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祈:“……”
“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在這兒?!”孔文曲突然想到什麼,他指着盛祈意味深長地道:“難怪那會周禮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我當然還說絕對不可能,好小子,你連我都瞞着!”
周禮那晚給他打電話,孔文曲和自己老婆在一塊,聽到電話響直接就給挂了,結果他契而不舍地又給他連打三個,在老婆吵醒發飙前他隻能去外邊兒接通了電話。
沒等他發脾氣,周禮就在那邊興緻勃勃地講起了八卦,說盛祈和他們公司的一個小姑娘好上了,大半夜的又英雄救美又負傷進局子,這擱他身上是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孔文曲也忘了自己被吵醒這回事,他承認這麼些年盛祈身邊的男女關系比白開水還要寡淡,周禮說的這事咋一聽有點不可思議,但他還是覺得周禮肯定誇大其詞了。
“不可能,他有喜歡的人。”
周禮“呵”笑一聲,不以為然地道:“就你之前提過的他那個小青梅?這都多少年了,那姑娘也差不多二十五六了吧,說不定人早都有男朋友結婚了。”
這件事孔文曲不是沒有想過,但他從來沒敢在盛祈面前提,盛祈心裡在想什麼他不知道,可都過去了這麼多年,要是想忘他早就忘了。
何必等到現在。
“反正不可能。”
話說到這,周禮也懶得跟他繼續掰扯了,說着他就準備挂電話,在挂斷前孔文曲突然叫住他,問他道:“那姑娘長什麼樣?”
“瘦瘦的,臉很小,不愛說話也不愛笑,職場女性的模樣,看着挺幹練。”
孔文曲松了一口氣。
先不說身高長相這些個人的審美,“不愛說話也不愛笑”?
跟賀今夏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
盛祈不可能喜歡她。
“行了挂吧,我要去陪我老婆睡覺了。”
周禮呸了他一口,罵罵咧嘞地把電話給挂了。
這時候再想一想,那盛祈這段時間的反常行為都有了解釋。
手掌上的傷,頻繁往來的江城,酒吧的說走就走,那晚回家的失魂落魄,還有——
昨晚淩晨的狼狽和臉上的傷……
想通一切的孔文曲再看盛祈時,臉上多了三絲一言難盡。
“你什麼眼神?”
盛祈手機進來了一條信息,他低頭打開,是令夏發的。
【你幫忙穩住一下孔文曲,别讓他當衆跟我相認!】
盛祈看完,勾起唇淺淺一笑,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我們是什麼關系?】
【我為什麼要幫你?】
孔文曲在一旁坐着,看他的五官跟川劇變臉似的,不,甚至比川劇變臉還要精彩,他什麼時候在他臉上見過如果豐富的動作和表情。
孔文曲啧啧了兩聲。
令夏咬着嘴,想了半天最終還是給他回了一句:
【我給你做牛做馬。】
盛祈笑意轉冷,他翹起二郎腿,十分冷酷地打字:
【我缺你這一個?】
令夏揚頭看了一圈,行吧,他說的也沒什麼不對。
在座的各位都是為他打工的牛馬,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哥】
【求你。】
這是令夏曾經的殺手锏,現在幾年過去了還有沒有用她也不确定。
但死馬當活馬醫,她總得試試。
不然讓孔文曲這麼一攪和,那她前兩天還專門和盛祈劃清界限又是為了什麼?
她不是多此一舉嗎?
但盛祈一直沒給她回消息。
令夏一個下午退退進進微信十幾次,她可以确信公司的網絡沒問題她的手機也沒問題。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确實沒回她。
得,這波屬于是她自作多情了。
令夏提心吊膽了一下午,孔文曲也進進出出了辦公室好幾次,但每次經過她的位置時,他都目不斜視,眼神看着前方堅定得仿佛要去入黨。
之前他指着她說不出來話的樣子,很多人都看到了,也有好奇的人跑來找她打聽。
令夏淡然一笑,“估計我長得像他認識的人?”
“嗐我大衆臉,從讀書那會起就一直有人說我像他二舅家的表妹、三伯家的嬸娘、妹妹的小學同學……”
說到這個,大家都有差不多被說像的經曆,左右扯一扯,也就忘了剛開始找她打聽的目的。
一直到快要下班,盛祈和孔文曲終于離開了公司,許柏楊和其他領導一起送他們出去,令夏看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走廊盡頭,才終于舒了一口氣。
氣還沒吐完,她的手機響了一聲。
盛祈給她發消息了。
但他直接略過了她上面那條消息,給她發來了一個餐廳的定位。
【下了班直接過來。】
令夏回了個【?】
【人我幫你穩住了,事情也要我幫你解釋?】
【那叫聲“哥”怕是不夠喲,妹妹。】
令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