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小厮還是笑着的,可是比起前兩次,嘴角向下,眼神陰森森地看着她,而在他的身後站着五個滿身血腥的大漢。
特别是他們的手掌,已經被染得再也看不見原本皮膚的顔色,就好像是天生如此一般。
這四個大漢站在小厮的身後緊盯着夏安綏。
瞳孔無光如同灰洞,就像是瞎子一樣,但夏安綏又能夠明顯感受到他們的視線。
不僅如此,上一輪那些一邊賭一邊偷看夏安綏的人已經正大光明地向她投來目光,絲毫不管賭桌上的東西。
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此刻的情況,死寂。
這場景十分壓抑,壓得她好似快要喘不上氣來了,夏安綏額頭布滿細密的汗。
她毫不懷疑,如果這一次自己再跑,在這賭場上的人都會一擁而上将她撕碎,現在她使不出靈力,如何能敵?
夏安綏嘴角拉出一個僵硬的弧度來,“好啊!那就比大小吧!”
這個可以說是夏安綏唯一會玩兒的了。玩兒其他的恐怕自己還沒搞懂規矩就被挖心斷手,玩兒骰子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那小厮聽了夏安綏的抉擇,瞬間又笑得親人起來,“那小姐随小的來吧!”
那些賭場上看夏安綏的目光也都收了回去,賭場中一時之間又鬧了起來,甚至那四個站在小厮身後的大漢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而夏安綏小臉蒼白,她明明做了僞裝卻在這環境當中暴露了性别,恍若在這其中她沒有了秘密一樣。
這幕後的操縱者究竟是誰,搞出來這樣的幻境?夏安綏現在也隻能得出一個信息,幕後操縱者的修為不低。
這可真是惹了個大麻煩了。不會第一次曆練就折在這裡吧?
夏安綏心中想着,跟着小厮身後。
這小厮帶着幹幹淨淨的夏安綏在血色當中穿行,等到了比大小的賭桌之前,小厮又祝福了幾聲就離開了。
“小姑娘想好壓什麼了嗎?”
夏安綏剛站在賭桌之前,身旁那獨臂大漢就張口詢問道。
如果忽視他不停流血的手臂斷口,沒準兒還真以為他是個普通人。
夏安綏呵呵笑道:“我第一次來,不太懂規矩,先看看。”
鬼知道夏安綏是怎麼“呵呵”出來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夏安綏心都要提起來了,好在賭桌上的人并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松了口氣。
這是又有一個瞎眼矮子開口,“新來的自然寬容些,不過三輪過後可得上場啊!”
“是啊是啊!來都來了,不玩怎麼說得過去?”又有個沒了舌頭的人開口接話,一邊說話一邊還發出古怪的“赫赫”聲,聽起來十分瘆人,就像是變異喪屍。
天知道他沒了舌頭是怎麼發出來的聲音。
夏安綏聽到他的來都來了,隻想捂臉,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說這句話了。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還不算到最壞的地步,還有三輪的時間可以供她觀察,這世間萬物不可能完美無暇沒有缺點,幻境也是。
骰子“劈裡啪啦”地想,夏安綏不動聲色地觀察着每個人的臉色。
而就在夏安綏掃視的時候,目光定定地看着這賭桌上那個熟悉的人影,這家夥不是方老六嗎?
這下子夏安綏才發現,這賭場當中的人竟然都是靈體!
再回憶起來到賭場之前的情況,那莫名其妙的牽引。
所以,這牽引是吸收這些人的靈魂!
不!是貪婪!
那牽引通過人對于錢财的渴望,改變賭場上的輸赢來獲取這些貪婪之人的靈魂!
如果見好就收沒準兒吸收的靈魂隻有一點兒,但是若是待久了,就性命不保了。
想起方老六那自以為财神爺為他坐鎮的嘴臉,這哪裡是财神爺?這是閻王爺吧!
他肯定不知道,這賭場一直輸的才是真的幸運。
幻境之外,方玉顔和葉青蘿眼睜睜看着山水畫上那一輪紅日發出眩光将夏安綏吸入其中。
原本方玉顔想要拉住夏安綏,葉青蘿反應很快,直接将方玉顔給拖走,并且用上靈力将那道眩光擋住。
方玉顔心中急切,還想要往畫中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