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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逢春城四季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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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丞天生一副令人心生親近的姣好面容,溫溫和和地看了一眼元恕,繼續道:“吾今請了自天庭開辟以來,記載了衆神仙籍的神仙箓,在諸位的見證之下,還你一個清白。”

仿佛當頭一個晴天霹靂,把元恕給劈得暈頭轉向,道:“不是……我怎麼就需要人還清白了?”

見狀,霹靂頭疼道:“你還真是忘得徹底,六千年前大皇天亂得很,把很多罪不至此的神仙打上罪神印,再劃一方禁地,關進去幽禁。看你的情況,不僅關禁閉了,應該還受了不輕的刑罰,傷到神魂,所以失憶。”

元恕無話可說:“……”

她摸了摸臉,前幾天她照了鏡子,右臉上确實有一塊漆黑的字印,可這怎麼還把她的身份給圓起來了?而且圓得這麼天衣無縫,颠婆婆打定心思不讓她回家了是吧?

簡直不要太過分。

就在元恕氣得磨牙時,禦丞甩手結印,祭出一道金光,随即半空中出現一捆金卷,像人伸懶腰一樣緩緩展開,發出煩躁的聲音:“幹嘛呀?睡得正香呢,突然就把我喊醒,現在的年輕神仙一點兒都不尊老!”

“!!!”元恕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說話了,居然說話了!!!

禦丞拱了拱手,道:“恭請箓仙鑒來者身份。”

“煩死了!”那箓仙怏怏不樂,飄到元恕面前,鏡子似的卷面倒映出她的面容,還點評起來,“瞧你小鼻子小眼,長得這麼寒碜,六千年前估摸着也沒多大本事,撐死了就是個伺候主子的小仙。”

元恕:“!!!”

“不會說話就閉嘴。”她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差點沒忍住一巴掌糊過去。

箓仙輩分奇高,鮮少有人敢這麼跟它說話,頓時怒道:“你以為你誰啊?敢這麼跟我說話,知不知道就是天帝玄皇見了我也要客客氣氣的?”

元恕針鋒相對地回道:“我又不是天帝玄皇憑什麼見了你還要客客氣氣?”

見此情形,圍觀衆神暗自心驚,心想不愧是臉上帶印的,誠如箓仙所言,天帝見了它都得客客氣氣,更何況他們六部諸神,經常被罵得狗血淋頭,這位倒好,直接跟箓仙吵起來了,佩服。

一再被頂,那箓仙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膽子!”

“閉嘴。”元恕冷冷一嗤,懶得理它,通過光可鑒人的卷面,再一次仔細欣賞自己的臉,瓊鼻秀眉鵝蛋臉,琥珀色的眸子又圓又長,眼尾微微上揚,同她本來的容貌一模一樣,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右臉有一大塊掌心大小的漆黑墨字,是個古體的“罪”字,形狀甚是醜陋。

衆目睽睽之下,卷軸上閃過一張又一張的臉試圖和元恕的面容契合,那些臉都是自大皇天開辟以來修成正果的神仙,自飛升後便被記錄在冊。

“不是這個。”

“這個也不是!”

“這個!這個!都不是???”

箓仙嘀嘀咕咕,諸神目不轉睛,元恕原本并不如何緊張,但被周圍環境影響,下意識屏住呼吸,然而,一張張臉晃過去,愣是沒有那張臉為元恕停留下來。

衆神中響起一陣議論,禦丞左手拿着玉笏往右手掌心輕輕一拍,霎時鴉雀無聲,她對元恕笑了笑,安撫道:“别慌,還有。”

說着,她擡袖一拂,金卷上又出現了一張張臉孔,隻是旁邊标注了個“已故”。

元恕:“……”

片刻後,走馬觀花中竟然真有張一臉停頓下來,貼在元恕倒映出的面容上。

見狀,不少神仙目露駭然,紛紛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元恕也覺得不可能,因為停下來的那張臉分明是個男人,臉龐輪廓流暢,棱角分明,俊美華貴之中,又帶着幾分逼人的傲氣,一看就身居高位,積威深重。

元恕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壞了?”

