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梨,為夫不想你插手江湖之事,為夫希望這一世你能遠離危險,簡簡單單、暢暢快快的生活,所有的一切就讓為夫一人承擔吧。
“誰想插手了。”黃梨嘴硬道。
“不說他了。”
展昭笑道:“黃姑娘,飯菜已涼,在下讓衛清重新備一桌酒菜,我們再飲幾杯。”
“喔,再飲幾杯呀……”
黃梨兩眼直勾勾地望了過來,然後妩媚一笑,直攪得展昭心猿意馬。“哎呀!”她忽然按住額頭,嬌裡嬌氣的說:“展大人呀,小女子不勝酒力,不能再陪你喝了,這就告辭啦。”說着,緩緩起身,向他微微一福,提步就走。
展昭正在興頭上,哪肯放她離去,追着她走了幾步:“黃姑娘,剛剛也沒飲幾杯,再說你酒量又不差,怎麼就醉了。”
黃梨當即停住腳步,緊盯着展昭:“你怎麼知道我酒量不差?”
“在下猜的。”
展昭迅速從慌亂中鎮定下來,趕緊岔開話題:“姑娘真不想飲酒了?”見她滿腹狐疑,好半晌才向他搖搖頭,說她不想喝了。
“既然如此,在下送姑娘回房。”
展昭不再勉強,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送她到西廂房門口,待她跨進房門,他也準備離去,誰知黃梨卻突然叫住他。
“展昭,how do you do。”
“你說什麼?”
展昭疑惑地看向妻子,見她向自己微微一笑,再次搖頭,然後當着他的面掩上了房門。
她剛剛莫名其妙的行為,展昭疑惑不解。
……
我真是瘋了才會懷疑展昭跟我一樣!
黃梨站在門後,順着門縫往外看,看到展昭徘徊在她房門外,似乎意猶未盡,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往主屋走,直到看到他回主屋,關上房門,黃梨這才往裡走。
房間裡并未點燈,昏沉沉的,她憑着記憶來到一櫃櫥前,蹲下身子,拉出抽屜,在裡摸索一陣,發出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沒一會兒就摸到了她要找的物件,那是一支約有兩根手指粗細的筒狀物,她雙手順着筒狀物的中段往兩頭摸,很快左手就摸到了一條縫隙,她将筒狀物調了個個兒,用左手握住,右手撥開蓋兒,對着裡面輕輕吹了一口氣。
很快從筒狀物裡亮起了一點火星,跟着就是一小束火苗,她看着這一小束火苗,忽然吃了一驚:展昭沒對!
明明沒跟他喝過酒,他卻知道她酒量不差!
明明沒跟人說過她喜歡吃什麼,但住在這裡的幾天,還有今晚的酒席全依着她的喜好!
展昭似乎很了解她,明明還算陌生的兩個人怎麼可能這麼了解對方!
還有展昭是一個出生和生活都在古代的男人,聽到剛剛她在席上發表的那麼驚世駭俗的觀點竟然沒什麼反應,似乎習以為常,驚訝、困惑、佩服、唾棄才是古代人聽到超越他們所處時代的觀念的正常反應!
這些事分開來看,都沒什麼,組合在一起就很奇怪。
所以她才會懷疑展昭也是穿越來的,但她剛剛故意說了一串現代英文,他的表情很茫然,的确像聽不懂。
黃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她一晚上都在想展昭有什麼秘密:一會兒想他聽不懂英文是裝的;一會兒又想他當時的反應很真實,不像裝的;沒一會兒又覺得自己說英文很不嚴謹,因為宋朝是有外國人,保不齊展昭聽過呢。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夢到展昭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講台上,向台下的學生講宋朝曆史,最恐怖的是,台下的學生隻有她一個……
清晨時分,清晰的敲門聲打破了院子裡的寂靜,黃梨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昏昏沉沉的下床,無精打采地走到房門前,起了門闩,拉開房門,門外站了一個異常眼熟的男人,她立即點頭如搗蒜:“老師,我知道了,争取早日考進清華北大……”
咦,不對呀,我已經考完了呀!
她猛然一驚,這才完全清醒過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令她輾轉反側、想了一整晚的展昭。
“黃姑娘,你昨晚沒休息好麼?”展昭關心道。
“沒沒……”黃梨想起昨晚的夢,一陣慌張,如機器人接通了電源,頃刻間就站直了身子。
展昭啞然失笑,“你是沒休息好,還是在下沒問對?”
不是的,我是想問你到底有什麼秘密?展昭,你告訴我好不好!
黃梨擡起眼眸,幾次想說,幾次又欲言又止,最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積食難消,夜不安寝。”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