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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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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盈放下木杵,用一隻竹刷子将擂缽裡藥粉從缽壁上掃落,收集,倒進一隻陶盒裡,她的動作慢條斯理,很細緻。忙完這件事,巫盈擡起頭來,輕擦去額上的薄汗,這時,她發現青南依舊站在草藥架前。

她擡手時袖口下滑,露出手腕上的瘀傷,手腕仍舊有歹徒留下的暴力痕迹,還沒能消退。

青南模樣專注,拿起一截草根觀察,放到鼻子旁嗅聞,露出困惑的神情。

祠廟裡的常備藥材種類不少,有的藥材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是神麻草,羽人族的土地可能不生長。”

巫盈把陶盒放在土台前,她取來一隻陶壺,将陶壺裡的清水緩緩倒入陶盒。

“神麻草?難怪氣味有些熟悉,又怎麼也辨認不出來。”青南頓時恍然,将那截草根放回一隻草簍裡。

一整簍都是的神麻草,這些草經過晾曬,切段處理。

“神使以前見過神麻草?”

“見過,青宮通過交易,偶爾也能獲得神麻草。我曾嘗過神麻草酒,那種體驗至今還記得。”

巫盈将陶盆裡的藥粉和清水輕輕攪拌,聽見青南的話,她有些吃驚:“我們會在通神前飲用神麻草酒,隻能飲一小杯,不能多喝。”

“喝多了會怎樣?”

“會使人陷入狂亂,力竭昏迷,據說曾有人因為誤飲神麻草酒,睡了三日才醒來。”

巫盈找來幹淨的細布,用細布過濾藥糊,濾出藥汁,她低頭忙着自己的事情。

青南繼續查看草藥房中存放的藥材,忽然聽見屋外一個熟悉的男聲,是玄旸。

注意力從草藥架上離開,青南側耳傾聽玄旸與巫暮的交談。

“你這麼厲害,要不要教小辰本領,當他師傅?”

“教不了,我後天就要離開五溪城。”

“怎麼不多待幾天?下回再來五溪城,還不知道得是什麼時候。”

“要去大岱城,不能再耽誤。”

“你不是有個同伴受傷了?”

“你是說麂子吧,他傷的是手,又不是腳,休養兩天足夠了。”

隐隐約約聽見鼓聲,從遠處傳來。

“我聽說今晚有飨宴,玄旸,這回就屬你功勞最大,五溪君肯定給你準備了好酒好肉,快過去領賞。”

“那是篝火會的鼓聲,離飨宴還早呢。”

之後再沒聽見玄旸說話,應該是離開了。

傍晚,受邀請的客人陸續入座,聚滿一屋。

這次飨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豐盛,五溪君為酬謝這些來自不同氏族的尊客,提供了享之不盡的美食和美酒。

夜幕降臨,飨宴還在繼續,屋中火塘裡的火焰熊熊燃燒,提供照明和溫暖,玄旸喝了不少酒,微醺,感到屋内悶熱,他離開席位,到外面透氣。

不時有人從廣場上經過,三三兩兩交談,有出城的人,也有剛從城郊返回的人。

城外篝火會的鼓聲與歌聲不斷傳來,比城内更熱鬧。

“獐牙大哥。”

“哥,我跟麂子回去睡覺了。”

玄邴和麂子從舉辦飨宴的大屋裡出來,他們朝玄旸揮揮手,一起離開了。

嗜酒如命的玄邴,醉得步履蹒跚,手臂搭住麂子的肩,麂子單手攙他,另一隻手受傷未愈,綁着繩子吊在脖子上,兩人真是一對好兄弟。

玄旸颔首。

站在人來人往,夜風透心涼的廣場上,玄旸的酒很快就醒了,他聽見有人喊他,回頭一看是阙月。

阙月招呼:“玄旸,我記得你以前會跳舞,而且跳得不錯,來來,跟我們五溪城人到篝火會上鬥舞。”

玄旸随口問:“我赢了有什麼好處?”

“我送你五溪城最好的醴酒,兩大陶尊!”

把兩個指頭伸出來,在玄旸眼前晃了晃,阙月比平時活潑熱情,看來是醉了。

“可以,我要帶在路上喝。”

玄旸同意,畢竟五溪城的美酒可是好東西。

青南從大屋裡出來,正好見到阙月和玄旸在談鬥舞的事,他們兩人離去,身邊跟着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後天嗎?

