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車架此時正位于一條深巷之中,而前後各有三名黑衣武者攔路。他們個個黑巾遮面、手持寒光四射的鋼刀,正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見到這陣仗,李淮水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這些黑衣人顯然是沖着她來,隻是卻不知究竟是誰要費這個心思害她?
況且她出宮向來是以采買宮女或侍從的身份悄悄出來,如果不是親近之人,根本不會知曉她離宮的時間及路線,又怎麼能正正好的在這暗巷之中将她攔下呢?
“諸位受何人之名前來?若是圖财,大可不必但這等刀尖舔血的風險,我自由百金相送。”
李淮水試着開口試探這些黑衣人的來意,便聽立在車前的那名身材高挑的女人開了口。
“秋姑姑乃東宮掌事,你的命可比百金貴重多了。不若将這條命交在在下手上,定當好好兒保管。”
見此李淮水心知來人不圖錢财,隻是如此一來,恐怕今日便難以善了。
不懂聲色的握住袖中掉出的匕首,李淮水還是圖拖延時間,尋得機會放出懷中的煙花儀想彭易傳信。
誰知她手指才剛剛移動,那為首的黑衣女子便一眼看穿,開口警告道:
“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手中的刀可比你快得多。”
這些年來,即使李淮曾經有意提升秋水芙這具身體的身體素質,但這一世終究是不像上一世有天賦以及模拟器的體魄加點,就算再訓練,也隻是強健些的尋常體魄而已。
面對六個手持利刃來勢洶洶的殺手,若既然當真要取她性命,她幾乎是必死無疑的。
思及此,李淮水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幾人一個沖動一擁,于是便放松表情笑了笑,以穩住那為首的女人。
“若隻是想要我的命,足下何須與我閑話?想來我沒有一個照面便化作刀下亡魂,便是你們尚且有其他所圖吧?”
言罷李淮水仔細觀察為首那黑衣男的反應,見此話一出女人顯然頓了一瞬,李淮水便明白自己說對了。
“足下要什麼,何不直接言明?也省得費周折。”
見李淮水還是圖拖延時間談判,為首的女人還沒說什麼,她身後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便先一步開口:
“廢什麼話?少在這裡拖延,都給我上!取這狗官的命!”
李淮水活這麼久頭一次被喊狗官,但她現下顯然已經顧不上這些,隻迅速反應将短刃我在手中,在車駕的狹小空間中躲避黑衣人刺來的利刃。
“叮——”
即使有随從與小厮的保護,在面對數位訓練有素的殺手時,李淮水依舊險些被刺傷。
她幾次一手中的短刃抵擋襲來的鋼刀,卻清晰的察覺到以她隻有一柄短刃的情況根本難以維持下去。
她需要盡快才找到機會取出懷中的煙花放出,引來彭易支援才有生還的可能。
心中清楚,但實際上操作起來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就算煙花正放在懷中,李淮水也因為黑衣人不間斷的襲擊與阻攔遲遲沒能夠取出。
而正當她額角冒出汗水,思索如何能夠脫身之時,餘光卻見側邊寒光一閃,轉眼望去盡是刀光襲至了眼前。
李淮水顧不上已經麻木的右手匆忙提起短刃去擋,卻隻覺一陣巨力碰撞震得她手臂發麻,手中的短刃也随之脫手飛出。
“铛——”
金戈碰撞以及匕首落地的聲音傳來,敲在了李淮水的心頭。她才剛剛勉強擋下一擊,下一刀便緊接而來,速度快到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即使已經奮力閃躲,但黑衣人的鋼刀還是近在咫尺。這一瞬仿佛一切都變得緩慢,李淮水眼睜睜的看着那柄寒光直朝她的心口而來。
就在她躲無可躲以為自己今日就要命喪于此時,卻被一股力道向後一拽,險而又險的避開了緻命一刀。
但雖然避免一刀正中心口,李淮水卻還是被劃傷了左臂。她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轉而向着身後看去。
隻見剛剛就她一命、将她拉開的竟是先前那黑衣女子。
女子此時顧不上李淮水驚愕的神情,不知為何居然與同伴刀劍相向,反而是将她護在了身後。
同行的幾名黑衣人見此立時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為抗主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