“不可能!”磅礴金卷渾然一震,爆發出斬釘截鐵的否認,“巍巍皇天,諸神衆仙,皆在我箓。”

元恕道:“那為什麼找不到我?難道我不是神,是鬼?”

箓仙肯定道:“不!你是神。”

“那為什麼你找不到我?”

“巍巍皇天,諸神衆仙,皆在我箓。”箓仙莫名其妙地重複了一遍,語氣卻開始又些不對勁,“巍巍皇天,諸神衆仙,皆在我箓——”

“巍巍皇天,諸神衆仙,皆在我箓——”

明明隻有一道聲音,卻恢宏得仿佛百川彙流滔滔而下,沖刷着金碧輝煌、肅穆威嚴的天心寶殿。殿外白鶴驚飛四起,鳳凰盤旋翺翔,白羽金翅,重重疊疊,呼嘯而過,遮蔽了蔚藍的蒼穹。

“巍巍皇天,諸神衆仙,皆在我箓——”

聲聲如浪如濤,震動雲霄,殿内高聳巨大的蟠龍柱似乎也在微微搖撼。

“巍巍皇天,諸神衆仙,皆在我箓——”

箓仙如癡如醉,好似已渾然忘記一切,金卷光芒大盛,一道道神仙的虛影脫離出來,幽魂亡靈一般在半空中盤旋飛舞,跟着齊刷刷地唱喏,聲音如巨浪般層疊掀起。

“怎麼回事?”

“神仙箓真壞了?”

諸神沒見過此等情形,茫然四顧,又轉頭質問元恕,可是她做了什麼手腳?

元恕:“……”

這不關她的事呀!是它自己壞的!

禦丞眉頭一皺,再皺,眉間的川字紋都能夾死蒼蠅了,旋即,一道流光掠過,竟是禦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撈過金卷團成一坨,将其抛上半空,再一掄玉笏,隻聽“啪”的一聲,金卷遠遠地飛了出去,砸進殿外渺茫的雲絮之中。

元恕:“!!!”

她是不是在做夢?這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仙卿能做出來的舉動???

元恕神情呆愣,直接幻滅,而其餘神仙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霹靂都還有空挖鼻屎,假惺惺地歎息道:“這可是自大皇天開辟以來便存在的寶貝呀。”

元恕:“……”

而禦丞已經整理好衣襟,恢複成剛開始人淡如菊知書達理的姿态,對元恕道:“雖然神仙箓出了點問題,但沒關系,吾先幫你把罪神印去掉。”

語畢,她又拿出一枚大印,往元恕臉上蓋去,結果……沒有結果。

元恕臉上的印記根本去不掉。

禦丞低頭看着手裡的大印,仿佛下一瞬也要讓它那步神仙箓的後塵……神仙箓出問題也就罷了畢竟是從大皇天開辟以來就存在的老物件兒,但罪神玺也出問題,是不是就有點太趕巧了?其餘神仙開始竊竊私語猜測元恕的身份,說她臉上的罪神印壓根兒就是僞造的,指不定是幽冥界派來的奸細雲雲。

禦丞捧着朝笏,心平氣和道:“這些都無妨,你先在六部中選一部入職,其餘事以後再說。”

元恕驚訝萬分,這怎麼就扯到入職了?她是來找死的!

她幹脆破罐子破摔,雙手叉腰,悍不畏死道:“你們還沒告訴我,那個步步生花的人究竟是誰。”

大殿内又是一片死了似的寂靜,半晌,還是禦丞率先開口,斟酌道:“你可知自大皇天成立以來已有萬載,這萬年間三界出現了六大兇煞。”

元恕一臉懵然。

禦丞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吾忘記你記憶受損了。”

元恕擺擺手表示不在意,但光聽這“兇煞”二字,她就已經知道這六個家夥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禦丞向諸神微微颔首,說了句“你們繼續”,便帶着元恕來到偏殿,請她在瓊樹下的一張白玉小桌旁入座,還給她倒了杯香氣氤氲的仙茶。

