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從毓慶殿返回披香的路上恍恍惚惚,仿佛是被程衍的一席話抽走了魂魄般,魂不守舍的回到了披香殿中。
甫一返回,玉姝就躲進了寝殿之中,令李淮水緊閉了門窗。
待李淮水将門戶關嚴,返回時便見到玉姝坐在桌前雙眼發直的看着手邊的玉壺發呆。
見玉姝如此,李淮水放輕聲音,喚了一聲:“公主?”
“啊?”
玉姝像是被驚到般回神,一雙杏眼求助般看向李淮水:“水芙,你說…原來做我的伴讀,是否一開始便在薛儀安的籌劃之中呢?”
李淮水沉默一瞬,緩緩點了點頭:“以奴婢對薛郎君的了解,就算不是盡在掌握,也一定是薛郎君在其中斡旋了的。”
“可是他圖什麼?那時候的我不過是…難道薛氏就這般确定,玉燭一定會走到這一步?二皇兄就一定會無緣帝位?”
李淮水聞言輕輕看了玉姝一眼,見她難得動腦子思考,便為她簡單解釋了一番:
“恕奴婢直言,先帝不曾庇護大殿下,而她又受蕭貴君與二殿下壓制已久,有這般行徑幾乎是可想而知。即使不是當日,隻要蕭氏步步緊逼,那也終有如今的一天。”
見玉姝并不反對,李淮水便繼續道:“況且大殿下會到今日,先帝也有一份責任。大殿下無父族可依,又有強勢的皇子觊觎儲位,既然先帝沒有廢黜太女之心,便該予以庇護與矯正才是。”
言至此,李淮水一頓,搖了搖頭:“一切最初的起因不過是先帝”
第87章薛易
玉姝從毓慶殿返回披香的路上恍恍惚惚,仿佛是被程衍的一席話抽走了魂魄般,魂不守舍的回到了披香殿中。
甫一返回,玉姝就躲進了寝殿之中,令李淮水緊閉了門窗。
待李淮水将門戶關嚴,返回時便見到玉姝坐在桌前雙眼發直的看着手邊的玉壺發呆。
見玉姝如此,李淮水放輕聲音,喚了一聲:“公主?”
“啊?”
玉姝像是被驚到般回神,一雙杏眼求助般看向李淮水:“水芙,你說…原來做我的伴讀,是否一開始便在薛儀安的籌劃之中呢?”
李淮水沉默一瞬,緩緩點了點頭:“以奴婢對薛郎君的了解,就算不是盡在掌握,也一定是薛郎君在其中斡旋了的。”
“可是他圖什麼?那時候的我不過是…難道薛氏就這般确定,玉燭一定會走到這一步?二皇兄就一定會無緣帝位?”
李淮水聞言輕輕看了玉姝一眼,見她難得動腦子思考,便為她簡單解釋了一番:
“恕奴婢直言,先帝不曾庇護大殿下,而她又受蕭貴君與二殿下壓制已久,有這般行徑幾乎是可想而知。即使不是當日,隻要蕭氏步步緊逼,那也終有如今的一天。”
見玉姝并不反對,李淮水便繼續道:“況且大殿下會到今日,先帝也有一份責任。大殿下無父族可依,又有強勢的皇子觊觎儲位,既然先帝沒有廢黜太女之心,便該予以庇護與矯正才是。”
言至此,李淮水一頓,搖了搖頭:“一切最初的起因不過是先帝疑心深重,戒備兄弟,防範親子,打壓儲君所緻。”
這話屬實大逆不道,聽得連玉姝手指顫抖的指着李淮水:“你!你好大的膽子!”
直直對上玉姝的指責,李淮水甚至連表情都沒變,隻低垂着眼眸,視線淡淡的落在玉姝身上。
“雖然源頭在于此,但如今事态已經不能挽回,恐怕薛氏下一個目标,便是殿下您了。”
“你…我…”玉姝腦中思緒混亂,結巴半晌終究是頹然的放下手“可我如何能與薛氏對抗?”
“公主并非獨身一人,您有劉長禦,二殿下近日之意也顯然是要與殿下共進退的。再不濟…”李淮水上前一步,半跪在地握起玉姝耷拉在身側的手“再不濟還有奴婢。”
這話顯然稍稍安撫了玉姝的情緒,她長歎一口氣,擰眉看向李淮水:“二皇兄也就罷了,長禦那邊能做什麼?”
“劉長禦到底是宮中老人,先帝在時即使無寵也能自保立足于後宮之中,總不至于是庸碌之輩。再者,劉家勢力遠在北境,多年來又遭箫氏打壓,如今殿下既然與二殿下化幹戈為玉帛,正是家。劉家人調回京城的好時機。”
經這般一說,玉姝也逐漸反應過來:“這倒也是,可薛郎君那邊要如何應對?”
聞言李淮水彎了眼眸輕輕一笑:“披香殿上奴婢會清理幹淨,隻要有奴婢在一日,薛儀安的手決計伸不到公主身邊來。”
好不容易連哄帶分析的将玉姝安撫住,李淮水出了寝殿便立刻修書一封送去了宮外。
早先她曾借薛少瑾北軍的勢力清掃安濟堂在近京各縣的窩點,如今搗毀不少人販子的據點,卻還令他們以為是朝中勢力暗中所謂,吃了虧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随着宮變之後局勢變幻,李淮水也逐漸發現薛少瑾對待她的态度也微妙了起來。雖然沒有完全拉開距離,但也有意打壓着李淮水對他分出的那部分北軍的号令權。
李淮水早知道不能一味的依賴北軍、依賴薛家人,便在這段時間清剿的過程中,将搗毀窩點中的孤兒收為了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