青南心裡琢磨。

還以為玄旸會在五溪城住上一段時日。

長途旅行是十分累人的事,不得不一次次尋找歇腳的地方,經過充分的休息,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再次踏上旅程。

旅程上停停走走,每次要出發前,青南總會踟蹰,對艱苦的旅途産生抗拒。

這個跟人說說笑笑,漫不經心的家夥,此時在衆人擁簇之下,即将離開城門,他決定在踏上旅程前,先去篝火會上與人鬥舞,赢下兩尊酒。

受城郊的歌舞聲歡笑聲吸引,青南腳步不由自主跟随前面那一批人移動,來五溪城這麼多天,也該了解下當地的風土人情。

夜幕下的篝火分布在五溪城四周,有五六處之多,出現篝火的地方,往往是小型聚落的所在地。

一座城,需要衆多的聚落供養,聚落會往城裡輸送糧食、木材、石料、骨料等等等等。

住在城裡的人,大部分是一些不用勞動的社會上層人士,與及從事手工業生産的人。

來到一處篝火燃燒得最旺盛,聚集最多人群的地方,青南遊走在聚會的邊沿,他與誰都不交集,昏暗中,也沒人注意到他。

就像玄旸之前說的,篝火會上有跳傩舞的人,這些人也都戴着面具,使戴面具的青南不那麼引人注目。

篝火會的中心,是正在鬥舞的是玄旸與一名五溪族男子。

五溪族男子跳的是戰舞,不難看出來,他一手拿盾牌,一手執長矛,舞蹈中加入戰鬥動作,威風凜凜,氛圍熱烈。

玄旸跳的是鷹舞,舞蹈奔放而熱情,搭配着振奮人心的鼓點,精彩絕倫,赢得聲聲喝彩。

無論是鷹舞,還是戰舞,顯然都是五溪城人熟悉的舞蹈,人們不是旁觀,而是紛紛加入,近百人一起跳舞,歌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場面相當壯觀。

恣情放縱,快樂無憂。

這樣歡快的場面,青南從不曾在自己生活的地方見過,感到很驚訝。

在一旁觀看許久,青南離開篝火會,借着月光到人少的溪畔踱步。

走着走着來到一處坡地,青南登上高坡,望見五溪城的城牆,還有城牆上的守衛與月亮。

四周是那麼靜谧,月光似水般柔和。

坐在草坡上,青南回想故鄉的城牆和月光,羽邑那些古老的城牆因為年久失修,早已經破敗不堪,慘淡的月光照在稀稀拉拉的破舊屋舍上,更顯得毫無生氣。

察覺有腳步聲靠近,聽聲辨人,青南頭也沒擡,那人挨近,在他身旁坐下,念叨:“我看你酒不愛喝,舞是根本不跳,篝火會那麼熱鬧,你卻獨自一人躲到這裡來。你以前的降神舞就跳得極好,比我見過的任何巫覡都好。”

玄旸。

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篝火會,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

青南嘴角以很小的幅度上揚,反問:“赢了嗎?”

“在五溪城鬥舞我沒輸過。”

感覺玄旸把身子放平,躺在草坡上,躺地四仰八叉,他的語氣也很恣意。

青南低頭去看身邊人,果然是大大咧咧躺平,雙臂做枕頭。

月光皚皚,憑借月光,沒有其他光源,無法看清對方的臉,這使得青南感到自在。

兩人好一會都沒說話,夜幕下相處,聽不遠處聚會的人們傳來的喧鬧聲。

“你怎麼會來五溪城?”

玄旸用手臂支起腦袋,身子側向青南,用話家常的口吻問。

“說來話長。”

“我想聽,你說吧。”

兩人獨處時,習慣用羽人族語交談,說羽人族語的玄旸,總是讓青南有傾訴的欲望。

從哪裡開始說起呢?

青南問:“青宮的覡鹳,你還記得嗎?”

“覡鹳?哦,我記得有這麼個人,我在羽邑居住時,聽過他的大名,他是青宮之覡。羽人族和其他部族不同,很少會進行遠遊,更不喜歡跟别的部族往來,覡鹳不一樣,他經常出遊,好像去過不少地方。”

“你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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