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把眼睛綁住咯，這樣可能會好點。”

杏子捂住一隻眼睛。

她曾聽狗卷棘說，五條悟一直戴着眼罩/眼鏡/中二繃帶，是因為這樣六眼獲得的噪聲會被過濾掉一些，大腦的負擔也會小一些，并且并不妨礙五條悟走路。

年幼的五條悟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隻會不舒服地忍受着。

五條悟張口，好像要說些什麼，但杏子和五條之間的對話被大人們打斷。

随着仆人們魚貫而入，菜品酒水也逐漸上齊，喧鬧的大人們紛紛就座。

杏子因為蹭了那個發糖給她的五條姐姐的位置，混在了宴席末尾。

五條姐姐似乎已經理解了杏子的處境，但是并沒有将她趕走，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将杏子擋在了自己身後。不熟悉杏子的禅院族人還以為這是五條家帶來的孩子。

一陣推杯換盞商業互吹明槍暗箭唇槍舌戰之後。

終于到了大家最期待的曬娃環節。

“早就聽聞過六眼的威力……”

“投影術法的速度……”

“五條家的天才……”

“禅院家的未來之星……”

大家的臉上洋溢着腐爛橘子皮般充滿細菌和褶皺的笑容。

而話題的中心二人一人淡漠一人強作鎮靜，仿佛根本不知道大人們在聊些什麼。

“要不比一比？”

最後，禅院直毘人笑呵呵地說。

相比于千年難得一遇、隻存在于曆史書上的六眼，投影術法由于有禅院直毘人這麼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大家的熟悉度還高一些。

總之，事情商量的結果就是兩個人真的決定比一比。

五條悟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他看起來像個精緻的偶人，五條長輩說什麼就是什麼。

禅院直哉就更沒有意見了，他正是争強好鬥的年紀，巴不得跟五條悟痛痛快快打一架，來證明自己的天才地位。

但是十分遺憾，禅院直哉還沒有正式出招，不熟練的術法還未發動，五條悟就先一步看穿了他的攻擊意圖，隻是輕輕一擡手，年幼的直哉便飛了出去，摔在杏子面前。

場面一時安靜。

禅院直哉在短暫的眩暈之後，強行調動着身體，想要掙紮着爬起來。

看着往日耀武揚威的弟弟再起不能的慫包模樣，杏子忽然有了自己是禅院族人的實感，連帶着煩起打人的五條悟來。

她吃力地扶起了肉團子一樣沉甸甸的直哉，撫了撫他的衣服。

“痛痛呼呼~呼呼~”

杏子向禅院直哉臉上吹着氣。他的臉頰上有一處明顯的擦傷。而直哉很注重自己的外形。

以前訓練之後，直哉會來尋求杏子的安慰，杏子就會拿歌謠來哄他，直哉就會很快忘記疼痛。

但不知為何，這一次的‘痛痛呼呼’沒能起效。

直哉踉跄着站起身，而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開杏子。

杏子被他充滿力氣的推搡弄得一個趔趄。

禅院直哉的雙眸燃着陰冷的火焰，如蛇般向五條悟的方向遊動，又在即将觸到五條悟的身體時驚怯潰散。

【他們說五條悟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你也是為了看五條悟才來的嗎？】

【你也覺得他會比我更強嗎？】

即便如此，也不要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