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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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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反而是這些最親近最信賴的人要拆散他們逼他們分開!如果不是這群人也許現在他們已經解開心結攜手共迎新年了吧。

雖然是深夜,雖然是新年,淩府的書房仍然掌着燈,似乎是在等待不速之客。

“淩侯早就知道我要來?”夜晚的明月照得到處如同白晝,淩侯執掌骁騰衛數代身邊守衛不可能如此松懈,唯一的解釋就是淩侯已經在等候自己了。

淩侯拱手:“殿下遲早要來這一趟的,隻是下官看殿下今日舉止有異,故而鬥膽猜測殿下想要來尋求一個答案。”

淩侯并沒有打算瞞着魏天瑜。魏天瑜和甯玥已經重逢,而甯玥卻已經嫁為人婦,她的丈夫還是魏天瑜的兄弟,所有前塵往事也該徹底揭過了。

當初淩侯奉太後之命将甯玥從王府中偷了出來之後,根據甯玥的意願本來是要送她去往靖州找尋羅信,但是沒想到路過平京的時候甯玥被蘭玲珑用假消息引走,險些喪命,後來又被杜衡之所救。淩侯本來身負保護甯玥的職責卻讓她險些喪命,後來暗中觀察發覺甯玥已經改頭換面隐姓埋名以商戶之女成為杜衡之的妾室,這才放下心來。

“當日甯姑娘遇害确實是我骁騰衛失職,我已經處置了未能盡職的下屬。如今我看甯姑娘已經放棄了前塵往事,所以也沒有多生事端。殿下前往平京,又住在杜府,與甯姑娘重逢我并不意外,如今雖然不過一年的時間卻已經物是人非,殿下也該放下過往了。”

魏天瑜離開淩府,卻不知道該往哪裡去。皇宮早已不再是自己的家了,王府如今也成了傷心地,甯宅也已經塵封多時,而她卻已經嫁給了别人。天下之大,竟不知心該歸于何處了。

深夜回王府,因主人未歸,從府門到屋内的燈都内沒有熄滅。可這燈沒有一盞是他想要的。眼看瑞風殿就在眼前了,可魏天瑜的腳尖一轉,去了馬房,牽了最好的匹馬直奔東門而去。

聽到動靜的趙長史披着衣服從家門沖到了城門,可瑞王已經絕塵而去。趙長史雖然不知道他年前在查些什麼,但也猜到了幾分。如今這主一句交代都沒有就直奔平京而去,如今正值年節庶務繁多,看來今年還是和往年一樣了,隻是瑞王昨夜還在京中露了臉,這幾天還要再多費些口舌了。

兩匹馬換騎,中間沒有絲毫停歇,魏天瑜到達平京杜府的時候正是深夜。他趁着下雪潛進了撷芳院,但站在廊下的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室外的冷風吹在她的身上,他卻感覺不到一絲冷意。此刻室内一定是溫暖如春,他們夫婦二人相互依偎,纏綿悱恻。可是這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系了,自己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外人。

“外邊好像有人。”

是她的聲音。

魏天瑜縱身一躍從牆頭翻出了院子。若是讓人看到他深夜出現在她的房間外面,她的名節,她的幸福就要毀在自己手上了。仲平對她很好,如今她心裡也有了仲平,那自己又算什麼呢。

她是放下了,可是自己該怎麼辦。從前不知道情的味道,所以天下的女子在他的眼中都是都是一般模樣;後來陷了進去,自己眼中就隻有這一個女子;再後來,她離開了,放眼望去,卻處處都成空。

她若是不出現,自己隻是這龐大帝國的親王,站在權力的中心,幫助兄長承擔這天下的重擔,心中從不做他想。可是她來了,同自己相伴兩年多的時光,撥動了自己的心弦,最後又讓自己重歸孤寂。若是不曾嘗過那些歡樂,孤寂就是自己人生的底色;可是見過人間的美好,這份孤寂就變得讓人難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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