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淵朝堂
“啟禀皇上,晉州刺史突然暴斃,當地知府未能查出兇手,這已經是半年來第三個暴斃的刺史了,臣合理懷疑是跟昭北王有關”吏部侍郎王禮上書說道。
“胡鬧,這晉州是元親王的封地,刺史突然暴斃怎可和昭北王有關”禦史大夫道。
還未等定康帝開口,這朝堂上就這一問題開始吵了起來。直到禦史大夫說道還請皇上定奪時,定康帝才悠悠開口。
“這晉州刺史半年暴斃三個,諸位愛卿認為此事該派誰去解決?”
各位朝臣開始議論起來,這定康帝的後宮美人妃子是多,但是正兒八經生下皇子的才區區六人,成年皇子當中能堪當如此大任的非太子莫屬,可這太子因五年前的元貞皇後寝宮大火時傷到了雙腿,無法遠行。
三皇子流連于煙花之地,十足的纨绔樣子,其他皇子又都未成年。一時半會還真無法得知派誰而去。
突然,右相顧玉京向前一步說道:“陛下,臣以為,這人選非定遠将軍、臨安公主莫屬”
“萬萬不可,臨安公主一介女流,怎可擔此大任,顧右相還是不要拿此事當做玩笑罷”禦使大夫急忙上前理論。
“此言差矣王大人,這公主殿下,雖說是女流之輩,這外家可是威遠将軍府。且不說公主的武藝是秦老将軍親自培養,光是憑着你口中的女流之輩做到了定遠将軍,王大人可還覺得本相是在說笑嗎?”顧玉京摸摸胡子,笑眯眯的說道。
“這...”禦史大夫遲疑,這威遠将軍雖遠在邊關鎮守,可威名還是震懾隻在朝堂的文官。
“行了,吵來吵去,吵得朕頭疼”定康帝裝作頭痛,手撐龍椅按了按右側額頭。
“朕的臨安雖是女子之身,可行事卻如男子一般殺伐果斷,對于百姓也是心懷大義,可惜不是男兒身,不然大淵定會繁榮昌盛世代順延。”
“你們一個個的還不如一個女子有魄力,我大淵當真是一個可堪此大任的男兒都沒有,朕痛心啊”
衆人惶恐,立即跪拜,齊聲喊道:“陛下息怒!”
一時間,朝堂之上氣氛肅然,衆人噤若寒蟬。定康帝看此情形,無奈道:“罷了罷了,小栓子,傳朕口谕,宣臨安今晚回宮”
“諾”小栓子答道。
刑部侍郎府:
刑部侍郎章程來回踱步,時而歎氣時而搖頭,一旁的甯國公悠悠喝茶,好不惬意。章程見狀氣到:“這都什麼時候了我的國公大人,臨安公主都要被派去查晉州刺史一事了,你怎麼還在這品茶”
甯國公吹吹茶中熱氣,慢悠悠的開口:“急什麼這聖旨還沒下來,你怎麼就知一定是臨安公主去,再說榮妃娘娘會放任着這功勞被搶走嗎?”
“雖說你我都是三皇子一派,可這三皇子殿下,陛下心中對他不滿早已多時,怎可會改變主意?今日你告假未上朝,是沒看到那情景,咱們陛下要不是還顧忌着元貞皇後之事,怕是此時皇太女的诏書都已下達了,這還能不着急嗎?”
章程踱步速度加快,雙手背後,一臉哀愁之色。
甯國公細細思索着章程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事關三皇子是否在未來能夠榮登帝座,越想越覺得章程的話不無道理,放下茶盞道:“你速速傳話給禮部尚書,讓他立刻進宮,務必讓榮妃娘娘知道此事的重要之處”
此刻的李婉姝正在皇城之外的兵營大帳之中,聽着手下的武婢說宮内的小栓子公公前來傳口谕。
“快快有請栓公公進來。”
銀金色的發冠将烏黑的長發挽起,細眉星眸,膚色白皙,右眼下的淚痣增添一絲妩媚,此刻着黑色的男裝打扮,是一副頂好的容貌。
李婉姝收起兵書,看到小栓子進了營帳,雙手疊加拇指重合彎腰行禮
“栓公公前來可是父皇有什麼話要您帶給本宮”
“殿下如此行禮可是折煞奴了,奴此次前來是帶陛下口谕,宣您今晚回宮用膳”小栓子隻管将話帶到,便離去回宮複命,一刻也未曾停留。
“殿下,陛下突然宣您回宮可有猜到何事?”武婢雪霁問道。
李婉姝思索一番,再加上朝内的眼線帶來的今日朝堂的情報,心中有底。坐下繼續翻看兵書,“無妨,左右不過是許久未見,父皇想見本宮罷了”
“雪霁”見雪霁還想繼續詢問,另一武婢雪甯出聲制止。上前拽着雪霁出去,“殿下,奴先告退”李婉姝端着茶杯的手頓了一下,餘光瞥了一眼雪霁,勾了勾嘴角。
“雪霁,殿下所說無事,為何還要去問”雪甯問道
“雪甯姐姐,你難道就不好奇陛下宣殿下所謂何事?殿下可是待在軍營半月有餘也未見宮中來人”雪霁拉着雪甯的衣袖,撒嬌道。
“殿下之事不是我等可妄言的,我等在殿下身邊做事需謹言慎行,萬不可行事乖張,窺探殿下所想。”雪甯勸戒道。
“可是…”雪霁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雪甯厲聲打斷
“雪霁!你是來軍中這月餘心散了宮中的規矩都忘了嗎?入承恩宮第一天陳嬷嬷應該給你訓誡過殿下宮中的規矩,這第一條就是謹言慎行,以殿下為天。殿下平日裡對咱們和氣是殿下對我們的恩澤,剛剛之事你如此這般打探,莫不是忘了自己的奴婢的身份?雪霁,你逾矩了”
雪甯神色嚴肅,渾身散發着冷意,心中不知作何想隻是這面上卻未表現。雪霁看着眼前像變了個人的雪甯,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正打算開口解釋,卻被帳中李婉姝打斷
“殿下叫我了,念你是初犯,這次罰半月的俸祿,回宮之後去思過堂反省一晚上”說完便轉頭回到軍帳中,沒再看一眼身後的雪霁。
憤憤不平的雪霁原地跺跺腳,不服氣的跑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