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紅憤恨地瞪着黎霜霜,剛剛一時沖動沒想那麼多,被黎霜霜這麼一激,腦子頓時了冷靜了,清楚她說的話不假。
農村人團結,自己怎麼鬧都行,一旦有外人欺負本村人,他們肯定團結起來反抗,而且南方這邊宗族觀念根深蒂固。
大隊大部分人都姓黎,往上數幾代都是一個祖宗出來的,雖然現在明面上不講這些,但是村民私下裡很維護宗族,哪能眼睜睜看着外人欺負自家人,大隊長和族老也不會坐視不理。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個道理魏紅還是懂的,再怎麼惱怒,也不敢真撲上去扇黎霜霜一巴掌,隻能在心裡暗罵晦氣。
可又不想輸了氣勢,魏紅挺直腰闆,可惜她身高也就一米五多,黎霜霜一米六二,兩人站在一塊差距不是一點兩點。
“你别想仗勢欺人,我可不怕你,你要是想找人打我,我就去公社告狀,公社不管我就去縣裡,我們知青也不是好惹的。”
“魏知青你一個人并不能代表我們所有知青吧?”
一道聲音突然橫插進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孩站在對面,梳着麻花辮,藍色上衣黑色褲子。
魏紅臉色一變,惱羞成怒:“林婧你幹嘛偷聽我們講話?”
林婧?
黎霜霜眼睛瞪大,直勾勾地看着那個叫林婧的姑娘,有種荒謬的真實感,禁不住感概,原來她就是女主啊!
并不是想做什麼,純粹是對林婧好奇,想看看死作者筆下的女主長什麼樣,書中對女主的描述多是氣質方面。
比如氣質清冷,淡雅如菊,林婧長得不差,眉清目秀,但是一眼望過去,給人的第一感覺她更偏向氣質挂那一類,下意識忽略了她的長相。
黎霜霜努力去回想,發現書裡沒有這一幕,原書裡的“她”和林婧不熟,黎家和知青點不在一處,還是相反兩個方向,林婧下鄉半個多月了,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她。
面對魏紅的指責,林婧語氣淡淡:“我沒有偷聽,是你們站在門口堵住了路,我正好路過聽到了而已,下次你們說話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這樣安全些。”
她上個月才來大隊,知青點女生多,一間房住不下,分開兩個房間住,她和魏紅睡一屋,兩人床位相鄰。
前天她半夜餓了,拆了一包餅幹吃了兩塊後收了起來,第二天醒來餅幹沒了一半,她在宿舍裡仔細搜查,在魏紅的床位發現有餅幹碎屑。
她當時就找了魏紅對質,魏紅愣是不承認,說是老鼠偷吃,餅幹碎屑也是老鼠爬過她的床掉在上面。
因為沒有當場抓到魏紅偷吃餅幹,知青點的人也偏幫魏紅,她不得認下這個暗虧。
其實剛來的第一天魏紅就給她來了一個下馬威,初來乍到,不想和室友鬧矛盾,她忍了,後面魏紅越來越過分,昨晚她一點面子是都沒給魏紅留。
從小她就知道一個道理,要與人為善,但是這個善是有限度的,人善被人欺,過度的善良和忍耐隻會讓自己的處境更糟糕。
大家都是下鄉插隊的知青,誰都不比誰高貴,在家讓着大哥二哥也就算了,憑什麼下鄉了還要讓着别人。
黎霜霜嘴角上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聲,偷瞄了眼林婧,不愧是能女主,說話陰陽怪氣的。
魏紅咬牙,黎霜霜是本地人,她幹不過,林婧一個剛下鄉的知青,竟然敢嘲笑她。
昨晚林婧當着全室友的面給她難堪,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個道理你爸媽難道沒教過你嗎?你剛剛是不是笑了?看我笑話是不是?我比你下鄉早,是你的前輩,你這是和前輩說話的态度嗎?”
林婧面無波瀾:“你什麼态度,我就什麼态度,好狗不擋道,麻煩讓讓。”
她和知青點的知青都不是很熟,魏紅和她一個宿舍,平時在男知青面前裝溫柔婉約,嬌羞柔弱。
在女知青面前卻又是另一幅面孔,經常抱團欺負剛來的女知青,真應該叫男知青出來瞧瞧魏紅的嘴臉。
黎霜霜默默“喔嚯”了一聲,眼睛亮晶晶的,女主還挺有個性的嘛。
魏紅怒目而視:“你罵誰是狗?”
林婧:“我又沒指名道姓,誰應誰就是呗。”
黎霜霜吃瓜樂不可支,這對話,經典名場面,默默給林婧加油鼓氣,對于魏紅這種兩面三刀、主動找打的人就應該這樣。
怒氣噌的一下湧上臉,魏紅舉着巴掌想打人,卻被林婧一把抓住手腕,用力甩到一邊:“别惹我,我不想打女人。”
她和二哥隻差了一歲,小的時候經常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也就是後來長大了懂事了,很少打架,但是多年打架形成的條件反射還在。
黎霜霜内心的小人咬着手指甲,小姐姐好帥,求抱抱!
魏紅摔了個屁股蹲,敢怒不敢言,主要是沒想到林婧看着瘦瘦弱弱的,武力值不低,人都會趨利避害,明知打不過就不要逞強。
看來昨天晚上林婧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