元恕喝了一口,好消息,她能喝,壞消息,沒味道,明明聞着挺香的,喝到嘴裡就白滋白味,味同嚼蠟,不喝也罷。

禦丞道:“小元仙子,萬年六兇煞之事,吾隻給你講一遍,你一定要牢牢記住。”

見她說得格外鄭重,元恕也嚴肅地點點頭。

禦丞道:“說是萬年六兇,但其實這六位兇煞基本都是在六千年前後出現的,六千年前是開天辟地以來最混亂,最可怕的年代,不僅人間生靈塗炭,大皇天也曆經波折,後世都稱其為‘大災紀年’。”

“彼時大皇天諸神死傷慘重,就像霹靂,你别看他如今這幅邋遢頹廢的樣子,六千年前他可是大皇天炙手可熱的神将,說一句一神之下,萬神之上,都不為過。”

元恕認真地想象了一下霹靂正經的模樣,但恕她直言,腦子裡真是一片空白。

禦丞道:“而邪主、陰天子、長生帝、閻琊王、羅刹魅、血荒侯……這六位或多或少都與大災紀年有關,每一位都是禍亂三界的恐怖存在。”

“但也不必過分憂心,陰天子被邪主所殺,羅刹魅一百年前也被……一位神将推入雷劫火池,灰飛煙滅,不提也罷。”

“而血荒侯被封印在大荒落裡,與吾等井水不犯河水,隻要不去招惹它,也沒什麼大礙。”

停頓了一下,禦丞沉下語氣道:“重點是邪主,長生帝和閻琊王,這三位也許能直接毀天滅地。”

聽到這裡,元恕的心也不由地往上一提。

禦丞道:“你還記得嗎?這世上本沒有幽冥界,六千年前人鬼混居,入夜後,人是不能出門的,因為夜晚是鬼的天下,是那隻眼睛的主人以無邊鬼力,開辟了容納萬鬼的幽冥界——祂就是邪主。”

元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想這位邪主開辟幽冥界,容納在人間遊蕩的惡鬼幽魂,豈不是好事一樁?

禦丞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道:“邪主開辟冥土可不是為了造福人間,目前有兩種說法,一是邪主想以冥土為媒介,吞噬天道,成為三界唯一的主宰;二則說冥土不滅,邪主終有一天會重新降臨。”

元恕悚然一驚,想起烏璃郡城那場險些完成的血祭,深刻反思道:“是我見識淺薄了。”

“非也,你被封印太久記憶有缺,這會嚴重影響你的判斷。”禦丞搖了搖頭,接着道:“吾過去也這兩種說法隻是謬論,畢竟邪主六千年前便隕落于南海,但此次飛夜叉召喚出那隻眼睛,事情便沒有那麼簡單了。而且,撐天獻地的女希大神神遊太虛前,曾留下預言,說萬年後天地會有一場大劫,是為‘萬劫’,如今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啊這……啊這……”元恕聽得心裡直打鼓,暗罵颠婆婆寫的什麼破書,好好談情說愛不行嗎?非得整什麼大劫不大劫的。

禦丞抿了口茶水,潤潤嗓子,繼續道:“再說長生帝,長生帝常年隐居在冥土深處的逢春城裡,偶爾在人間現靈也是虛影,白紗覆身,不見真容,也從沒聽說過或見過祂和誰動過手、鬥過法……但能将閻琊王收入麾下,其實力可想而知……而且長生帝和閻琊王,這一對君臣甚是奇怪。”

元恕惴惴地追問:“哪裡奇怪了?”

禦丞皺起眉頭,似是十分糾結,道:“不提也罷。”

“……”元恕好奇得撓心撓肺,她姿勢都擺好了,結果就這?!

“總之,閻琊王五千年如一日地效忠于長生帝,當然最近這幾百年,長生帝與閻君都避世不出,便有傳言說閻君謀逆,暗害長生帝,奪權篡位,自己也身受重傷。”禦丞笑了笑,“霹靂他們私底下總是罵,閻君是長生帝腳邊除了幽冥犬以外的另一條惡犬,人間何處有災,閻君就會奉長生帝的旨意出現救苦救難,腳下步步生花,别的不說,此情此景,的确動人。”

“不過,閻君足下開出的花,名為‘弑魂花’,冥界皆是死地腐土,開出的花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殺人不見血,弑魂奪性命。”

“!!!”元恕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聽禦丞的意思,就是說她在白石郎鬼蜮裡遇到的不是九幽長生大帝,而是閻琊王!

