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閻十七說動了雲婠婠,她語氣都緩了不少,但依舊倨傲的很,“你,進來,其餘人,滾出去。”
掌櫃的心想:這簡直就是個祖宗,可誰叫她有錢,他得罪不起哪。
掌櫃在雲婠婠的房中轉了一圈,自是沒看見可疑的人,但他看着看着就往軟榻裡看去,雲婠婠眉心一凝,故作不悅的将錦帳往下扯緊。
這一扯剛好露出了閻十七的唇角和脖頸,他的唇角紅的似被熱水燙過,與他脖頸上的牙印幾乎融為一色,這一春//色驚的掌櫃立馬低下了頭。
“驚擾了小姐,這是小姐的魔引香,小的這便先退下了。”
“趕緊滾,本小姐這一夜的心情全被你們給攪沒了。”
“是是是。”
那掌櫃的讓人将魔引香放到了木桌上,趕緊關門退了出去,心中還有些慶幸,若不是榻上的那位,今日的事情可不能這麼輕松解決。
雲婠婠将燭台放在榻邊,舉起閻十七的手對着存毒的指尖就劃了過去,黑色的血液順着指尖滴落,剛落到燭火上便被燒的一幹二淨。
等毒素清的差不多了,雲婠婠便将燭台放到了一旁的小案上,閻十七就着錦被半卧在榻上,因為中毒的緣故顯得很是脆弱。
“你何時變得這般無用了?”
“是十七////大意,請小姐責罰。”
“你這命我剛撿回來,若是再被我罰沒了,那我之前的事情不是白做了。”
閻十七聞言似想起了什麼,他略帶羞澀的低下了頭,“謝,謝小姐救命之恩。”
“罷了,今夜你先休息,有什麼事兒我們明日再說。”
她跟一個榆木疙瘩計較什麼,他不總是請她責罰,讓她責罰,不是在請求責罰的路上就是在請求責罰的路上,她早該習慣了。
她下了軟榻,将裡衣攏回了肩上,剛才情急之下,她原本隻想将外衫脫了作罷,哪知道一時用力過猛将裡衣也給扯下了一半,等她回過神來,便沒有時間将裡衣攏起來了。
現在想想,剛才就真的很流氓。
雲婠婠淺淺的歎息了一聲,她半躺在茶榻上,出神的看向軟榻,似透過薄薄的錦帳落到了閻十七的脖頸上。
她半捂着自己的唇瓣,閻十七脖頸間的細膩觸感仿佛就在唇齒邊,她心思顫動,清冷的眉眼似籠着一層煙沙,在夜幕裡懸月而下。
多少個日夜,他們就是這樣相伴着。
隻不過以前是他守着她,而如今換作了她守着他。
“小姐一直看着十七做什麼?”
閻十七眉尾輕顫,深墨的瞳色如幽夜般黑暗難辨,那被她刻意拉開的領口還敞開着,月色悄無聲息的落了進去,如玉瓷般的白皙鎖骨浸在柔光裡,完美無瑕到令人移不開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中毒的緣故,月色下的閻十七慵懶到誘人不已,她緊了緊眉心,該是月色太美,易惑人心智。
她阖上雙眸,故作鎮定道,“睡吧。”
哎,清心寡欲,清心寡欲......
他現在可是個傷者!!!
辰時未至,獨攬風月便熱鬧了起來,此間雖聽着風光霁月,卻是魔界最大的銷金窟。
雲婠婠醒來的時候,房裡的魔引香剛好燃盡。
她起身走向軟榻,輕輕搭上了閻十七的手腕。
昨夜她雖然幫閻十七逼出了體内的毒,但她未用魔息替他調養,如今經過了一夜的魔引香蘊養,他的身體竟然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這魔引香果然是個蘊養寶物。
她将自己的魔息渡入閻十七的身體裡,将剩下的三三二二養了個全,昨夜太過輕舉妄動,今日不能再出差錯了。
雲婠婠的魔息比閻十七的濃郁不少,他渾身有些發燙,掙紮着睜開了眼睛。
“小姐。”
“别動。”
閻十七聞言蓦得紅了臉頰,上一次聽到她這樣說,還是昨夜她咬着他脖頸的時候,他緊張的抓着被沿,連呼吸都細弱了不少。
雲婠婠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說什麼了,他這麼嬌羞是幾個意思?
未免自己思想跑偏,她趕緊尋了個話題說道,“這魔引香的香味與六笙花倒是不同,濃的讓人有些頭暈。”
“六笙花一向隻在魔域生長,雖說小姐如今魔息恢複了七七八八,但若是能用魔引香日日養着,會好的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