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連小孩子你都不放過?!
由莉非常沒有眼力勁地問道:“你眼抽了?”
提納裡氣結,冷笑一聲,拎着由莉的領子向外走去。
由莉也是習慣了,一遍向後仰倒着走一邊和衆人告别:“諸位再會。胡桃,有機會去須彌可以找我玩。”
胡桃驚歎:“哇哦。”真的還有高手?!
胡桃用手臂拐了一下鐘離。
鐘離疑惑地望着胡桃。
胡桃:壞了,忘了這家夥是塊石頭了。
胡桃立刻跟着向外跑去:“客卿,記得招待好你的兩位客人,不要堕了我們往生堂的名聲。我出門去玩!”
她準備找香菱、重雲、行秋、不管是誰都好,她要找小夥伴一起蛐蛐由莉!
出了門提納裡就松開了手,納菲斯跟在兩人後:“你們關系不錯啊。”
由莉掐着嗓子嬌滴滴道:“是的,師兄他超愛我!”
提納裡敷衍極了:“啊對對對。”
由莉低頭看提納裡:“?你不對勁。”
提納裡冷漠地看着由莉。
由莉一把抓住向外跑的胡桃:“幫我看看他是不是鬼附身了。”
胡桃瞄了一眼提納裡,掙脫由莉繼續向外跑:“三魂七魄俱全,他沒事。”
提納裡眼角一抽,快若閃電地伸腿踹向由莉。
由莉閃身躲開,拍着胸脯滿臉慶幸:“好了,正常了,這才是我認識的提納裡。”
提納裡無語收腿:“你不犯這個賤你是心裡難受嗎?”
由莉非常快樂地道:“對!”
納菲斯慈祥地看着兩人打鬧,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學生時代。
他的師兄喀爾齊作為同門中最老實的人,一個連嫉妒心都能坦率表達的好人,免不了被大家折騰最多,也最受愛戴。
作為被嫉妒的對象,納菲斯也愛時不時犯點小賤維系師兄弟之間的感情,耍寶過頭被師兄揍一頓也是常有的事。
現在老啦,自然也就穩重起來了,比不得年輕人有活力。
三人買了些伴手禮,踏上了回須彌的路。
晃晃悠悠地走了一周多,三人回到了化城郭。
回到熟悉的地方,提納裡長舒一口氣。
一想到接下來能夠回歸正常的巡林官生活,他就止不住臉上的笑意。
三步并做兩步,他遠遠就看見坐在藤橋邊的兩個男人和他親愛的弟子。
卡維據理力争:“用故事來認字更合适吧?”
阿瑪納相當不服氣:“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實踐出真知懂嗎?當然是要帶科萊出門多轉轉!科萊,你說!我和卡維,你最愛的老師是誰?”
科萊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眼一閉,心一橫:“是、是提納裡師父!”
阿瑪納結巴了一下:“對哦。抱歉,科萊,我忘了你有師父來着。卡維,跟科萊道歉。”
卡維下意識道:“啊?哦,抱歉。不對,我道什麼歉!”
阿瑪納滿意了:“蛤!”
提納裡失去笑容。
大意了,他身邊也沒有什麼正經朋友。
他向後看,對上謙和有禮,對下穩重可靠,唯獨對中間格外輕浮的師妹正把他的老師都得哈哈笑。
他向前看,學長們幼稚地争吵嚴重迫害了他乖巧的弟子。
遠在蒙德,愛說冷笑話的摯友……算了。
他聽見遠處,他的師兄費舍和師姐瑟法拉正在交談。
“老師是今天回來對吧?”
“我剛去獵了一隻長鬓虎,回來讓師妹處理吧。”
“哇啊!瑟法拉,别把老虎腦袋對着我!很吓人的知不知道!”
“切~瞧你那膽小的模樣。艾爾綱還在實驗室?”
“大師兄說他晚點來,我實在不太放心,已經讓姆拉克去喊他了。”
阿什帕齊猶猶豫豫道:“那個,二位,我也是廚子,要不讓我來處理?”
“抱歉,阿什帕齊。雖然你的烤肉很好吃,但我們已經連續吃了快半個月了。”
阿什帕齊尴尬地坐回了樹樁上:“啊,這樣啊,抱歉。”
提納裡隻覺得眼前一黑,看不見半點教令院的未來。
突然,提納裡脖子一重,是由莉的手臂搭上着他的脖子。
由莉一隻手放到嘴邊,高聲喊道:“瑟法拉師姐!我們回來了!”
瑟法拉聽上去高興極了:“哦!回來的正好,費舍,圍裙呢?還有勺子,快給師妹備上!”
衆人聽見聲音,圍了上來,周圍一片叽叽喳喳。
“你好你好,我是素論派阿瑪納,負責在沙漠招生,同時也是一名幼教老師,這位學妹考慮畢業後來沙漠支教嗎?”
“阿瑪納,你能不能改改你那見到個學生就突臉傳銷的習慣?學妹、姐……這位同學被你吓跑了怎麼辦?”
一小時後,提納裡茫然地端着一碗湯,科萊安心地坐在他身邊開飯。
阿什帕齊和其他巡林官們坐在一起,欣慰于還是有人欣賞他的手藝的。
由莉和阿瑪納已經勾肩搭背地喝上了,旁邊還倒了一個哭得稀裡嘩啦抱怨甲方太難搞的卡維。
納菲斯和一衆師姐師兄們坐一桌,聊着聊着開始抽查最近的論文進度。
除了艾爾綱和納菲斯聊得有來有回,其他人都低着頭假裝很忙地夾菜吃飯,試圖降低存在感。
提納裡冷靜地喝了口湯。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