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從足迹和手印等處推斷,兇手是女性的概率相對較大。但是,甯芙卻始終對這一推論心存疑慮。
根據警方對于過往案件的統計,一般來說,出于體能等因素的限制,女性罪犯甚少實施這種暴力犯罪,這點也有些令人難以理解。
相較于純粹依靠蠻力的扼頸,一般的女性罪犯,通常都更傾向于毒殺之類,較有“技術含量”的作案手法。
至于這件案子,到底是不是超脫一般規律的罕見個例,甯芙還需要結合自己的金手指,再度辨别真僞。
除了劫财、劫色之外,剩下一種常見的作案動機,那就是仇殺了。
隻不過,這起案件裡的五名受害者,除了年齡、性别、經濟狀況比較接近以外,其餘的地方隻能說是毫無關系可言了。
坎貝爾總探長坦然承認,警方始終無法理清兇手的作案動機。
兇手仿佛是在嘉斯珀市遊蕩的死神,随機挑選了五名倒黴蛋兒似的,實在是讓經手的警探摸不着頭腦。
對此,甯芙也表示理解。
畢竟這裡的科技水平,以及刑偵技術的發展,與她來時那個科技昌明的世界,那還是有相當大的一段差距。
不是有那麼一種說法嗎?最難破解的案件,那就是毫無動機的随機作案。
原世界遇到這種情況,尚且可以排查監控,找出可疑的對象深入調查。
但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毫無思路的警署想要靠着人數堆砌,蠻力排查出兇手的下落,顯然也是不太現實的事。
作為拉瓦爾公國西部的中心城市,嘉斯珀市可不是那種人口稀疏的小城小鎮,常住人口業已逼近百萬之巨。
哪怕本市的警探們不眠不休,下定決心排查每一位符合推定中兇犯身高的居民,那顯然也大大超過了警探們的處理能力。
若不靠着偵查與推理,縮小調查範圍。那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隐藏其中的兇犯,其難度比起大海撈針來,也差不了許多了。
除了排查受害者們的社會關系以外,警署也曾試圖根據兇手的作案地點,判斷其活動範圍。
甯芙自己也在地圖上标記了五起兇案的現場。
包括發生在哈珀大道附近的第一起案件,這五起兇殺案發生的地點東起河濱街,西至靠近碼頭的哈珀大道,囊括了幾乎整個港口區。
除了同在港口區,且第一現場都是些鮮少有行人路過的陰暗巷子以外,這些地點似乎也沒有其他的共性了。
之後,總探長又領着甯芙與另兩位同行一道,去警署的停屍房轉了一遭,依次檢查了五名受害者的遺體。
警署的法醫還算是比較靠譜,甯芙等人簡要查看了一下屍身脖頸上的扼痕,和屍檢報告所書并無差别。
為了不叫其他同行小觑,甯芙特意鼓起勇氣,全程維持着高冷的裝比表情,用軟尺測量了一下扼痕的尺寸。
果然如報告所述,兇犯的手掌異常嬌小,看着确實像是一雙姑娘的手。
現下,除了甯芙以外的其餘兩名私家偵探,現在都紮着堆兒地湊到了坎貝爾總探長的身旁,互相争論着什麼。
根據甯芙聽來的隻言片語,似乎有人将懷疑的目光,投向了最近一起案件中,那位受害者家金主的正妻身上。
據那位發際線堪憂的麥高芬偵探所說,這位綠雲罩頂的夫人正是他的一位客戶。
昨夜,也正是因為他帶着客戶抓奸,這才間接導緻了雪莉受害。
按照麥高芬偵探本人對于客戶的了解,他的這位雇主麥克米蘭夫人身材嬌小,僅有5'2左右。
但麥克米蘭夫人性格強勢,平時經常練習搏擊術,能和身高體重均遠強于她的丈夫分庭抗禮,打得平分秋色。
并且,在這幾位受害者當中,有幾人确實和她雇主的丈夫,也就是富商麥克米蘭先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瓜葛。
比如說,第一位受害人赫斯特小姐,她的未婚夫正是麥克米蘭先生的合作夥伴,雙方很有可能因此結識,繼而發展出不應存在的關系。
而第四位受害者伊迪斯小姐呢?則是被麥克米蘭先生的鄰居雇傭,為他們家的獨女教授鋼琴。
根據麥高芬偵探的推測,他這位雇主興許是知曉了這些女性與他丈夫之間的不倫之情,這才怒下殺手,掐死這些插足她婚姻的第三者。
為了轉移警方的偵查方向,這位不差錢的貴婦特意拿走受害者的現金,将其僞造成搶劫案,這也是很合乎邏輯的事情。
啊這……
聽上去似乎有那麼點道理啊!
甯芙本也想着問上兩句,但看在總探長與其他偵探聊得火熱的份上,還是息了這份湊熱鬧的心思。
她隻是支起耳朵,偷聽其他人談論的話題,順便再蹭一下總警署招待的茶水,借此發動一下金手指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