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淮水與胡呈譽從竹林中慢慢踱步出來時,二人還一如之前那般客氣生疏,隻是跟随在身後的曉煙卻是愣愣出神想着什麼。
返回竹苑之中李淮水見季子彥依舊是一副鐵了心的樣子不願與她有什麼牽扯,便試着發動“刎頸之交”。
“季先生不若與我回侯府去吧,若是我惹惱了先生,還望先生給學生改過的機會。”
【恭喜宿主,人物季子彥好感度+3】
模拟器的播報聲在腦中響起,李淮水卻依舊看到季子彥擰了擰眉,隻猶豫了一瞬便斷然拒絕。
“公子如何會惹惱了我?我又怎敢與公子置氣?我才疏學淺,難為公子之師,請回吧。”
李淮水實在想不通,先前在羅府别院還相處融洽,為什麼現下不過是身份轉變、換了授課的地方,季子彥對她的态度變化會有這麼大。
見二人又僵持住,誰也不肯退一步,胡呈譽便笑着上前打圓場:“季老弟怕是累着了,這才一再推脫,公子何不讓他歇息一段時日,說不定清閑段時間後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
此話一出,季子彥便将責備的目光投向胡呈譽,後者卻仿若看不見般背對着他,隻專心順毛安撫着李淮水。
見季子彥心意這般堅決,李淮水也無心再勸,隻轉身向車架而去,便要打道回府。
“公子慢走。”
胡呈譽在季子彥銳利的目光下向着李淮水的背影一拜,而李淮水則似笑非笑的回眸睨他一眼,未發一語登車而去。
不在思考季子彥雨胡呈譽在她走後又會又如何的交流,李淮水隻在返回夏陽侯府的途中思索着“刎頸之交”的效用。
她現下無法得知季子彥對她的好感度到底幾何,卻能直覺應該不高。單瞧季子彥對返回侯府為她授課這般抗拒及對待她的生疏,便知他對她沒什麼好感。
如此看來,若是對方的好感度太低,即使使用“刎頸之交”增加了接受請求的概率,也是很有可能被拒絕的。
這方李淮水在馬車中将“刎頸之交”翻來覆去查看了一番,她這方甫一回來,便見蔺如晦站在院門口迎她。
李淮水見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上前受了蔺如晦一禮:“蔺先生禮數竟這般周全,怎的在院門迎我?”
“吳帥有信傳于公子,命我在此等候,待公子回來便須立時向公子轉達。”
聞言李淮水收了笑意,心中有幾分不悅。
吳甲手也伸得太長,連她的人也敢使喚?蔺如晦是何等良才,如今在她手下竟還要聽命為吳甲行事,在這大太陽底下侯立院門外等待。
“哦?吳帥有什麼事?”
“是下月公子襲爵的事,吳帥知公子十七歲生辰在即,欲将兩個典禮宴會同辦。”
聽聞不過是這等請求,李淮水覺得倒也不算過分。隻是吳甲突然有此想法,難保不是另有所圖。
她狐疑的看了蔺如晦一眼:“就隻為這件事,便讓你在院門外頂着太陽侯我?沒有别的?”
“自然有。”
聞言李淮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示意蔺如晦直言。
“吳帥的意思是…公子年歲不小,廉陽城中戀慕公子的貴女不在少數,都期待能得公子青眼。”話語至此,蔺如晦瞥了眼李淮水不太好看的臉色,調整了語速才繼續道“若公子能覓得心儀之人結成連理,日後左右有妻室時時勸進,便不會再這般…狂悖頑劣。”
蔺如晦話畢瞥了李淮水一眼,果然見她面色不虞。
“若是公子不願,我便去…”
“不必。”李淮水冷笑一聲,與蔺如晦一同返回書房之中。
她坐在書案前撫着桌上的字畫印鑒眯了眯眼,似是又想到什麼損招笑彎了眼。
“吳甲可有女兒?”
“未曾,隻有二子。”
“那便是侄女、外甥女,總有吧?”
“這…應當是有的,公子待如何?”
李淮水擡臉向蔺如晦眨了眨眼,作出一副着急的模樣,催促他:
“既然要挑選貴女,便快去命人繪了畫像送來書房!尤其别忘了吳家的适齡未婚親眷…不對…寡居的也畫來!”
吳甲既然提出令她早日成婚,大概率便是要往她身邊塞女人。她倒要先調查一番,到時也好做應對。
聽聞李淮水連寡居的也來者不拒,一時眼看她的眼中滿是驚愕。直到李淮水再次催促,他這才回神應是。
… …
李淮水的襲爵典禮與生辰宴正如火如荼的準備着,她自己則整日在侯府中練習射箭騎馬,好不悠閑。
羅百善先前跟她說過為她尋了騎射師傅,三日後便将人帶來拜見李淮水。
“公子,這位便是往後教授騎射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