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隻是感歎範閑這小子真能背書，她當老師的都記不住這麼多，也不好去挑事兒，畢竟自己家父子起的頭，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拍拍面色不大好的郭保坤說這回咱們認栽了。

“姐，他有一篇詩。”郭保坤的沉思被打斷，“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唔。”高中必背古詩詞之一，郭嘉點點頭問怎麼了。

“他怎麼知道莊子那個怪老頭的故事。”

壞了！莊周夢蝶的故事她給郭保坤講過！郭嘉打哈哈說：“故事嘛，口口相傳，他知道也不奇怪。”

“可我問了很多人，他們都不知道這個。”郭保坤說的認真，他也算飽讀詩書，民間故事也多有搜羅，雖說當街禁書，但其實自己也偷偷看過《紅樓》，他卻有妒忌之心可現在卻有更想搞清楚的事，“還有王質的故事，到鄉翻似爛柯人，姐，為什麼隻有你們知道？”

郭嘉汗流浃背，往日裡傻乎乎的弟弟在她這也有極其敏銳的時候，她本想說自己離京那麼久，範閑也早年不在京城，總有故事在外流傳，而後發現時間線對不上，故事早給他講，又說是小時候城裡有說書的班子，隻是對方巡演全國，在京都就待了那麼點時間：“你那時候還是奶娃娃沒印象。”

郭保坤自然不可能信，他剛要反駁，卻聽見外頭動靜不對。

官府奉旨抓人。

長公主私會莊墨韓的事不知道被誰舉報了，還是在街上飛傳單的那種舉報，直接利用輿論監督的力量，結果第一位治罪的不是長公主李雲睿而是從犯的郭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