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歸披香殿後的平靜生活僅僅持續了一月,待到程衍的傷勢有所好轉後,李淮水便收到了從毓慶宮送來的請帖。
不知何時,披香殿上以梅香為首,幾乎所有的大小宮女侍從都知曉她李淮水是玉姝最為信任的人。
同時也因李淮水的刻意縱容,玉姝時常憊懶起來時,披香殿的大小事務扁豆交在了李淮水手中。
也正因為此,毓慶宮送來的請帖第一時間落到了李淮水的手中,而不是直接送到玉姝的面前。
李淮水坐在房間中,将帖子展開粗略掃過,發現果然是程衍下帖來請玉姝赴宴。
看到這裡,李淮水立刻打開模拟器的全屬性頁面,查看起了程衍的狀态。
隻見此前體魄值後面的【燒傷】變成了【火毒】,而魅力值後的【毀容】則完全沒有消失,依舊穩穩的留在原位。
雖然debuff變化不大,但程衍的體魄值稍有回升,看起來是這段時間太醫署的調養和治療起到了作用。
也許正是這個變化,讓他有了精力又将主意打到了玉姝身上。
隻是這一次程衍邀約玉姝又做何安排?
李淮水摩挲着掌心請帖上的镂空花紋,微微眯起雙眼猜測起程衍的的打算。
如今玉燭已然淪為階下囚,以薛氏與蕭家的手段自然不會給她翻身的機會,所以玉燭此人自不必再放在眼中。
而程衍雖然毀容,但從他還有心思給玉姝下請帖、蕭貴君依舊活躍在後宮、蕭家黨羽依舊遍布朝堂,便知道程衍的心中也有着一柄算盤。
雖然程衍已經因為毀容無緣大位,但難保他是否也與李淮姝贻有着同樣的心思,企圖影響、甚至操控玉姝,這也未可知。
李淮水越想越覺得程衍很可能會打玉姝的主意,正準備前去将請帖交給玉姝再囑咐一番時,卻忽然聽到房間外的梅香禀報。
“水芙姑姑,竹衣求見。”
“竹衣?她有何事?”
竹衣便是先前作為交換條件被薛儀安安排進披香殿的婢女。平日雖然隻做些灑掃庭院打掃寝間的雜事,但依舊時常有機會見到玉姝公主,也算是在近處侍奉了。
這竹衣平日不聲不響,大多時候都隻是老實本分的做事。若非李淮水心中門清她事薛儀安的人,恐怕都會被表象所蒙蔽。
隻是此時竹衣此時不在玉姝身邊侍奉,怎麼會前來求見她呢?
李淮水思索一瞬,視線落在了手中的請帖上,不由輕嗤了一聲:“來的還真快。”
将請帖收在了袖中,李淮水便将竹衣放了進來。
竹衣甫一見她,便屈膝規規矩矩、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竹衣見過姑姑。”
李淮水面子功夫做的足,滿臉笑意的虛扶了竹衣一把道:“此時前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竹衣對李淮書薛儀安私下的關系也知曉幾分,自然明白她所指的是什麼。
“不過是傳句話罷了。”
“哦?”
“郎君新得了幅梁大家的畫作,欲于三日後獻給公主,便想與姑姑一同做一雅會,不知姑姑意下如何?”
聽了這話,李淮水面上笑意不變,但手指則是輕輕點了點桌面。
三日後,正是程衍下帖子相邀玉姝的時間,薛儀安這分明就是在告訴她不要赴宴,而什麼雅會畫作,不過都是托詞。
李淮水明白薛儀安的意思,心中卻并不打算聽從。隻是她面上卻是點了點頭:“郎君有心了,我會将此事禀明公主的,布置雅會若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提便是。”
有了李淮水的回複,竹衣這才滿意的一笑,又行一禮後這才離去。
李淮書看着竹衣離去的背影漸漸收起笑意,心中隻覺得薛儀安手腳未免伸的太長了些。
如今她可以肯定薛氏所圖必定不小,且顯然已經動手。隻是竹衣這般前來傳話,無異于給了李淮水一種領地被侵犯的感覺。
若說此前薛氏的主要目标是玉燭與程衍,李淮水還能與薛儀安達成平衡的合作,但如今的局面以及薛儀安的舉動來看,她與他之間恐怕才是真的要針鋒相對了。
但就程衍下貼這事來說,李淮水便不打算遂了薛儀安的意。
他薛氏恐怕未來是敵不是友,而她與玉姝現在則需要更多的盟友,無法繼位的程衍顯然可以争取。
心中打定這個主意,李淮水便将竹衣的一席話抛在了腦後,起身出了房門尋玉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