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一些年長的仙道們紛紛趕來查看情況。
“天賦是有的,但是……”宗主探着季銘玉的脈絡,面上的表情不算很好,探了一會,宗主終于還是長長歎息一口氣。
“唉,終歸是不能修道成仙啊!”
梁文羽站在季銘玉身邊,他第一時間觀察到季銘玉的沉默,在心中思索着什麼,好一會才轉向那位宗主,帶着點乞求的語氣:“宗主,既然有天賦的話,為什麼不能再修?有一份可能性就也會有一個好的未來,不是麼?”
宗主并未正面回應,剩下還有幾十位新弟子,他也不能隻因為一個人,而斷掉他們的進程。
更何況這還是一位天賦極差的,比試結束後讓他離開就好了。
季銘玉捂着心口,吐出一口淤血,方才被妖獸震壞的器官,此時也開始隐隐作痛。
“嘶……”難受又痛苦,顫顫巍巍的撐起自己破碎的身體,在梁文羽的幫助下,靠在了一邊。
“銘玉哥,先别亂動了,宗門内應該有醫師的,你再撐一會,”梁文羽坐在旁邊,用自己衣袖為季銘玉擦因為忍耐溢出的冷汗。
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還在這管着季銘玉的身體狀況。
若是和梁文春說出來,他準不信。
“考核結束——請新弟子們有序站好!”
梁文羽起身拍了把自己沾了草屑的長袍下擺,往廣場上走過去之前,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
季銘玉是有心而力不足,他實在是起不來,失神看着自己的雙手,上面被碎石狠狠地磋磨過。
那位仙道說,自己有天賦的,天賦在哪呢?
立于高台之上的仙道們起身,他們或笑,或緊鎖眉頭,或眼光毒辣。
隻是沒有人在意小角落裡,像個爛泥一樣癱着的季銘玉、
前頭的熱鬧和季銘玉的心寒互不相通,偏頭往那邊看了會,梁文羽被霁蒼閣閣主收為親傳,敬過拜師茶。
梁文羽沒回來,他也不該再回來,拜師後就該入了門,好好修煉才是。
“哎,拜師會結束了,你,怎麼走?”
一位也被棄掉的弟子走來,興許是悲慘者紮堆性,他也坐在草地上,自顧自地訴說着自己的不平。
季銘玉本來不想開口趕他走,也是念及着他也沒選上,多少共情一下,于是被迫性聽完了他的半輩子“每日一善”。
“做好事不留名的話,别人怎麼知道感謝我呢,你說是吧?”
“你做的好事……”可真不是個事啊。
那位話唠的落選弟子還想跟着季銘玉的話頭往下說,卻因為幾位仙道被迫閉嘴。
無他,拜師會結束,該關山門了,不合格的人當然要讓他們離開。
“别聊了别聊了,關門了,該走了!”
“他都不能動,怎麼離開?”話唠指着季銘玉問了句。
“他?直接讓他家裡人領走!”
季銘玉癱在地上,他正無聊數着地上的落花,察覺到視線鎖定着自己,擡起頭撞見那話唠正看着他。
那是一種季銘玉說不上的目光,持續沒一會,那話唠離開了山門。
不多時,季銘玉聽見山門外傳來梁大人的聲音,還帶着梁文春的焦急追問,還來了個讓季銘玉深感意外的人:梁文禮。
守門的仙道不知原委,攔下了那幾人,裡面的人瞧見了走過去說了幾聲,這才将那幾人帶進來。
“銘玉!别亂動,我把你抱起來!”
季銘玉雖身形瘦弱些,可單憑一個同齡孩子,是萬不可能抱起來的。
梁大人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剛邁出步子,就被一身影攔住。
一身素白,如瀑白發,立于四人之間。
“虞上尊!”催促着他們快走的那位仙道,看着白發上尊,當下就拜過。
“嗯,這位小弟子是怎麼了?”
“回上尊,他……比試失敗,門内無法收下他。”
“我觀他天賦上佳,為何比試不過?”白發上尊手掌正對季銘玉,從掌心中發出一道光。
不是很亮,也足以叫季銘玉閃了眼睛。上尊垂眸,等着季銘玉眨巴着眼睛,好讓那道光出現反應。
季銘玉下意識地想揉眼睛,轉念又被自己劃掉。
就在季銘玉遲疑的時候,他瞪大了雙眼,他看到了宗門内飄着的靈氣。
漫天的靈氣壓在宗門之上,厚重卻不叫人難受。
“仙人……這?”
梁大人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他隻是來接人的,聽到報信時,他原以為隻是輕微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