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剛要開口喚兩人,便被程衍打了岔。
“水芙!薛…”
“三皇妹急什麼?是覺得毓慶宮招待不周,所以才這般急着回去?”
玉姝在程衍威脅的眼神下縮了縮脖子,識趣閉嘴坐好。隻是一雙杏眼睜得溜圓,直盯着前來的李淮水和薛儀安。
“見過三殿下。”
跟在薛儀安身後,李淮水隻當自己是個普通的侍婢,規規矩矩的随着薛儀安向程衍行禮。
“不知三公主也在此,倒是巧了。”
薛儀安不提前來的目的,隻當是對玉姝的去向完全不知。
“哦,今日本殿下有事相商,便将皇妹也請了來。”
程衍心中大約也猜到薛儀安前來的原因,卻也不講話說明。幾人就這般各懷心思的品茗賞花、閑談聊天。
直到近晚膳時間,薛儀安這才打算告辭。且離開時,還不忘試着将玉姝也帶走。
“多謝殿下寬帶,今日多有叨擾,在下便先行告辭。”
程衍并不攔着薛儀安,卻并沒有一點讓玉姝一起離開的意思。倒是薛儀安開口:“公主可與在下順路?”
玉姝此時腦袋轉的飛快,有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于是趕忙點頭:“順路的!順路的!二皇兄,那我也先告辭了!”
這方玉姝才剛起身,便被程衍一掌按了回去:“皇妹不急,我還有許多話與你詳說。”
聽聞這話,玉姝求救般看向李淮水。心知程衍這是不會輕易将玉姝放回,于是李淮水便立刻用了“妖言惑衆”:
“公主今日尚還有課業未做,宮中時日還長,殿下不若來日前往披香殿與公主詳談?”
程衍聞言本想斥責李淮水這個突然插話的奴婢,卻不知為何話到嘴邊頓了頓:“怕什麼?難道本殿下還能生吞了玉姝不成?明日定然将人全須全尾的送回去便是了!”
許是很少向程衍使用“妖言惑衆”,加上好感度太低,即使用了天賦也隻是令程衍松口盡快将玉姝放回,并沒有立刻讓她離開。
李淮水見此與薛儀安對視一眼,隻得選擇暫時接受。
二人在來了一趟并沒能得償所願,隻能在玉姝戀戀不舍的視線中向外走去。
隻是薛儀安才走出不遠,便聽程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薛郎君,替本殿下向薛公問好。”
薛儀安聞言腳步一頓,回首含笑颔首,算作應下。
二人這方剛離去,程衍便命人将玉姝帶回殿中。
一進入殿上,玉姝便看見了坐在上首的蕭貴君正手拿一張信紙仔細看着。察覺到程衍前來,這才擡頭,不言不語的将手中的信件遞了出去。
“這…當真?”
程衍一目十行的将信件看完,眼中滿是驚愕的看了看蕭貴君。待見到蕭貴君點頭,這才将信紙放下,回身看着玉姝。
玉姝被他這一眼看的一個激靈,猜測起信件中的内容究竟是什麼。
“呃…貴君、二皇兄,我…我真的不知道呀…”
自從被帶到毓慶宮,程衍已經親自上陣及派人連番對她勸說加逼問,隻為從她最終問出女帝臨終前最後的遺诏究竟是什麼。
但她進入朱雀殿見到女帝時,女帝就已經身故,她哪裡知道什麼遺诏呢?
而那謠傳有遺诏的女官一死,她當真是百口莫辯。
玉姝正思考着怎麼跟程衍解釋時,卻忽然聽他輕笑着開口:
“呵呵,皇妹怎會不知道呢?若我說,你定時知曉的。母皇仙逝前,向你說了害死她的人是誰,對不對?”
“什麼害死母皇…母皇不是病重才…”
玉姝婷的滿頭霧水,直到程衍将那信紙丢給了她,她這才明白。
那信紙輕若鴻毛,在玉姝的手中隻要一個用力便會裂成兩半。但那上面的内容又讓玉姝覺得重到不可承受。
“是…皇姐?這怎麼可能!”玉姝倏然擡頭,瞪圓了眼看看程衍,又低頭看看信件“這信是假的?還是誰編造來謠傳?這可是殺頭的罪!誰敢…唔!”
不等玉姝說完,程衍便大步邁上前,俯身一把捏住了玉姝的雙頰。
“殺頭?殺誰的頭?若是當真讓玉燭繼位,那早晚有你我二人掉腦袋的那一日!”
玉姝下意識想要反駁,話語卻卡在喉嚨:“皇姐她不會…不會這般…”
“哼,你真當玉燭真心待你?”程衍見她這副模樣冷哼一聲“從薛儀安伴讀到朱雀殿探視,你不過是個出頭鳥、替罪羊罷了。她欲引你我相争,這點小伎倆實在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