雲弦歌聽着聲音,擡手打斷了準備禦劍飛行的周淮意。
站在原地等待着騎馬而來的人。
是官府的人。
“見過幾位上仙。”官差頭子翻身下馬,利落地跟雲弦歌幾人行禮,随即瞧見倒成一片的村民,面帶疑問地看向為首的雲弦歌。
雲弦歌微微吐出一口濁氣,這裡交給官府的人最合适不過,這裡的人不适合出去,隻适合在這裡等死。
“查到兇手了嗎?”雲弦歌問道。
“回禀上仙,查到了,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抓捕兇手歸案。”官差頭子應道,随即看向村長所在的方向。
雲弦歌看見官差頭子所看的方向,就知道官差找錯人了。
真正的兇手已經死了,正是被辛撫一擊利爪殺死的李風珏。
“兇手已經死了,李家莊的事也了了……日後少到此處來,這裡已經被棄了。”雲弦歌的話很直白,官差也是個見多識廣的,趕緊抱拳感謝。
帶着手下上馬離開,回去上報朝廷,将此地封起來。
一切塵埃落定。
雲弦歌讓周淮意用仙船帶着一行人慢慢回去。
仙船在雲霧中慢悠悠地飛行着。
船艙内,大家都有各自的休息房間,但是燭雨兮還是喜歡跟雲弦歌在一塊,此刻正窩在她師姐的房裡不走。
雲弦歌在一旁打坐修行,也沒空理會燭雨兮。
燭雨兮自覺沒趣,也跟着盤腿坐下,默默運轉靈力修煉起來。
等到燭雨兮漸入佳境時,雲弦歌才睜開眼睛,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的雲霧,眼眸中帶着一絲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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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船之後的雲霧之中站着兩人,默默地注視着仙船的一舉一動,顯然是從雲弦歌一行人進入李家莊便開始跟着。
“大長老,我們還要跟着嗎?弦歌已經帶着她們在回玄天宗的路上了。”
“哦,是嗎?從這裡禦劍飛行回玄天宗隻需要半日,她為何非要用這仙船開路,且還是用最慢的速度,張恩,你當真看不明白?”大長老的一系列反問的話,讓張恩說不出話來。
雲弦歌的這番動作,的确有要放燭雨兮離開的嫌疑。
但是張恩有直覺,弦歌這孩子肯定已經察覺到他們在跟着。
“試試吧,看看弦歌是不是如同以前那般聽話,你知道的,我沒有這麼耐心再等一個雲弦歌出現了。”大長老跟張恩講着暗話。
張恩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仙船需要一日才能到達玄天宗,路上雲弦歌特意叫停了一次,說要看看懸月。
大長老和張恩跟着一起停在半路。
“小女兒情節……”大長老仰着鼻息道。
張恩沒有作聲。
等到天色再亮,雲弦歌才讓周淮意再次啟程。
燭雨兮靠在雲弦歌的肩上還睡着,根本就沒有要醒來的意思,直到陽光照到她臉上,才将将醒來,伸來個懶腰,回手抱着雲弦歌蹭來蹭,嗅着雲弦歌身上的安心的味道。
“師姐,怎麼還沒到呀?”燭雨兮剛睡醒的聲音,還帶着沙啞。
雲弦歌往前方看去,擡手把燭雨兮的腦袋扶正,都快埋在她心口了,成何體統。
“快到了,起來吧。”雲弦歌默默地讓燭雨兮多靠了一會,等到進入玄天宗的地界後,雲弦歌伸手把燭雨兮扶起。
燭雨兮繞着仙船走一圈,像是在醒伸一般,雲弦歌目光追随着燭雨兮,不着痕迹地往身後的雲霧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