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什麼朋友?”斯凱爾頓先是陷入了短暫的疑惑,在反應過來之後就毫不留情地揪住他的衣領,“沒想到你有怪裝癖的同時還是個跟蹤狂?你他/媽到底還知道什麼?”
“…哈哈哈哈……”
“他/媽還給我笑?瘋子!”
斯凱爾頓兇狠地瞪大了眼睛,揮拳要往J的臉揍上去,他卻先一步給了她一拳,将她狠狠掀翻在地。
“…哈哈哈哈,你該補充營養啦,夥計,”他啞着嗓子繼續笑,好不容易停下來後就又是一串長篇大論,“我什麼都知道,隻要你想,雖然我算是全知全能,不過不要用‘神’來稱呼我,我很讨厭這玩意,可我又不是很純正的唯物主義者…唉,真是矛盾啊……嗯,所以,孩子,我想說的是,憑武力你還不夠格呢,而且也别指望你的魔法啦,你對自己抱有很大的自信我知道,但是真不好意思打擊你,魔法不是超能力,恐怕這一點你還不自知。”
見斯凱爾頓想要掙紮着爬起,J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把她按住,讓她動彈不得。
“不過,”他又繼續說,“請别把我想象成壞人,我對你抱有好感是真的,有一顆少女心想要幫你一把也是真的。所以,放輕松,為什麼我們不好好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聊呢?這得多惬意…不過看來你并沒有這個心思,真可惜。好在,我什麼都知道,比如……你那一直引以為傲的魔法‘砰’的一下就消失了,真可憐,失去魔法你就什麼都做不到了,唉,你真得找人好好教你該怎麼打架,可惜你白白浪費了寶貴的機會——天賦所在不就是你真正該幹的事麼?”
“呸,”斯凱爾頓朝他面具上吐了口唾沫,“你認為我會信?先打一巴掌再給我一顆糖?我可不是受虐狂!你又懂什麼?我現在随時都有可能會死!随時!死的又不是你!失去魔法什麼的都無所謂,如果不快點找出那家夥,那家夥,鬼知道它會幹什麼…它一直跟在我身邊,我在做什麼都被它盡收眼底!可我直到昨天!昨天才知道!”
J的身子明顯顫了一下,他忽然就抱住了斯凱爾頓,全然不顧她的掙紮使勁把她往懷裡塞,然後自顧自地揉着她的頭發撫摸她的背,說話語氣似乎柔和了不少:“啊啊,不痛,不痛,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不該讓感情支配你的理智,我的願望就是讓你回歸本我……你還不明白嗎,你是多麼的美麗,多麼的純粹啊,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和澤德完全不同……不像我,十分的醜陋,十分的扭曲……也許我們日後能成為知心朋友,說吧,哭吧,不用忍耐,我什麼都知道……”
斯凱爾頓漸漸安靜了下來。
她捂住腦袋,理智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越說越泣不成聲:“……惡魔,對,惡魔,我現在隻剩下驅魔的東西,連這都做不到的話…那我究竟算什麼!?如果要我變得這麼弱小、這麼平庸,那我脫離那個家又意義何在,結果到最後被看不起的人是我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什麼都沒有了……”
“你很有潛質,這是毋庸置疑的,但負責引導你的人不會是我……”他稍作停頓,似乎在思考,“嘛,不過偶爾破一次例也蠻有趣的。”
J撕下袍子的一角,然後将那布條纏繞在斯凱爾頓的手掌上,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并說:“安心吧,你的決心我已經感受到了。”
“·····為什麼要幫我?黑暗崛起又是什麼?澤德又是誰?你是康斯坦丁的仇人?你究竟都知道些什麼?我是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先前不是說了嗎?我對你有好感啊,有一顆想要幫助你的少女心也是事實····唉,你真是不會好好聽人說話,現在走投無路終于要承認我的能力嗎?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愚鈍啊,肯定是得想辦法恢複魔力呀,你難不成想赤手空拳地跟惡魔鬥?話說回來,你難道就沒有意識到過自己的情緒影響魔力的發揮?真是麻煩呢,不過,我可不想幹涉這麼多。說到底,你這個世界發生的事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場電影,你喜歡看電影嗎?我愛極了,拍電影也很好玩···讓我想想,我現在做的事也會多多少少影響劇情的走向,也算是以另一種手法參與了拍攝吧,真是有趣。”
“瘋了,你絕對瘋了……我也是瘋了,居然浪費這麼多時間跟你說話……”斯凱爾頓把頭死死埋在他的胸口冷靜,良久,她才肯擡起頭問,“……為什麼是我?「這個世界」又是什麼意思?”
