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未曾慶賀,唯有梁府的幾位“親屬”對他有些噓寒問暖,試問:一個被仙人道出無任何天賦的人,卻是被上尊收走。
任誰來說,都會把這種境遇多想一些。
“請各位先行散去吧,我要帶着徒弟回閣了,”白發仙道開出一條路來,季銘玉自然而然地就跟在了他身後。
梁文春還是有些不舍得,目送着那兩人的身影愈來愈遠。
梁大人一句話也沒說,孩子過得好,他看着也欣慰。另一層中,季銘玉入了仙門,想來也不會沾上朝堂之事。
不管怎麼算,對季銘玉都是好的。
這樣就夠了。
白發仙道的住處正是那另一小閣,但不見其上面的牌匾。
“真是奇怪,在食館中,為師感覺得到你天賦是好的,為何今日比試會傷得那麼重?”仙道随性坐到閣前置放的木椅上,他也搞不通了。
“師尊,您真的不是唬我嗎?”
季銘玉使不出靈力,他自己心裡也是清楚得很,把師尊所表達地疑惑當做是對他的寬慰。
“為師看人絕不會錯。”
閣屋雖小,容納兩人足矣
季銘玉選好偏房,新進入一個環境,往往都有些圖新鮮,他将外面那身外袍脫下,放到木椅上,在房子内四處探索,他這輩子第一次進仙門,新鮮得很。
這間偏房被收拾的極為幹淨,季銘玉在屋子裡看了一圈,該有的生活物品都是有的,不像是久置未碰的屋子。
“師尊,我平日裡應該幹什麼?”
“明日,新弟子會有早課,大概講一些理論知識,你去跟着聽聽,”靈力用不出沒關系,待在他身邊久了,總會被激發出來,“不過你學完回來記得和為師講講,你學到了什麼。”
該松就松,該嚴也得嚴。
季銘玉懂得這個道理,他也沒問太多,師尊能收自己已經是最好的了,他不會過于去奢求什麼。
自從下午眼睛被“開了光”,季銘玉夜裡入睡都消停不了,他還不會自主關閉靈眼,厚重的靈氣在他的屋子裡面抱團,成堆的在一起,泛起了瑩瑩白光,照得季銘玉根本沒法睡。
他閉上了眼皮,可仍舊是無濟于事,白光不是僅靠閉眼就能隔絕的,他還是需要明天找師尊,請他教自己怎麼關掉靈眼。
亮得滿屋都是,這要是關不掉,那豈不是其他閣的人,也會受此“磨難”。
已到三更,季銘玉逼着自己睡下。一日的作息混亂,往後的作息規律都将要被打破,且不易改回。
季銘玉必須強迫自己睡下,不然明日早課,他準遲到,就算沒有,也會在課堂中睡着。
睡過一會,季銘玉腦子裡又有了各種千奇百怪的想法,混亂又不切實際,唯一切實際的便是:師尊的真名是什麼。
即使這很不禮貌,晚輩随意揣測長輩的名諱,是要遭打手心的,季銘玉也隻敢在心裡想想。
“還不睡?”說曹操曹操到,白發仙道也是無聊出來逛一圈,看見呆着臉坐在床上的季銘玉。
“師尊,我問一個以下犯上的問題。”
“你還以下犯上?”
虞靳淮瞟了眼季銘玉現在的身子骨,宗門裡的竹子甚至都比他胖一點,問出這個問題來,虞靳淮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敢問師尊姓甚名誰?”
季銘玉實在是好奇,但也或許是為了彌補他不知道自己母妃真實名字的空缺,他遇到年長之人,總會下意識地想去知道他們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