還好還好……不對,還好個屁!土匪裡面的大當家和二把手有區别嗎?都是土匪!!!

她的袖子裡,還放着祂送的一朵花,本來丢了的,後來想想又撿了回來。

真是要了老命了!

元恕沉默半晌,問道:“祂叫什麼名字呢?”

禦丞搖頭:“不知道。”

元恕:“???”

在萬丈紅塵之中,人們閑來無事便隻好三兩成群地聚在一起,話家常也好,侃大山也罷,反正天神仙家的傳說自古都是凡人口中最常見的談資。

神鬼同源,皆由人造。

無論是神是鬼,都得先是人,都得先從他娘肚子裡爬出來,這便有了根底,有了根底便能查到對方的身份,可這位閻君仿佛無父無母,是個天生地養的厲鬼。

于是,便有人傳祂非人非神非鬼,實則是煞氣化形,本性殘忍嗜殺;也有人傳祂曾是天潢貴胄,一朝夕遇難,淪落為鬼;更有甚者傳閻君其實是個被愛人抛棄了的可憐蟲,魂魄因執念不散,入了幽冥界……總之,衆說紛纭,沒個準話。

而祂第一次進入世人的視野,就給衆生留下了無法言喻的恐怖陰影——惡鬼吞日月,閻魔馭黑天。

那是五千年年前,閻君單槍匹馬打上大皇天,六部諸神,英雄輩出,卻無一是祂的對手,眼睜睜看着祂長驅直入,眼睜睜看着祂把雷部第一任主神釘死在南天門之上,最後還是天帝出手,将其逼退。

可以說雷部從六千年前的大皇天第一部,淪落至如今凄慘的地步,閻君功不可沒。

祂第二次進入世人的視野,也是在五千年前,祂找上了當時占據幽冥界最大地盤的惡鬼,一招殺之,一戰成名,在冥土起了一座比仙宮金阙更繁華,比世外淨土更祥和的逢春城。

說到這裡時,禦丞沉默一下,沒有說逢春城裡有一件存在了五千年的怪事——但凡提到“春”,世人總會下意識想到長姹紫嫣紅、争奇鬥豔,逢春城裡也确實種滿了琪花瑤草,可惜五千年來,從未開過。

三界之間隐隐流傳着一句話——逢春城四季逢春,終不知天為誰春。

而祂第三次進入世人的視野,則是祂開始瘋狂地為九幽長生大帝開觀建廟,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那個鬼敢在人間公開立廟的,關鍵是去九幽長生大帝廟許願是真的很靈!

隻要有凡人群聚之地,就會有一座九幽長生大帝的廟宇,并且絕大部分廟宇都位于各種位置極佳的風水寶地。

這些地方原本都是有主之地,老早就有神仙或者修士相中,可惜遇到出了名蠻不講理的閻君,但說祂蠻不講理吧,祂還會先發一封信函并奉上厚禮,問你願不願意讓位,你願意還好,大家和和氣氣就把事兒給辦了,若是不願意,直接把你連神帶廟踹進某條臭水溝裡,爬都爬不起來。

最壯觀的時候,凡間的一處泥塘裡密密麻麻地栽滿了神仙,那地方後來還成為了文人墨客争相造訪的風景名勝之地,美其名曰“沾點仙氣”。

你罵祂可惡至極,生性兇殘吧!祂又奉大帝旨意把麾下的惡鬼遍出一支軍隊,專門清理那些賴在人間不走的魂魄,名為勾魂使者,分由十大陰帥管制。

禦丞很不想承認,但這數千年來,幸而有閻君節制衆鬼,免去諸多禍亂,

可這不擺明了跟皇天衆神搶活兒幹嗎?!