“……嗯,我想想。”
J的情緒變化可謂是反複無常,倒不如說這算是他的一種「表演」,一下暴躁如雷,一下又态度緩和,現在這會又變得安靜冷漠下來了。他撤下抱住她的手,緩緩站起,并有模有樣地把手抵在下巴處——鳥喙面具的底部,表示自己正在思考,不一會兒他就調皮地伸出手在眼睛前比了個框,大概是相機的意思吧,接着就給出了自己的回複:
“因為……不論怎麼看你都像是主角,你懂我意思嗎?故事的主人公,電影裡的女主角,制片人心中的number one,果然隻有你看上去更加‘上鏡’。”
“你知道斯蒂芬·克萊恩(Stephen Crane)嗎?一位著名的文學家,在短暫的一生中創作了許多著作,比如《紅色的英勇勳章》,你讀過嗎?噢,沒讀過也不要緊,我最喜歡的要數他的詩歌了。
——一個人對宇宙說:
“先生,我存在着!”
“然而,”宇宙回答:
“這一事實并未使我
産生什麼義務感。”
以及,他的某些…思想,我喜歡他對宇宙的态度和描述——宇宙從不是為地球而創造,也不是為人類而設計。生命體之于宇宙也許隻是一系列偶然因素碰撞的結果,一次小概率事件突然成了現實。現在的宇宙之外還有着千千萬萬個與之相同的宇宙存在,在我來到你的世界之前,我已經經曆過無數個劇本了,也就是說,看過無數部電影了,雖然先前有點兒無聊,但我現在越來越亢奮了……”
“等等等等等等!”斯凱爾頓見J還想繼續說下去,連忙打斷了他,“我越來越搞不懂了,你是……一個高維生物?外星人?那個理論叫什麼來着……薛定谔的貓?量子力學?量子坍縮什麼的……不不不,真是難以置信,我無法理解……”
“這些都是障礙。你懂嗎?思考是障礙,探究是障礙,痛苦也是障礙,這些心理活動,這些感覺情緒通通在阻礙你理解世界,正是因為你無法透過現象去看本質,所以才會感到困惑。愛因斯坦、薛定谔、海森堡等科學家,他們的研究确确實實對世界做出了貢獻,同時對于解釋宇宙,像時間啦,空間啦,研究方向雖然是初步的但也是正确的,不過還遠遠不夠,如今的科學家做出的研究也是如此。世界從來都不是由數學構成,所有人對世界的理解都出現了偏差,令我難過的是沒有人能意識到這個,恐懼、痛苦、欲望…或者說是人性,這個無關緊要的東西阻礙了他們接近世界的本質。”
“我不是學識淵博的科學家,你就算跟我說這些我也聽不懂。我對什麼世界啊宇宙啊根本不感興趣,你既然認定我是主人公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把下周的彩票号碼告訴我?你不是全知全能的嗎?有錢了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落魄了,也再不用去做驅魔這樣的工作了,一個窮人逆襲成為富豪,這故事很爽吧?”
