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支支吾吾地開了口：“可是……我們家裡隻有我一個人是巫師，我也不認識其他的巫師了……”

莉莉也犯了愁：“我……我們家……唉，要是佩妮看到我在熬制魔藥，她會發瘋的……”

“瑪麗你很着急用嗎？要不我來吧？”古爾芒眨巴眨巴眼睛，說道，“畢竟也是我提議的想法。”

瑪麗有些躊躇道，“大概一月份左右，聖芒戈醫院的實習藥師招聘就要結束了……可是，古爾芒，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我可以——”

古爾芒擺了擺手，“沒關系，我正好也需要制作幾瓶複方湯劑，順手就完成了。而且，你們在天文課上也幫了我很多，就不要再客氣啦！”

瑪麗真心道，“謝謝你古爾芒，你真的幫了我大忙。”

說罷，瑪麗從手提箱裡取出了一盒藥材；隻是，正當她擡起手臂，預備扯下幾根自己的頭發時，她的眼睛裡忽然掠過一陣驚恐。

“怎麼辦，我的頭發起床的時候用了好幾道美發咒固定，現在除了等魔咒失效根本就動不了。”

“沒關系，用我的頭發吧。”古爾芒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莉莉瞥了一眼西弗勒斯，發現他望着瑪麗的視線逐漸冰冷，臉色直接黑了一個度。莉莉忙轉過身體，擋住了西弗勒斯的目光，讪笑道，“還是用我的頭發吧，瑪麗，要是有人看見古爾穿着格蘭芬多的巫師袍會出事的。”

說罷，莉莉扯下了三根紅發，用她的手帕包好遞給了古爾芒。

“放心吧，剩下的包在我身上。”古爾芒接過藥材盒子和手帕，把它們都放進到納戒裡。

過了幾分鐘，莉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拍了拍腦袋，又道，“古爾，聖誕節的時候要來我們家吃飯嗎？爸爸媽媽老是說我們住得近，讓我一定要多邀請你來玩！”

西弗勒斯直接接上話，“不用了，我們家裡有廚具和食材。”

莉莉蹙了蹙眉，面上浮現出絲絲怒意。

“西弗…勒斯，你不是準備去參加聖誕晚宴嗎？既然你不帶上古爾一起去，那為什麼不讓她來我們家？聖誕節應該過得有聖誕的氛圍，她一個人待在家裡怎麼算是在過聖誕節！”

西弗勒斯一口氣噎在喉嚨裡，他的身體蓦地緊繃在原地，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差。

瑪麗察覺到現場的氣氛一下降至冰點，隻好輕聲細語地打着圓場，“要不……你們先問一問古爾芒的意見？”

古爾芒扶着腦袋，隻感覺自己的腦袋變得腫大且疼痛難忍——瑪麗怎麼又把問題抛給她了，這還不如幹脆讓他們兩個吵上一路呢……

“兩位……請冷靜一下，請先冷靜一下……”

古爾芒一面安慰着兩邊的情緒，一面又分别牽起兩邊的手，臉上擺出她自認為最誠摯的微笑；同時，她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而且注視每個人的時間一定不能超過三秒，因為平衡感絕不能被打破。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古爾芒的語氣裡有些痛心疾首，“這種事也不是我現在能确定下來的，”回複的時間要能拖就拖，“說不定假期的時候會出現突發情況，到時候什麼計劃都要提前泡湯了……不如再等幾天，等确定下來了我再跟你們回複？”

一席話結束。

西弗勒斯狠狠瞪了古爾芒一眼。

莉莉歎了口氣道，“說得也是，古爾，我等你的回信……”

……

假期正式開始的第三天。

上午，趁着西弗勒斯在地窖研究魔藥的時間，古爾芒在客廳偷偷練起了守護神咒——銀色的光暈從杖尖傾瀉，脫離魔杖後在半空中凝成漂浮的小團子。

還是失敗了……

就在古爾芒苦思冥想着還有什麼快樂回憶的時候，遠飛而來的貓頭鷹使勁撞了撞窗戶，銜來了一個長方形的豎立狀包裹。

這時候，西弗勒斯也從地窖裡走出來。他徑直來到古爾芒這裡，接過包裹，把它提放到客廳的一個角落裡，然後拆開；

緊接着，他後退了幾步，舉起魔杖在空中點了三下，下一刻，一棵小樹瞬間被放大成冷杉樹的中等大小。

古爾芒的嘴巴張成了“O”形，她吃驚地問道，“這……這是聖誕樹嗎？”

西弗勒斯點了點頭，又屈身把剛才同時變大的裝飾燈拾了起來，“昨天早上去去對角巷訂購的聖誕樹，店家說會贈送裝飾品，如果你喜歡……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

“不知道夠不夠用——GT和SS，還要再加上一個大大的笑臉！”古爾芒笑着比劃完手勢，順勢從西弗勒斯手裡接過裝飾燈。

“聖誕節的禮物……”說着，西弗勒斯别開了腦袋，目光緩緩投向那棵光秃秃的聖誕樹，“我已經準備好了……用不着去别人的家裡慶祝聖誕……”

古爾芒眯了眯眼，眼神裡的笑意散發出強烈的惡作劇意味——

“也許，需要我寫信的時候跟莉莉老老實實交代一下嗎？就這樣寫……因為我的離開，西弗勒斯變得非常不開心，甚至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所以……我就隻能不過去啦！”

她的話還沒說完，背身的西弗勒斯已是緊緊抿着嘴唇，眉頭也快要擰成一團。下一秒，他回過頭來，望見對方的頑童性情正萌發得厲害，他那雙漆黑的眼瞳裡隻好蒙上了一層無奈。

“假如你一定要這麼寫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