對此,六部神仙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任由妖鬼蒙騙世人,于是,鬥部數次出兵征讨幽冥界,可打來打去卻壓根兒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也不是沒有愛好和平的神仙想平息刀兵,跟那個閻君好好聊一聊的,但奈何連人家的面都見不上。

鬼,堕惡越深,形容越是猙獰醜陋——

所以惡鬼們絕大多數都極其擅長化形易容之術,閻君更是其中翹楚,别看大皇天諸神跟祂打得火熱,其實壓根兒沒見過祂的真容,甚至祂究竟是男是女也不清楚。這閻君出現時,偶爾是俊美少年,偶爾是妙齡女郎,偶爾是清貴公子,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祂現身時,足下緩緩綻放的弑魂妖花。

鑒于此獠陰晴不定,手段狠辣,六部諸神對其十分忌憚,祂開心的時候來揍你一頓,不開心的時候也來揍你一頓;看你順眼揍一頓,看你不順眼也要揍你一頓!

關鍵是你還不能抱怨,不能罵街,尤其不能罵祂的主子九幽長生大帝,一旦罵了,那又是一頓毒打加顔面掃地。

迄今為止,因為辱罵九幽長生大帝,而被閻君暴打後吊在凡人城樓上被圍觀的神仙比比皆是,譬如,霹靂、北辰、火神、二十八星宿等等等等等,不計其數。

一句話,這閻君純粹就是個瘋子!九幽長生大帝座下的瘋狗!

不能惹就對了。

禦丞歎了口氣,喝茶都喝出了借酒消愁的滄桑,道:“還有消息說閻君的堕惡正不斷加深,已經快要變成業魈了,說句實話,像祂這般道行的厲鬼,一旦堕惡為業魈,釀成的大禍不會遜色于六千年前的邪主。再加上倘若此次飛夜叉在烏璃郡召喚邪主之眼真是閻君指使,而閻君出手若是再得長生帝授意……萬年以來最可怕的三尊惡鬼聯手,三界真是危矣,莫非這就是女希大神預言中的‘萬劫’?”

元恕:“……”

她已經暈了,這神神鬼鬼的關系太複雜了。

禦丞目露擔憂,上下打量了她一圈,道:“你遇到了閻君,祂……沒把你怎麼樣吧?”

元恕:“……”

沒怎麼樣,就抱了一下。

一想起那無邊黑暗裡過分親近的擁抱,元恕就渾身不得勁兒,肩膀、大腿、腰……好像都還記得是如何被那雙修長寬大的手圈住、禁锢。

元恕輕輕搖頭甩掉雜念,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膛,雄赳赳氣昂昂地道:“實不相瞞,其實我是閻君的同夥。”

“???”禦丞長眉微蹙,“你說什麼?”

元恕直接拿出那朵绯紅的妖花,怼到禦丞面前,道:“你看,我有證據!這就是弑魂花,閻君把它交給我,讓我潛伏在大皇天為祂打探消息。”

禦丞:“…………”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珠落玉盤般清亮悅耳的笑聲響起。

元恕瞠目結舌,她居然在笑??!!!看不起誰呢?

她急了:“你笑什麼?我是細作,你還不趕緊把我丢進雷劫火池處死我!”

禦丞也自覺有些失态,擡袖掩面,道:“不是所有的花都叫弑魂花,你能平安無事地拿着它,便足以證明這絕不是弑魂花。好了,小元仙子,吾能理解你聽聞如今情形後,驚慌失措的心情,但也不必太過擔心,自古以來邪不勝正,有玄皇在,大皇天塌不下來的。”

元恕在心裡瘋狂嘶吼:你不理解!!!

她“啪”地一拍桌子,豁然起身,咄咄逼人道:“我真的是閻君派來的細作!你信我,我是細作!我真的是細作!!!”

她瞪圓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巴巴地望着禦丞,就差給她跪下了。

禦丞笑道:“元恕,元者,氣之始也,恕者,仁之施也。倒是個極好的名字,想來六千年前你也是個極好的神仙,何不直接入吾禦部?”

元恕:“……”

啊啊啊啊啊她真的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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