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這邊的流浪漢大多都是些身強體壯的成年男子,這才能搶到有頂的囫囵房子臨時居住。光是我們兩人進屋調查,哪怕有左輪護身,到底還有些危險。”
“确實,你做得對,巴德探長,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
資深苟道玩家甯芙對此深表贊同。
搖齊了人手之後,或是為了在漂亮姑娘面前賣弄身手,某個看起來年級不大的巡警首當其沖,一腳踹開了搖搖欲墜的破門。
年輕巡警雙手舉起警用左輪指向屋内,嘴裡高聲喊着“警探巡檢,全體人員抱頭蹲下!”
随着破爛木門的碎片應聲落地,在煤油燈的照射下,一陣翻騰而起的灰塵撲簌落下,嗆得地上橫七豎八坐卧着的乞丐一陣嗆咳。
甯芙簡單掃視了一下屋内的人員,在這棟房間的客廳内,大約有十來個乞丐在此過夜。
這些泰半帶着不法兼職的乞讨者個頂個地身強力壯,哪怕有幾個人身高稍遜,但看着也不似善類,沒一個像是甯芙要找的兇犯。
明面上是沒有看到,但甯芙也不敢确定,兇手是不是藏在其他的房間裡。
破案要緊,要是讓警探跟這群老油條磨嘴皮子的話,隻怕要耗費不少時間,才能得到真假參半的消息。
仗着隊友夠多,甯芙反倒是起了自己盤問的心思。
在其餘警探的驚詫目光之下,甯芙信手薅起一個蹲在她身旁的流浪漢,不動聲色地發動起了話術技能。
“喂,我問你一下,有個大約這麼高左右的小乞丐。”甯芙用手在肩膀位置比劃了一下,“這家夥今晚在哪兒過夜,你知道嗎?”
出乎其餘警探意料的是,面對甯芙不太客氣的提問,那位胳膊都比甯芙大腿要粗的兇惡漢子,不僅沒有反抗,反而十分溫順地當場作答。
“小羅伊?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這我還真沒注意過。像是這種事情,我們的頭兒老迪克應該會知道,要不你還是問問他吧。”
随後,甯芙又在其餘警探的敬畏目光之下,如法炮制,成功從被衆乞丐的頭目,警署常客老迪克口中,問到了那名瘦小乞兒的位置。
哪怕是回到了車裡,巴德探長依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甯,甯芙小姐。”
巴德探長磕磕巴巴地問道。
“您這是什麼審訊手法?效果怎麼會如此出色?”
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姐開了挂呗?
這可是金手指的功勞,一般人學不來的。
想是這麼想,但這話甯芙肯定不能說出口。
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竟然極不科學的身懷異能,那甯芙的生命安危,可就不由她自己做主了。
面對甯芙的沉默,巴德探長也很識時務地沒再追問下去,轉而恭維起了甯芙的審訊(大霧)手法。
“我知道了,這一定是對于心理學的精妙運用!我聽說過,有那種特别厲害的心理學家,能夠用硬币之類的小東西催眠别人,問出想要得到的信息。沒想到,甯芙小姐您竟然還對這種新興學科有所涉獵,比傳聞中的大師還要厲害,靠着語言暗示就問到了實情。”
“……”
心理學是個筐,啥都往裡裝。
雖然甯芙這張人物卡确實點了不低的心理學技能,但這和她之前用到的話術也沒啥關系啊?
行吧,這也省得甯芙再解釋了。
面對着巴德探長天花亂墜的吹捧,甯芙還是選擇默認了對方對于言語暗示的猜測。
雖然甯芙自己也搞不明白,就這兩句問話,她究竟暗示了個甚。
按照乞丐頭目老迪克指引的地點,巴德探長駕駛車輛,一路沿着維塔河畔行駛。
嘉斯珀市本身就坐落在維塔河的出海口附近,奔湧的河流将這座城市一分兩半。
甯芙他們所在的乃是人口稠密的主城區,而在維塔河的對面,則是新近開發出來的工廠區。
哪怕是在濃黑的夜幕之中,今年剛剛完工的維塔利亞橋依舊難掩雄偉。足有25英尺的寬闊橋面,可以輕松容納兩個車道的車輛并排通行。
因其連接着河對岸林立的衆多工廠,即使是這個時間點,依舊有不少值夜班的工人,神色疲倦地在大橋兩旁的人行通道上魚貫穿梭。
而在燈火通明的大橋下方,引橋的橋洞裡,也有許多流浪漢發現了這個能遮風避雨的好去處,合衣蜷縮在橋洞地下,混過毫無希望的一天。
甯芙吩咐巴德降下車速,沿着引橋下面的小路慢慢前行。自己則搖下車窗,架起單筒望遠鏡,連同開車的司機巴德探長一起,聚精會神地觀察着橋洞底下的每一名流浪者。
幸虧新橋業已開通,橋面上立起了不少煤氣路燈,将橋面照得如同白晝,連帶着引橋周圍也安設了一圈燈火,并不是漆黑一片。
如若不然,在這樣黯淡的夜色裡,甯芙還不容易從紮堆兒取暖的乞丐裡面,分辨出她要找的那位兇手呢。
遠遠地繞着引橋周圍反複兜了三圈之後,甯芙總算是在某截橋墩的陰影裡,遠離其餘流浪者的角落,找到了兇手那抹矮小幹癟的身影。
瞧那又瘦又小的抽巴樣子,看着渾像個八九歲的小孩崽子,再往橋面投下的陰影裡一縮,要不是甯芙視力不錯,還真是難以發現這小子的身影。
“巴德探長,拿好你的左輪。”
巴德雖是一頭霧水,但這人的優點就是肯聽話。
聽到甯芙的指令之後,巴德就拿起警署配發的左輪,右手食指貼在扳機外側,做好戰鬥準備,時刻準備擊發。
為了不驚擾到熟睡中的兇手,甯芙吩咐巴德探長将車聽到稍遠的地方,以防汽車引擎的發出的噪音驚醒熟睡中的兇手。
下車之後,甯芙拉着巴德探長,快步走到熟睡中的小乞兒身邊,一把将熟睡中的嫌犯拽了起來,頗為戲劇性地講道。
“巴德探長,請容我向你介紹,這位就是接連犯下了五起命案的幕後真兇,化名為羅伊的史蒂芬·路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