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唐驚訝：“你怎麼來了？”

陳天賜可憐巴巴的：“等你一晚上了。”

劉唐将他讓到屋裡坐下：“怎麼不打我電話？”

陳天賜沒坐，一眼看到桌上的蜂蜜水：“你平時不是都喝白開水的嗎？你發小倒的吧？”

劉唐：“是。”

剛想說蜂蜜解酒，陳天賜接着說：“去健身房你不在，想着你去喝酒了，打電話怕影響你。”

劉唐問道：“有事嗎？”

看到陳天賜手中的服裝手提袋，“你……”

陳天賜打斷他的話：“我沒事。這水你怎麼不喝啊，你發小倒的，不喝多浪費。”

還沒等劉唐去端，陳天賜放下衣服，順勢拿起茶杯，“給你。怎麼涼了啊，别喝了，小心胃疼。”

劉唐沒拆穿他的小心機：“涼了倒了吧。”

陳天賜喜滋滋地到廚房倒了涮淨，又倒了一杯開水遞給劉唐：“哥，你喝。”

劉唐接過茶杯，剛倒的茶還袅袅冒着熱氣，有點燙，他随手放到桌子上。

陳天賜不開心：“怎麼不喝啊，我倒的就不喝了？”

劉唐解釋說：“熱，一會兒喝。”

陳天賜又眉開眼笑了：“我可隻有你一個哥，你也隻能有我這一個弟，知道吧。”

小朋友的占有欲也是很強的。

劉唐玩笑：“那朋友呢？”

陳天賜沒聽見，向卧室裡張望：“他進你卧室沒？”

劉唐說：“沒。”

陳天賜強行找理由：“主要不想讓他看見我照片。”

劉唐問：“為什麼？”

陳天賜理所當然：“我的照片為什麼讓他看？”

劉唐笑：“好，我不讓他進。”

陳天賜說：“你那發小，還有你發小的朋友，都不能進。”

劉唐笑笑轉換話題：“說吧，怎麼知道我生日的？”

陳天賜：“你怎麼知道……我那天看你錢夾看到的。”

某天陳天賜假意“突擊檢查”他的錢夾，看照片還在不在，就那一下下的工夫，小朋友記住了他的身份證。

小朋友還很有心呢。

劉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溫熱可口，他一飲而盡。

“當當當當～”陳天賜拿起衣服雙手遞給劉唐，“劉唐，二十三歲生日快樂！”

劉唐：“謝謝你天賜。就是……”

陳天賜打斷他的話：“别找理由，這可是我自己掙錢買的！”

他又補充一句，“你送我轉運珠，還送我運動手環，我給你買件衣服，隻是禮尚往來。”

小朋友辛辛苦苦打暑期工，掙錢給自己買生日禮物，劉唐也不好再說什麼。雖然當時試穿過，他還是将衣服穿上給陳天賜看：“酷吧？”

“酷！”陳天賜伸出手，喜笑顔開，“我能請哥跳舞嗎？”

劉唐看了看表，馬上十二點了：“太晚了，你該回去了。”

陳天賜：“哦。”好像又不開心了。

送小朋友到門外，劉唐對陳天賜發出邀請：“等明年生日，哥請弟跳舞。”

陳天賜切一聲：“怎麼不說八十歲生日呢。”臉上又陽光了。

陳天賜升入創新中學最高興的事，莫過于東城那麼多學校，隻有創新每周過兩天。

讓他沮喪的是，他的成績不夠格與好朋友本吳晨和徐東一起分到重點班。

劉唐鼓勵他，明年分文理班是一個機會，好好努力打翻身仗。

劉唐恢複了以前的生活，白天上班，晚上健身。唯一的改變是多了一個晨跑。

唯二的改變是林甜甜上了大學，周五六不用再教她。但空閑出來的兩天他也很少見到陳天賜。小朋友忙着結交新朋友，把他這個老朋友給忘記了。

偶爾和陳天賜一起健身，聽他滔滔不絕地聊着室友，聊着新朋友，聊着他的晨晨就因為得了個什麼獎，被校長親封學霸君，那驕傲的語氣，劉唐真聽不下去了。

小朋友還在興緻勃勃聊着國慶出遊計劃，問他準備玩什麼。

劉唐說起他的國慶，沒有遊樂，隻有工作，和林天野一起去鄉鎮調研。

林天野自高中起堅持向貧困學生贈書，開書店後開始以書店名義向貧困山村學校贈書。

最近他又萌生一個想法，去鄉村流動書展，以成本價或低于成本價出售少年兒童圖書。

他們停下來休息。陳天賜擦着汗問他：“隻有你們兩個嗎？”

劉唐說：“是啊，怎麼了？”

陳天賜陰陽怪氣：“要不怎麼是竹馬呢，同吃同住還同睡。”

劉唐正色道：“陳天賜，我們是工作。”

陳天賜哼一聲不高興了：“工作工作，就我們是玩兒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