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許雙星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說過很多次,但郁季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鬼話。于是他問:“夜店有規定不能喝牛奶嗎?”
“那倒沒有。”
“夜店有規定不能放曲藝雜談嗎?”
“......呃,沒吧。”其實是夜店老闆也不敢得罪郁季,郁先生喜歡熱鬧要看曲藝雜談,那鋼管舞池就能拆了改戲台子。
“那不就行了。”
郁季将那杯甜味和苦味交織的茶拿在手裡,未融化的冰糖在嘴裡咬的咯吱作響:“你要說老闆不樂意,就算他不想歡迎我也沒辦法。”
他擡眼,語氣淡淡:“因為我想。”
許雙星無話可說。
他和郁季一起長大,太知道他這個竹馬是個什麼人了。商業場上雷厲風行說一不二,隻要他想達成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他這種性格從小便展露明顯,比如許雙星現在還記得,他們十幾歲的時候還在玩遊戲,郁季就已經拿下了海外的訂單了。
這件事許雙星沒少聽他老爸講,那訂單雖然不是什麼大項目,但那時候郁季才僅僅十歲。據說那時候郁季想學小提琴,但郁父覺得浪費時間,要他去公司學習。
郁季為了證明自己學了小提琴也不會耽誤其他,自己去用郁父的家庭手機聯系了旗下的一個小公司。那家小公司正巧有一個海外訂單,但是因為臨時缺少小語種翻譯在着急。
郁季便要了原料報告,自己翻譯了一份内容發給小公司,還在和那家海外公司的視頻會議上充當了翻譯。最後合作很成功,這家原本快要倒閉的小公司就因為這一筆生意而起死回生了。
其實因為用了變聲器,那家小公司的老總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初幫他們的是郁董家十幾歲的兒子,隻以為是總部派的翻譯員。
但郁父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從那之後他再也不去管郁季的喜好興趣。畢竟做一個翻譯,輔助達成一個小公司訂單這種事情雖然很簡單,但背後卻大有門道。
郁季如何知道的這家名不見經傳小公司,如何知道他們缺少翻譯,如何聯系上對方負責人,如何精通小語種并熟悉能源産業的專業詞彙,又在談判上如何發揮作用。
這背後的關竅,遠比達成訂單本身更值得深思。
因為這些,郁父才放開了手。而郁季确實不負他期望,即便不需要太多指導,也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怎麼做。
就像他說的,隻要他想。
無論是三天拿下海外的大訂單,一周把瀕臨破産的企業救活,還是在夜店裡讓舞女給他唱黃梅戲。
隻要他想,這個世界都會為他低頭。
許雙星在内心吹捧了半天他這位竹馬,但看到他仰着下巴等自己給他泡茶的模樣,又忍不住偷笑。
——雖然郁季是挺牛的,但老天總是很公平。給人開了一扇窗總要關上另一扇,他這拽的二五八萬的竹馬在某些方面又單純嬌氣的過頭,許雙星毫不懷疑如果沒有人給他倒茶他會看着壺裡的水把自己渴死。
不過,有本事的人驕橫起來,就是讓人心甘情願給他幹活。
一邊這麼想着,許雙星一邊從善如流地幫郁季續滿茶水,又放上他喜歡的冰糖。
“今晚去夜店嗎?”他問,“我找了幾個當紅的小明星一起。你知道最近爆火的綜藝嗎?”
郁季當然不知道,但許雙星的本意也不是讓他看綜藝:“裡面有個可會唱歌的小男孩了,也會唱戲哦,你應該會喜歡。”
“去。”陸澤成這段時間又要忙小作坊的事情又要學助理内容,這幾天都不怎麼回家。家裡沒個樂子,郁季也懶得回去。
“風雅”的位置離那間夜店并不遠,因為之前得了許家小少爺的消息,知道郁季可能會來。夜店不好泡茶,老闆就早早就把酸奶純奶各種奶制品準備了一個遍。
等許雙星和郁季到了之後,還有幾個富二代也到了。這幾個富二代是平時和許雙星玩的好的朋友,是搞娛樂公司的,和郁季的産業沒什麼沖突。
所但盡管如此,他們也不過是趁着東風罷了。許雙星知道郁季雖然自己不喜歡動手,但他喜歡看熱鬧,所以每次去夜店也會叫上幾個沒什麼威脅和腦子的朋友來玩。
“許哥!郁哥,晚上好啊。”
“許哥不是說今晚有小明星嗎?我可喜歡聞澄之了,他的歌我每一首都會唱!”
“你可拉倒,你上周喜歡的還是那個會扭腰的小姑娘,你還說她是你的缪斯......”
因為和郁季的産業不重合,他們對郁季雖然尊敬,但也沒有那麼拘謹。郁季倒也喜歡這種氛圍,便端着熱好的咖啡牛奶坐在一旁:“你們叫人來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