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臨安公主一行的蹤迹可有消息?”他焦急的詢問跪在地上複命的阿凜。
“屬下無能未能查出”
“我這眼皮從早上跳到現在,今日必有大事發生,再去查,加派人手速速去探查”
他揮揮手讓阿凜出去,自己站在原地,滿眼絕望,口中喃喃道:“難道天要亡我翁家”
他顫顫巍巍的走向書桌,拿起桌上的密信,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此時的花園趙夫人姗姗來遲,充滿歉意的向翁夫人緻歉:“家中有客接待,來遲還請翁夫人見諒。”
翁夫人暗暗的打量了一下趙夫人今日的穿着打扮,盡是些她買不起的首飾衣裳,心中有些嫉妒。
她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首富果然名不虛傳,總有一天她要将趙家的财産收入囊中。為了不破壞家主的計劃,先留趙家幾日,蹦跶不了幾天了,她想着。
翁夫人剛要宣布宴會開始,便有一個女婢匆匆趕來套耳低語幾句,翁夫人的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她立刻讓女婢去通知翁慶良。自己則是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急匆匆的往大門口走去。
衆人不解也跟了上去。
隻見大門口停了一輛低調中又帶點奢華的馬車,周邊還站着幾位穿着勁裝腰間别着佩劍的男子。
個個神色肅穆,門口的翁家小厮咽了咽口水,有些顫抖的拿着手中的木棍。
衆人趕到大門口就看到這樣的情景。有人悄悄的問了問翁夫人發生何事,她未曾理會隻是驚慌的跪到馬車前。
恭敬的對着馬車内的人說道:“不知臨安公主殿下大駕光臨,還請殿下寬恕”她早就聽翁慶良透露過一點最近晉州有貴客降臨,未曾想到是如此的身份顯赫。
衆人眼睜睜的看着翁夫人直直的跪在馬車前,再聽到她後面的話語,大驚,連忙跪拜。
誰人不知這臨安公主殿下的尊貴堪比當今太子,如今皇室中公主僅有四位,這臨安公主殿下不僅和太子殿下一母同胞,更是公主當中唯一一個有封号并且上過戰場有兵權的皇室子孫。
她的威名甚至比太子更勝,傳言臨安公主不苟言笑,殺伐果斷。
此前軍中有一個不服她的将領,臨安公主面上不顯,隻是暗地裡探查到這位将領有通敵賣國之嫌,證據都準備的完全,直接殺雞儆猴般的在軍營中斬殺。
這些年更是上過無數的戰場,周身氣勢非常人所能及。
馬車内的李婉姝絲毫沒有起身的動作,她坐姿端正,閉目養神,手中握着一串白玉佛珠輕輕撥動,似是沒有聽到翁夫人的請安。
馬車旁的洛湫手握一柄未出鞘的劍:“翁慶良何在?殿下降臨,為何不出來迎接?”
衆人一時之間惶恐及了,氣氛逐漸沉默,隻有翁夫人驚慌道:“臣婦已差人去喚,還請殿下稍等片刻。”
話音剛落,隻見翁慶良提着衣袍一個踉跄出現在視野中疾步跑來。
“殿下”他邊跑邊喊到。
跪拜的衆人紛紛給他讓了路,翁慶良來到翁夫人旁邊跪下叩拜“臣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他不敢擡起頭,心中滿是惴惴不安。翁慶良沒想到自己派人打探行蹤想要提前準備,可是這公主殿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僅完全隐藏行蹤,更是選擇宴會當天,賓客往來之時突然就來到了翁府面前。這下不出一個時辰,整個晉州都知道公主殿下的來臨。
當真是打了個措手不及。
李婉姝掀開門簾,洛湫見此立刻搬來車凳。隻見人群中,孫夫人的小女兒悄悄的擡頭,便移不開眼。
月牙色的衣裙在陽光的照應下散發着細碎的珠光,衣服上繡着的花兒随着主人的走動泛起了波浪。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就這麼直愣愣的入了孫二小姐的眼。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豔,膚如凝脂,美目生輝,頭上的發飾沒有很繁重,隻是幾隻流蘇銀钗點綴。
整個大淵怕是沒有比公主殿下更加美貌的女子吧,她癡迷的想着。
“起來吧”直到李婉姝站立在馬車下出聲,衆人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皆是松了口氣般起身。
衆人中也有如孫二小姐一般膽大的擡眼看了公主殿下的臉龐,看過的人皆是低聲吸氣般的小聲贊歎。
“不請本宮進去坐坐?”李婉姝挑眉,淡淡的對着翁慶良夫婦說道。
“殿下裡面請”翁慶良這才敢說話,他揮手叫來小厮準備茶水,讓翁夫人疏散賓客。可惜李婉姝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來都來了,你們跟着本宮一起入席,讓本宮也見識一下這晉州的賞花宴和王都有何區别”
李婉姝似笑非笑的看着翁慶良的這個舉動,手中的白玉佛珠還是同等頻率的撥動着。
翁慶良額角冷汗直流,明明是盛夏,可他的心卻是像入了冰窟般冷極了。
他摸不清公主殿下的想法,隻是覺得此舉更像是風雨欲來。
翁慶良隻好聽從,李婉姝慢步走動,好似在逛公主府的後花園般閑庭信步,衆人也随後跟上。
而這一切都被藏在圍牆和房屋之間的許硯舟看個正着。
“是她......”他看着今日作女子打扮的秦書,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悸動。一開始他以為是和救他的男子有些許相似,直到他看到了跟随在身後的洛湫。
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此秦公子非公子,是個女子,還是大淵貴不可言的公主殿下。
許硯舟一身粗布短衣,卻也能看出俊美的容貌。他看到那位公主殿下隐蔽的朝他這個方向撇過來的一眼。心中也是暗自心驚,沒想到秦書是如此的敏銳能發現他的藏身之地。
許硯舟立刻離開從小路走向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