“嗯哼,也不是也不可以,但是情節太老套啦,觀衆是不會喜歡這樣的電影的。”
“好吧,先不說所謂的觀衆哪來的,你還真把自己當作導演了?簡直太任性、太自以為是了。”斯凱爾頓翻了個白眼。
“應該怎麼說?感謝誇獎?親愛的,你懂得電影的藝術價值和意義麼?它獨特的表現手法,帶來的美感、沖擊力和滲透力簡直讓人欲罷不能!我有時候總喜歡盯着反派看,因為反派展示給觀衆的就是堅守自己扭曲的信念,讓觀衆們看到主角受到挫折、受到傷害,最後又被不屈不撓的主角打敗的形象,很老的套路,但不是很爽嗎?當然,我也喜歡看正派,他們是多麼的光榮神聖,又襯托得反派是多麼的歪曲肮髒,不管敵人有多強,到最後還是會赢……不管這劇情是不是為了迎合觀衆,但總會讓觀衆老老實實買單,難道這不是太過分了麼?我想要拍出一部獨一無二的電影……”
“太瘋狂了,我可一點都不想當你的主角,難不成你要跟着我到天涯海角?我勸你趁早放棄。”
“小甜心,你又陷入了你的思維定式,學習是個痛苦的過程,成長也一樣,你受了這麼多苦,為什麼還是想着逃避?命運可沒有放過你的想法,”J在面具之下重重地歎了口氣,接着又用懇求的語氣對斯凱爾頓說,“好吧,孩子,宿命論是個很絕望無力的東西,而且命運也不會偏袒你,無論有誰在期間幹擾……陪我到處走走吧,拜托,就當還我的救命之恩吧?”
…………………………
起初,這個世界,這個宇宙隻有漆黑的無盡虛空。
如此冰冷,如此黑暗,以至于在無數個永恒之中,就連那到燃燒着的光輝亦顯得如此微弱。随着那道光生長壯大,而虛無亦開始顫栗發抖,最終,那道黑暗尖叫了起來,是因為痛苦,亦是因為解脫。
——在那一瞬間,一個多元宇宙誕生了。
無數個共鳴着、複制着的世界……本該是單獨一個的宇宙,變成了許多個。
這是地球。
等它領會到自身命運的同時,亦将會死亡!
所以,耀眼的白光吞噬了一切的物質,不是希望,它把他們咽進肚子——數萬年的文明就此毀滅殆盡,沒有選擇,沒有解釋,逃跑也是毫無意義的。
他見證了這股瘟疫吞噬了一個又一個地球,這些世界成為了無數逝去中的一員。世界消失了,但生命是永遠不會真正死去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因為,他也曾化作了虛無,以至于他現在還能回想起穿過次元壁的震動——從一個死去的世界離開,來到一個可能很快會遭受同樣命運的世界。
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在漫長的孤寂中,他領悟到了某種含義——生命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不斷獲取知識,同時,更重要的一點是,時間決定每個人的去留。如果世界上不存在時間,所有人都将不複存在。所以,沒有人能夠真正地死亡。在世界即将完成它的使命——終結覆滅時,他會将所有知識帶走,而如此多的知識,蘊含了無數個宇宙之精華的知識将會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腦海,這足以讓他解開整個宇宙的奧秘,甚至是宇宙以外的序列。
因此,他不可避免的陷入了貪欲之中,認為這些都還遠遠不夠。他能感受到一切——宇宙、空氣的震顫,地球的引力,大腦的運轉思考、知識的儲存,從心髒泵出的流向全身的血液乃至嬰兒時期的記憶、被光芒吞噬分解成粒子再進行重組時的恍若新生,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崇尚知識,幾乎抛棄了一切感性的東西。但在不斷填補自己貪欲的同時,他也感到了一絲無聊,因為不管哪個世界的曆史都大同小異,就像坐在一個巨大的電影熒幕前觀看一部又一部的垃/圾換皮電影。他忍受不了爛片的存在,滿足不了求知欲和好奇心,他就不再追求當一個“觀測者”,而是決定親手幹涉劇情的走向,在一個又一個世界裡進行試驗,測試各種各樣的可能性,直至來到這個世界——地球16。
人被曆史洪流卷着往前走,是很難有時間回憶過去的。正是因為如此,人不能活在回憶裡,未來就是如此被創造出來的。而時間和曆史永不會平坦前行,世界同樣是曲折離奇的。時間和空間合稱為四維時空,那麼粒子在四維時空中的運動軌迹即為世界線。
如果把世界當做一個可以拼拆的物體,世界線就是零件,拼圖可以有很多張,但是允許拼拆的世界隻有一個。
人如果回到過去篡改曆史,必然會造成我們正在經曆的世界線崩塌,世界必然會拆散再重組成一個存在新世界線的世界。
