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拍了張運動場上的黃昏盛景發給宋航,沒想到對面秒回:“你在爍金?”
沒注意把巨大的名字也一起拍進去了,淩诩亳不自知地彎了眼睛,就當是在暗示好了。
[淩诩]:是啊,要來玩嗎?我來接你也可以。
[宋航]:天堂酒店?
淩诩蹭的站了起來,世界上真會有這麼巧的事兒?!
房門驟然被敲響,他心裡一抖,不由得呼吸緊促,三兩步跨過去擰開了門。
想象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隻有一個清秀的男孩站在門口,眼睛亮亮地望着他:“帥哥,一起玩嗎?”
淩诩抿成直線的唇未動分毫,下一刻“嘭”地關上了門。
期待落空,他無聊地趴上了床,剛拿起手機想看看有沒有新消息,哪知道敲門聲又锲而不舍地響起,他煩躁地吼了一聲:“沒人!”
外頭安靜了一會兒,他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彈出一個電話邀請。
宋航倚着門問:“這麼兇啊?誰惹咱們淩哥生氣了?”
說來也真是巧,他住隔壁,聽見說話聲的時候就出了門,驚鴻一瞥熟悉的金發,毫不猶豫地轉身回頭,結果硬生生吃了一嘴閉門羹。
“……是你在敲門?”淩诩跳下床,又有些猶豫。
“咚咚”
似乎是為了讓他更緊張,宋航又敲了兩下,說:“不是我。”
“我聽到了。”
他一把拉開房門,宋航沒料到他來得那麼快,差點直接栽地上去,站穩了一看,莫名其妙就被拉進了房間,淩诩抵在他身前,眼神飽含侵略性。
既來之則安之,挂了電話,宋航好整以暇地背靠着門:“熱情過頭了啊。”
“宋哥,抱一個。”淩诩抵着他,克制地沒有伸手,固執地要一個答案,“給不給抱?”
“一次五百,”宋航笑着攤手,“先付錢。”
淩诩抱過之後耍賴說:“不行,我不能把你當鴨。”
這兩天他一直忍着沒和宋航聯系,怕自己的情緒被他看明白,怕他問自己在陰陽怪氣什麼。
他掌握好分寸,真的隻是抱了一下就退開,完全不像他平時的處事風格。
帶着宋航坐到床上,他們才聊起此行各自的目的。
“你爸媽回來了?”宋航替他高興着,“小蝌蚪不用找媽媽了。”
提起母親,淩诩的神色溫柔許多,她不僅是母親,更是老師。
“明天晚上有音樂節,你來嗎?”他問。
宋航摸着下巴沉思:“是要門票的吧?”
“對,”淩诩暧昧地說,“不過樂手可以帶家屬。”
“我是你爸爸,這個可以嗎?”
“滾蛋!”刹那間,暧昧無影無蹤,淩诩無奈地踢了他一腳。
過了半天,他才猝不及防地問:“宿舍樓下那個女生是誰?”
宋航疑惑反問:“誰?”
一張明顯放大拍攝的照片出現在他的視線裡,淩诩端着手機給他看。“我去找你那天看見你和她在一起。”
隻兩個呼吸之後,他關掉了手機,牽起一個慣常的笑容說:“我隻是好奇,沒有質問你的意思,你要是不想說可以忽視。”
那邊确實沒再說話,淩诩心中發緊,喉嚨幹澀,連窗外什麼時候暗下來了都不知道。
“下次找補得不要這麼明顯吧。”宋航忽地輕笑出聲,一巴掌呼上他的後腦勺,“難看死了,不許笑。”
淩诩依言壓下嘴角,短促地吸了一口氣:“痛。”
那個女孩對宋航來說或許很特别,從他想了那麼久都沒想好要不要說這個現象就可見一斑。
飯點到了,宋航的手機響了起來,楊一帆在催他去吃飯。
接了電話,他拍拍淩诩的大腿。
“晚點我來找你,這件事有點複雜。”他揚起眉毛,揮揮手作别。
因為一直想着宋航的話,所以晚飯淩诩也沒吃多少,他爸媽心大,沒察覺他的異常,吃完了飯又一頭紮進了運動場裡去消食。
回到房間無聊地刷了會兒手機,他焦躁地跑到陽台上吹風。
窗外的風景好得離譜,幾塊遊戲區域劃分得不很開,都圍繞着爍金湖,夜晚的燈光亮起,人聲鼎沸,淩诩無意識地點着下巴,出神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