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被她文绉绉的話逗笑了,勸道:“那姑娘早食就少吃點,消消食。開封府還有一件要緊的案子,在下要出門一趟,可能過了傍晚才會回,姑娘有何需求盡管找衛清。”
說完,他往後退着走了幾步,視線卻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她,他抿緊嘴唇,兩個嘴角卻抑制不止地往上揚,直到退到院子中央,不得不走了,這才朝她拱手抱拳,轉身離去。
真走啦!
黃梨慢慢往院門走,同時偏着身子從洞開的院門往前一個院子瞅,展昭腳步很快,這時候已經走到了前一個院子的中央,他在負責打掃庭院的烏有義身邊停了一下,似乎交待了什麼,跟着又往前走,很快就走出了她的視線。
她停下腳步,不知怎地,她心裡突然空落落的,感覺很寂寞。
呆站了好一會兒才歎了一口氣,走回到廂房前,她并沒有進屋,反而坐在台階上,雙手托腮,心事重重。
展昭剛剛看她的眼神很真切,她不敢說他愛她,但至少是極喜歡她的。她心裡不禁又産生了疑問,如果展昭和白玉堂真是一對,展昭是不可能對她有感覺的,難道……
難道展昭也是雙兒?
展昭同時喜歡她和白玉堂,白玉堂喜歡展昭,因為吃醋,才故意說喜歡她,這樣看起來,白玉堂更像彎的。也有一種可能,展昭在努力改變自己的性向?
“如果是天生的,那可改變不了。”
那我呢?
黃梨這時禁不住問自己,如果他們三個是同時代的人,展昭和白玉堂她會選誰?
糾結了一會兒,她突然捂住發燙的臉,癡癡的笑了起來:兩個帥哥朕都想收進朕的後宮。
黃梨,這時候你發什麼花癡!展昭突然靠近你、向你示好,鬼知道他有什麼意圖,說不定他想用感情控制你,當同妻都是好的,萬一他讓你幫他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你一個現代人,可别落入古代殺豬盤呀!
不知他人心,豈知是福禍?
嘚,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
烏有義拖着大掃帚走進了飛羽閣,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台階上的姑娘,見她忽而皺眉,忽而含笑,瘋瘋癫癫。
“古裡古怪。”
他皺着眉,嘀咕了一句,不再看她,開始打掃庭院裡的落葉。
他現在的生活很規律也很簡單,每日不是喂馬就是打掃庭院,但他卻極厭煩這樣的生活。江湖雖然刀光血影,卻勝在逍遙自在,他想逃出府去。
其實他不是真正的烏有義,真正的烏有義已經被人殺了,他受暗網收買,易容成烏有義,潛伏在這座府邸裡,任務就是監視南俠展昭。
他每次借着買馬料的機會将展昭的消息送出去,本來一直都很順利,但這幾天情況卻有了變化,展昭不準府裡的人出府,不僅如此,他還在附近安排了暗哨。
以前一直沒變化,突然就有了變化,烏有義很自然地懷疑是不是自己某個地方露出了馬腳,令展昭懷疑到他頭上。
必須盡快逃出去!
正思索着怎麼逃出去,一隻金钗遞到他面前,他詫異極了,忍不住擡起頭,眼前是一張明媚的笑臉,不是剛剛坐在台階上傻笑的姑娘是誰,“想不想掙錢”,那位姑娘笑眯眯的問他。
這位姑娘當真絕色,難怪南俠展昭和錦毛鼠白玉堂都會鐘情于她。
他直勾勾地盯着金钗,露出貪婪的神情,“錢是好東西,當然想掙了。”
“小女子這裡很好掙錢的。”
黃梨收回金飾,然後對他說,“我呢想出去玩一玩,又怕展大哥不高興。這樣,烏先生,你幫小女子出去一趟,隻要幫小女子出去一趟,這支金钗……”她當着他的面晃晃手中的金钗,引誘道:“就是你的了。”
“哎喲,那可不敢,大人吩咐了不準出府。”
“悄悄的出去,太陽落山前小女子悄悄的回,沒人知道的。你想想,沒人知道的情況下你就多了一支金钗,現在這世道,說好也說,說不好也不好,一個人身邊若沒有些許金子傍身,是完全行不通的。”
烏有義靈光一動,左右張望,見院裡除了他們倆再無第三人,大着膽子對她說:“小的就算願意幫你,你也出不去。”
“怎麼?”
“展大人在附近安排了暗哨,不知防誰。”
黃梨聽到這句話,氣得咬碎一口銀牙,跟着又恢複如常,笑眯眯的說:“烏先生願意幫忙就好,小女子有一個能出去得好辦法,隻需烏先生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