他清楚的知道過去和未來的事,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樂此不疲地改變着曆史的走向,希望能觀測到每一個有趣的可能性。
真是個有意思的地方,也許能拍出不錯的電影,在剛來時他是這麼想的。時至今日,他腦子裡保存的素材已經多得不能再多了,像什麼科幻題材,末日題材,懸疑題材啦,但都不太令他滿意,就算在裡面加入血/腥/暴力的片段也增加不了任何樂趣——他雖然很愛支離破碎的美感,但并不是一個愛動粗的人,不過這是在能滿足自己探究欲和好奇心的前提下。
老實說,他喜歡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不過有那麼一瞬間他失去了耐心——她的脾氣真是一貫的惡劣,嘴還是那麼臭,讓他記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回憶。傲慢,自大,盛氣淩人,那個綠眼睛的小鬼,這兩人至少在這方面上有着驚人的一緻,以至于他真的很想動手卸下她的胳膊,摘下她的眼球,讓她體會一下神經從身體裡一點點剝離的感覺,然後仔細研究人體構造,他可真想知道人腦裡到底裝的什麼。不過他忍住了,他很清楚自己不應該把對他人的怒火發洩在斯凱爾頓身上,他應該早就了解了她的壞脾氣。
“……所以,你的到處走走就是……來看百老彙?”斯凱爾頓坐在位置上挑眉問道。
“一顆燃燒的鑽石,在時間和空間中不斷翻滾——準确的來說,這隻是簡單的魔術表演罷了。”
“你可真喜歡突然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知道你會魔法。”斯凱爾頓盯着緩緩打開的幕布,能在一瞬間從一個地點轉換到另一個地點,盡管不想承認,但确實很了不起。
魔術師走上舞台,是位穿着燕尾服的黑發碧眼的女性。
“你難道對這不感興趣麼?……就在五分鐘前,他才剛離開案發現場呢,命運真是捉弄人啊,不過我認為你并不想再去蹚那趟渾水,事已至此,為什麼不好好觀賞表演呢?
斯凱爾頓不想和他多說什麼,她隻好聚精會神地看起了表演。
“這是全國巡演,他們很出名的——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驚人的視覺效果,再加上一點點……魔法,就大功告成啦。”
“‘他們’?魔術師不隻有一位嗎?”
“咦?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不谙世事呀,但以後你會認識他們的……魔術和魔法既有相似的部分也有不同的部分,我認為這更像是一場魔法表演而不是魔術表演。”
“哦,不過誰會在乎呢。”斯凱爾頓敷衍道。
“……有些時候你可真是無趣。”
斯凱爾頓對他抱有深意地一笑:“啊,謝謝誇獎。”
“我就喜歡你這一點,”J知道她在回擊自己,但他并沒有生氣,反倒是從袍子裡抽出一根小手杖把她的頭重新戳回去,“好好看表演,為了得到座位我可花了一點手段,隻是一點而已。”
“……别碰我……”
斯凱爾頓十分嫌棄地躲避着他那根手杖。
這時場内突然爆發出一陣雷鳴般喝彩,連坐在她旁邊的J這時候都停下動作禁不住拍手叫好。
“哇哦,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J和熱情的觀衆一齊高聲尖叫了起來,那位黑發碧眼的女性正伴着一堆撲克牌憑空飛了起來,随着動作一上一下的重複,場内觀衆的情緒也被調動到了最頂峰。
“我就喜歡看她這樣,太有趣了……”J忍不住啧啧贊歎,斯凱爾頓甚至能聽到他激動的喘息聲,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面具之下會是一張興奮到面泛潮紅的一張臉。
“好奇面具下是什麼嗎?”J像看穿了什麼似地突然起身緊緊摟住斯凱爾頓,他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喂,我說,跟我約會吧,我請客哦。”
……………………
斯凱爾頓應該不留餘地地拒絕這個要求。
不過,好奇心害死貓,換種說法是她想要知道這個不明不白的人的真面目。
“你有好好了解過洛杉矶嗎?新舊搭配,年代與現代共存。”
J坐在天台邊緣欣賞夜景,斯凱爾頓正氣喘籲籲地從樓梯間走上來。
“……你,你選個…選個有電梯的地方不行嗎?”她差點就直接累倒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扶着牆才站穩,“或者直接用魔法,我感覺你在故意耍我!”
