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雨兮微微側頭,往何長老使眼色的那人看去,隻見那人悄無聲息地從人群中退去,朝着方才野豬沖下來的山上走去。
她多了個心眼,把這人的外貌都給記住了,看看他下次出現身上會有什麼變化,就知道這人做了什麼。
随即安心跟在師姐身後。
整個山谷之間充滿了紅色的喜慶之色,到處挂着紅燈籠,紅色絲綢。
“怎麼不見蕭宗主?”雲弦歌走到一半突然發問。
何長老原本笑呵呵地在給雲弦歌介紹山谷之中的特色,忽然聽到雲弦歌這麼問,立馬止住話頭,面露惆怅之色道:“首徒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宗主他前些日子訓獸時受了傷,如今還昏迷不醒呢。”
雲弦歌聞言側頭一臉關切地看向何長老問道:“可有大礙?”
“隻是昏迷不醒,倒是沒什麼大礙,過幾日體内的靈力恢複之後,自會醒來。”
“那少宗主的大婚儀式?”
“這不用擔心,宗主昏迷之前便已經安排好了。”
雲弦歌聽後,也不再多問,本就是人家宗内多家務事,她雖是大仙門的首徒,也不好過問得太仔細。
“如此便好,若是什麼需要幫忙的,請盡管開口。”雲弦歌颔首道。
何長老一臉受寵若驚道:“那老夫先謝過首徒大人了,若是能得首徒大人幫忙,定是嘯禽宗的福分,請……”
話音落,何長老繼續帶着雲弦歌一行人往住處走。
燭雨兮一直等着方才離開那人回來,終于是在要走到建築群時,那人回來了,身上多一絲血腥味。
燭雨兮的鼻子微動,裝作打量周圍風景一般,瞥了一眼那人,衣袖上有血。
嘯禽宗的植被茂密,時不時地會出現一隻小妖獸,半山腰處是嘯禽宗的建築群,雲弦歌一行人就被安排在這裡。
院中假山水流,植被都被打理得很好,還幾顆剛結果的果樹。
是嘯禽宗較好的院子,幾隻小妖獸在裡面候着,看樣子是守護這院子的妖獸。
“首徒大人到了,這是守護妖獸,有吩咐都可以讓它們去做。”何長老介紹着院子裡的小妖獸,為首的那隻聽到何長老的話,立馬領着幾個小的走過來,對着雲弦歌幾人行了個大禮。
“多謝何長老。”雲弦歌颔首示意。
“今夜特意給玄天宗的貴客辦了接風宴,還請首徒大人和幾位一定要來。”何長老道出了今夜的安排。
雲弦歌點頭答應道:“一定。”
“那老夫就不多打擾幾位了,先行告辭。”何長老拱手告退後,整個院子就剩下幾人和幾隻妖獸。
雲弦歌并未多打量院中風景,而是徑直走向屋内,走時手一揮,一道結界出現在院中,隔絕掉外界的窺探。
從她們入山開始,就有不少窺探的視線在左右,想來是那些提前來到嘯禽宗的人,看到玄天宗的仙船就忍住來看是誰來了。
“師姐,那些眼睛終于沒了。”燭雨兮朝着天空看了一眼,快步走上台階,靠近雲弦歌說道。
雲弦歌并未說話,眼眸看向台階下的小妖獸。
這些妖獸被放在院子裡,是不是嘯禽宗監視的手段也不一定。
“先進來休息,晚上還要去參加接風宴。”雲弦歌推開門走進去,周淮意和白胡胡緊随其後。
燭雨兮卻留在外面,眼眸發出一道金色的光,看向那群小妖獸。
隻見小妖獸哼唧一聲,跟着跑到角落蜷縮起來,不敢在看屋内的情況。
見此情景,燭雨兮才轉身往屋裡走。
屋内擺設與玄天宗的客院一般無二。
“師姐。”燭雨兮走近雲弦歌身邊問道。
“說吧,你覺得怎麼了?”雲弦歌示意燭雨兮坐下。
燭雨兮坐下後,瞧來瞧對面坐着周淮意和白胡胡兩人才開口道:“方才那隻野豬精已經被殺了,半路離開的那人動的手,衣袖上血迹。”
“嗯,這是嘯禽宗的馴服手段之一。”雲弦歌陳述了一個事實。
燭雨兮聞言,臉色不大好,妖獸本就在山林裡生活得好好的,被人抓出來馴化,馴化不成功就要殺掉,這是什麼道理。
“兮兒。”雲弦歌柔聲喚了一句,讓燭雨兮回過神來。
燭雨兮為了隐藏自己的情緒,随口又說了一句:“我隻是覺得嘯禽宗少宗主成婚一事,好像有點倉促,老宗主還在昏迷不醒,按禮節不該成婚才對。”
“人間倒是有個說法,叫沖喜。”周淮意接話道。
“是,人間的确有這個說法,你們是想趟這趟渾水嗎?”雲弦歌問道。
聽到這話,燭雨兮趕緊搖頭,她可不想惹事,“不想,隻是好奇而已。”
不過,聽雲弦歌這個意思好像知道點什麼,燭雨兮又湊得近了些,開口問道:“師姐,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内幕?”
“我嗎?我不知道,好了,都回房間休息吧。”雲弦歌顯然是不想接着再談論此事,起身進房内,還未等燭雨兮跟進去便把門給關上了。
燭雨兮趕緊輕拍了一下門道:“師姐,我還未進去呢。”
裡面傳來雲弦歌的聲音,“回自己屋。”聲音聽起來有些遠,看樣子雲弦歌已經走到裡屋了。
燭雨兮有些失落,回身看向周淮意和白胡胡,兩人見狀趕緊回屋去了。
沒辦法,燭雨兮也不好硬闖,隻能待在堂屋裡坐着。
一直到天色漸暗。
院子外傳來敲門聲,燭雨兮才發現已經過了這麼久了,看着院子等着自己發号施令的小妖獸,燭雨兮手一揮,示意去開門。
進來的是之前迎接她們的何長老。
“首徒大人。”何長老剛進來,瞧着站在台階上的燭雨兮,雲弦歌便出來了。
燭雨兮被雲弦歌擋在身後,雲弦歌看不得何長老用看妖獸的眼睛去看燭雨兮。
“何事。”雲弦歌的聲音有些冷。
何長老立馬清醒過來,趕緊拱手作揖道:“方才是我沖撞了燭雨靈君,還請首徒大人見諒。”
燭雨兮是玄天宗的護山靈獸,至少外人眼裡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