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報複他在那天回應秦铎的電話,另一根觸須從身後繞過,抵上了他的唇,想要撬開一般在唇齒間流連。
這個略帶色.情的動作被巨大的章魚身子擋着,沒有讓後面的人瞧見,但鐘郁還是心裡一緊,緊閉着唇狠狠地瞪了時曜一眼,嗚嗚了兩聲讓時曜滾蛋。
觸須跟着一頓,而後聽話地離開了唇峰,輕撫過眼尾,又捆上了鐘郁的身子。
時曜操縱着觸須向上擡起,鐘郁被托舉到了半空,他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聲,更強烈的失重感讓他下意識抱住了這根觸須。
然後他就感到另外一根觸須很輕地在他背後拍了拍,像是安撫。
在鐘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被放在了地上,緊接着淡淡的金色再度亮起,時曜拖着一件看起來有些幹癟的章魚服站在他旁邊看着他。
王勤在背後沉默了一瞬,咳了兩聲:“……咳,默契了,這不是把我想說的都演了嗎,我還想說試試劇本裡那一幕能不能演呢。”
他說的正是第一次排練的時,鐘郁掉海裡而時曜接住他的那幕。
但鐘郁總感覺王勤這是在替他和時曜掩飾着什麼。
搞藝術的人天性比較敏感,尤其從事劇作的人,對人的微表情和肢體語言都有一定的研究。
他刻意拉開了和時曜的距離,剛想說點什麼緩解氣氛,就看到申談星眯着眼,站在王勤後面看着他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的眼神銳利,好像已經洞悉了什麼,瞬間把鐘郁要說的話堵了回去,他隻能尴尬地笑笑。
幸好這場結束,也沒太多人關注,王勤帶來的東西都很寶貝,大家的注意力很快都被别的東西吸引走了。
鐘郁趁着沒人注意又瞪了時曜一眼,時曜毫不在意地忽視他這一眼,眼睛隻盯着鐘郁若隐若現的腰肢,舌尖極富暗示意味地頂了頂犬齒。
鐘郁吓得胡亂将衣服塞了回去,直到嚴嚴實實地裹緊外套,才看到時曜有些遺憾地移開目光。
大家都确認完自己的裝備花了一些時間,鐘郁也去試了自己的衣服,因為他是主演,在不同場合有多套的衣服,後半場的試衣間基本就是他的專場。
但他時時刻刻盯防着怕有人進來,雖然帝國大學學生素質一流做不出這些事,但他特别擔心某個變态會是一個例外。
尤其在他看到omega王子被章魚怪物囚禁的囚服時,為這個衣料的清涼程度産生了一點擔心。
他支支吾吾地出去和王勤說這個事情,王勤恍然大悟,然後和他道歉——他沒有考慮到omega性别的特殊性,之後會再重新做一件。
雖然起因并不是因為omega的性别之分,但鐘郁悄悄瞥了一眼在旁邊挑眉卻沒有别的反應的時曜,還是悄悄松了口氣。
總比要找借口說是當心某個人好。
其餘的事情進展都很順利,鐘郁按照王勤的要求去更衣室換上了omega王子的宮廷服飾。
這件衣服借鑒了帝國親王服的設計,同時融入了一些複古元素,在領口和袖口都加了一些傳統的花邊,燙金的滾邊也顯得貴氣逼人。
鐘郁唇紅齒白,容貌精緻,身型修長,從後台出來時全場的人不由眼前一亮。
鐘郁能看出這件戲服的貴重,遠超過他之前穿過的東西,因此慎重到有些拘謹。
王勤格外驚喜,忙不疊地叫嚷着這不愧是他外祖父的手藝,急忙要拉申談星和鐘郁對戲。
他們倆之前也對過幾次,但那天那事之後,鐘郁再見對方就莫名有些尴尬。
申談星看出來他的緊張,沒給他壓力,反而順着他的節奏一點點磨。
來回兩次,鐘郁逐漸放松下來,演到他和alpha王子分别之時,突然頭頂有什麼奇怪的響動。
他懵然擡頭,看着頂上的吊燈不知為何倏地墜下,離他不過幾米之遙。
他反應不及,隻能眼睜睜看着黑影朝自己砸下。
這時,旁邊一個身影竄了出來。
随着吊燈砸到肌肉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而後是清脆的玻璃爆炸的聲響,鐘郁感到自己被一個身形牢牢地箍在懷裡,隔絕了外面地所有聲響。
抱得很緊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