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端回來的甯玥越發受到瑞王的寵信,甚至與瑞王同進同出,城中一時流言四起,甚至張俊等人都找機會回來詢問甯玥時怎麼回事。
“我與大王相識多年,竟是第一次知道大王也是性情中人。隻是兄弟我一直留心你的姻緣,可如今你跟了大王,若是被欺負了,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護住你。”
張俊向來不拘泥于世俗的看法,所以總是被當作離經叛道的纨绔子弟。可能在這個時候想着怎麼從魏天瑜手下保護自己的兄弟,甯玥感到心裡暖暖的。
“隻是啊,大王此舉終究不能被世人接受,将來定會遭到禦史彈劾。他是陛下唯一的弟弟,旁人不能拿他怎樣,可阿玥你——哎,總不能再去跟他們打一架吧。阿壯又不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赢。”
本來,甯玥是想通過和軍中較好的少壯派接觸一下看能不能轉化為自己的力量,倒不是說要和魏天瑜對抗,而是想着将來魏天瑜不能随意将自己處置。可是這頓酒喝下來,甯玥倒是覺得如果利用這群真性情的鐵漢,自己真的是沒有良心了。
酒後,她晃晃悠悠地到了燈籠鋪,田聰在瀾城的落腳就在那裡。田聰是哥哥的心腹,又得了哥哥的囑托照顧自己,不遺餘力地幫助自己,是個可信的人。
聽了甯玥的心事,田聰思考了一下,回答:“阿妹不必憂心,我看魏天瑜不像那等薄情寡義之人。他從來不限制阿妹你的自由,阿妹的想法他也總是支持的。如今他又放任你與軍中年輕将領交好,這是在默許你培植自己的勢力。而且如今他又找不到大哥的行蹤,總要顧忌着大哥在背後做些什麼。阿妹你放心,如今我也在他麾下任職,有什麼情況我也能及時幫忙。”
兩人正說着,杜鵑,也就是燈籠鋪老闆的女兒端着茶湯進來了。甯玥與瑞王的傳言早就沸沸揚揚,杜鵑的父親也早就将目光轉移到了寄居在自己家的遠房親戚田聰身上了。
杜鵑看着甯玥,有些不舍,田聰也不至于因為一個視作妹妹的女子就對自己的未婚妻有所不滿。幸而杜鵑也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既然父親已經将自己許給了田聰,甯玥又對自己遲遲沒有回應,不如早早放棄罷了。
“玥哥哥喝完醒酒茶就早早回去罷。門口停了一輛馬車,雖然沒有上來敲門,但我估摸着就是那位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