“這樣不也挺好的嘛。”J沒有否認這一事實。
“那你應該明白我是不會跟你玩過家家遊戲的,我并不認為你不值得懷疑。”
“啊,是這樣啊,你是喜歡什麼類型的?馬修·麥康納?詹姆斯·弗蘭科?還是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
J全然不顧斯凱爾頓的猜測,自顧自地在她面前轉換形象,用一雙不屬于他的漂亮的藍色眼睛盯着她面無表情的臉看,示意她趕緊坐過來,“或者是說,你不喜歡男性?”
他又在轉眼間化身成為安妮·海瑟薇,甩了甩那一頭漂亮的秀發。
“拜托,夥計,别這麼疑神疑鬼的,你确實是一名非常有魅力的女性……我可不像你,我從來都不會吝啬誇贊的。”他沒辦法,隻得起身走近她,“難道你是因為我帶你來這兒感覺不開心?拜托,我說過可以請客,錢這種東西我有很多,你就不能稍微浪漫一點嗎?”
“我隻想知道你的真面目,僅此而已。”斯凱爾頓果然還是覺得不能輕信這個家夥,“我感覺我會被你給一把推下去,而且你又不是火星人,幹嘛變來變去?更何況我也不會真的跟你約會,我對你沒有好感,你連這個都沒有自知之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隻是和我一樣有好奇心而已,當然了,這都是人之常情,我當然能理解,”J閉上眼睛滔滔不絕地說,“所以我才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性呀,親愛的斯凱爾頓,斯凱爾頓·查爾斯。”
斯凱爾頓像被觸碰到雷點般地不耐煩地揉揉頭發,然後用那雙紅色的眼睛瞪着他:“不要叫這個名字!如果你想死,你就早說!”
“你就這麼對自己沒有自信?”J興奮起來了,不知出于何種理由,也許是為了挑釁,他又換成斯凱爾頓的樣貌,“怎麼說來着,嘴硬心軟……不,應該說傲嬌,你真是可愛,可愛極了,隻是這樣你永遠都找不到本我,永遠都不會回想起‘起始之刻……無限平行宇宙,無限可能,你應該有無限的可能才對……’”
“‘起始之刻’?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我從頭至尾都聽不懂你到底想表達什麼!?你怎麼樣無所謂,我叫斯凱爾頓,僅僅是斯凱爾頓而已,不要把你那些奇怪的理論和詞語加到我頭上!”
“……掃興是你的特長,我應該早就知道的。”J的語氣忽然變得非常平淡,他開始喃喃低語了起來,“也許我玩得太久了,但是真不盡興,我知道過去和未來,我什麼都知道……”
他的頭微微歪向一側,向上翻着眼睛兇狠地瞪着斯凱爾頓,“正是因為你這樣,才會出現我無法忍受的爛片,你逃跑了,我得給予你一個成長的機會不是嗎?……所以,夢該醒了。”
J先一步來到了她的面前,以一個擁抱的姿勢死死摁住了她的身體,并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要有覺悟。我會幫你的,我什麼都會幫你解決的。”
斯凱爾頓感覺腹部猛得一痛,有什麼東西在攪動着體内的髒器,她半天沒反應過來,好不容易機械般地緩緩低頭查看,才發現有一把短刀插在自己的腹部,紅色的血液瞬間湧出,正不斷往自己的衣服上擴散。J又是猛得一劃一抽,斯凱爾頓沒有了還手之力,撲通一聲癱倒在地上,她用手捂着傷口想阻止血液繼續流失,可湧出來的鮮血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根本就止不住。
斯凱爾頓開始想吐了,傷口的面積很大,有什麼東西似乎要從裡面流出來,以至于她就算全身發軟也依然用手拼命壓在傷口上。她不敢用力呼吸,生怕血會越來越多,而且她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困難了起來,隻不過她現在并不覺得痛了,反倒是覺得寒冷——她馬上就要因失血過多而陷入休克了。
J并沒有因此放棄繼續殺死她,他粗暴地拽起她的一隻胳膊用力把她拖向天台,以至于地面上都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他掐住她的脖子,她的身體就無力地懸在半空中,緊接着一松手,斯凱爾頓快要失去生命力的軀體就迅速往下墜落。
“該要成長為大人了……不要恨我,你以後會感謝我的。”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