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令夏頂着碩大兩個黑眼圈等電梯,中途正巧碰到許柏楊,兩人才剛說完“早上好”,臉上還泛着青色的盛祈也來了。
“咱們這辦公室是不是風水有問題?”
令夏沒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雖然困懵了但還是非常給面子地做了反應。
“啊?”
“怎麼你們一個二個的不是累就是傷?我尋思我們公司也沒虐待員工吧?”
這話令夏有點不知道怎麼接,她“呵呵”笑了兩聲,偷瞄了盛祈兩眼。
他雙手插着兜,連個口罩和墨鏡都沒帶,完全無視周邊各種打量的眼神,真真做到了“淡然處之”。
内心夠強大的。
“你這臉怎麼回事啊?被人揍了?”
盛祈微微掀起眼皮,往令夏的方向瞥了一眼,她做賊心虛一般,埋着頭,手指快把電腦包摳破了。
他不說話,許柏楊也沒有輕易放過他,“跟誰打架了,情敵?還是姑娘?”
許柏楊一臉好奇打探的八卦表情,和他一樣表情的還有其他等電梯的零動同事。
他們各個高高支起耳朵,唯恐遺漏丁點兒有效信息。
“你有那功夫,管管大樓電閘。”
正好電梯來了,大家都十分謙讓,主動請兩位老總先上,等他們兩位上了之後其他人才分批有序地上。
令夏故意往後站了站,想等他們走了之後坐下一趟,結果被許柏楊看到,以為是她沒擠上來。
他沖她招了招手,“來啊Lynn,還有位置。”
令夏在衆人矚目的目光下,隻能硬着頭皮上了電梯。
一上午的時間,令夏連着灌了三杯濃縮咖啡,她猛灌的樣子差點沒把Bella吓死。
“你怎麼回事,拿咖啡當水喝啊 ”
令夏上眼皮重得很,下眼皮又像一排吸鐵石,超強吸力地吸住上眼皮不放。
“太困了,不喝我要原地睡着了。”
“太困就休息一會吧,我怕你暈倒。”
令夏看了下手頭工作的進度,最緊急的就是昨天修改無數次的設計稿,但好在最後修改的那版已經過稿,現在正在順利往下推進。
其他工作下午還有時間做。
“那我眯一會,有事你叫我。”
“你去找個會議室,躺下休息多好。”
令夏搖搖頭,“在這睡得安心些,課間十分鐘理論。”
說完她就趴下腦袋,下一秒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令夏是被一陣喧嚣嬉笑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瞬間,她仿佛真的以為自己回到了上學時候的課間時間。
上課鈴聲響起,同學們嘻嘻鬧鬧地往教室跑,坐回座位上也止不住臉上的笑意和沒說完的話。
除非老師站到講台上的那一秒,周圍所有的吵鬧聲才會徹底安靜下來。
“吵死了——”
說完這句話,令夏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剛才說話了嗎?
說話了吧?
聲音很大嗎?
這些她統統不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
周圍确實安靜了很多。
令夏閉着眼睛,有點不敢睜開了。
“不好意思吵到大家工作了,接下來我們會小點聲音,抱歉。”
這個聲音……
令夏偷偷睜開眼,發現旁邊的同事都好好坐在工位上,所以剛才的喧鬧聲并不是他們發出來的。
她悄悄坐起身,頭一擡,視線便在半空中和盛祈的撞在了一起。
他眼神有點奇怪,令夏剛睡醒,隐形眼鏡有些幹澀,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正想再仔細看看時,他身旁的人扭頭和他說話,見他望向别處便也看了過來。
令夏揉眼的手一偏,指關節戳進了眼睛,本就沒完全貼合的隐形眼鏡一下就被擠了出來。
她眨了眨另一種完好的左眼,又眨了眨——
原來剛才聽到的聲音不是她的幻覺啊。
竟然真的是孔文曲。
他顯然也看到她了。
孔文曲看起來十分震驚,嘴巴張得可以塞進去一顆雞蛋,眯眯大點兒的眼此時都能看到眼珠的形狀了。
他指着令夏的方向,手抖得很厲害,說話的聲音也哆哆嗦嗦地,想是裝了個振動器。
“賀賀賀……夏……招……”似乎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态,話也說不明白,他拉着盛祈,想讓他幫忙說兩句。
盛祈捏住他的手,使了使勁,然後轉身對着身後一心人說道:
“孔總有點不舒服,我帶他進辦公室休息一下。”
說完也不顧孔文曲還要說話,直接用力将他拉走了。
盛祈把辦公室的門一關上,孔文曲就抱着辦公室開始來回繞圈,繞了差不多十圈,他總算是冷靜下來了一點。
“……剛才那個,是——夏夏?”
他小心翼翼地問出口,但沒等盛祈回答他又立馬道:“是她是她,肯定是她!”
“她剛才看我的眼神你看到沒有,她顯然也認出我來了!”
“我都長這麼帥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