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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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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巧,我們倆個都是剛入學的新生。

可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我與他并不是一路人。

他的成績很好,常年在年級裡排名第一。

而我卻正好相反,總是在最末遊掙紮,與倒數幾名争搶墊底。

他性格開朗,對待他人的疑問也會柔和的解導,雖然有些可愛的小脾氣,卻讓身邊的人對他更加關注。

我想,他的家庭一定是和諧沒有争吵的。因為一旦有了會讓幸福變質的黴菌,整個家就會陷入永無止盡的痛苦,家中的每個人都将變得陰郁且不受待見。

沒錯,我就是那個陰郁又不受大家待見的人。

他與我的愛好一緻,這是我唯一能找到我們相似的點。

那就是

——籃球。

橘黃色的小球在空中旋轉,也同樣在我的心中飛躍。

我喜歡聽到球入籃筐的聲音,喜歡籃球擊打在地面的回彈聲,喜歡籃球能讓一個隊伍變得團結的樣子。

“砰!砰!砰!”

籃球從地面彈起,又落于地面,以此反複。

這是澎湃而又激昂的交響樂,組成了我心髒的跳躍。

它是我幼年時的期待,也成為了我如今的可望而不可即。

我曾交過籃球部的申請,也有幸進行了一場摸底測試。

在即将上場時,我很激動。

畢竟誰沒做過我會是天才的美夢呢?

可惜……夢就是夢,它總會在最不想醒來的時候将你打醒。

很難過,我并沒有打籃球的天賦。

教練委婉的說我的身體很差勁,隻能安排我去最差的三軍。

可即便是三軍,我也很開心。

能夠打籃球這件事,于我而言就已經很幸運了。

我理應滿足。

直到我看見了他。

他是真的很厲害,不管是跑步、摸高、跳躍……他的一切一切都遠遠超過了他身邊的人。

同樣,也包括了我。

他不出所料的成為了一軍,将來會有更多更多打籃球的機會。

而我也應打起精神,去思考眼前的局面該如何努力。

直到我聽見他與朋友間的交流。

他說:一軍好麻煩啊,以後還要去外面比賽,還不如一開始加入回家社呢。

他與朋友講了很多。

本應離開的我莫名停留了很久,直到他們離開我都在愣神。

我聽明白了,他是為了朋友才參加籃球社,并非是真真正正的喜歡籃球。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那麼喜愛籃球的我如此平庸,而對它沒有興趣的人卻能有讓衆人都羨慕的天賦。

明明他都擁有那麼多幸福了,而我卻什麼都得不到。

這一刻,名為嫉妒的情緒如同澆不滅的烈火,将我整個人燃燒殆盡、殺了個片甲不留。

可随之而來的,是一盆寒冰透骨的涼水撲面,将我澆了個無所适從。

太難看了,我怎麼能變成這副樣子?

我厭棄着自己,我想要逃跑,我想要遠離這個将自己打擊到什麼都不剩下的地方。

*

我逃跑了。

從我夢寐以求的籃球場,從我曾最期待能實現夢想的地方。

可我實在太害怕了。

自卑是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噩夢,是從種子就開始腐敗、永遠發不了芽的期待。

好想去怨恨,想像母親一樣發洩,想要變得大腦空空,

什麼都不用去想。

真奇怪啊!

我為什麼會在第一時間抛棄自己的夢想?

是因為它不重要嗎?

不!籃球于我而言是比痛苦更重要的東西。

可我為什麼要逃?

是因為它太過重要,重要到令我膽怯,令我無所适從。】

“哈—呼—”鈴木飛鳥沉沉的吸了口氣,卻無論如何都消退不了那曾感同身受的疲憊。

他将筆記本合上,閉着眼睛休息了許久,才多多少少抽離了一些情緒。

如果沒有做這個夢,出生豪門,從小就被人捧着護着的鈴木飛鳥可能一輩子都體會不了這種想法。

‘我’自卑又膽怯,對未來報有期待卻又悲觀厭世,也曾想過改變可總是止步不前。

可這些是缺點嗎?

鈴木飛鳥想,不是的。

‘我’即便在‘母親’的責罵下長大,卻從未厭惡過她,并打從心底裡的尊敬她、愛她、想要保護她。

‘我’動過很多殺死‘太陽’的念頭,卻也未曾真正傷害過他。

這真的是因為恐懼嗎?

不是的,是因為‘我’并不想傷害任何人。

‘我’承認自己的缺點,明白自己的不足,也會害怕自己有一天被怪物吞噬。

是的,‘我’是一個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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