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除了黑老鼠都是見過世面的人,接觸過仙域實力最強的那些掌門長老,在強者手下修煉,對于強者的氣勢威壓也是無比敏感,自然能感覺得出來這位“大師”此時的狀态是極差的。
這家夥連藏自己現下究竟是個什麼狀态都藏不住了,那還有恐懼的必要嗎?
難怪一直躲在這地下偷偷借用人魂恢複傷勢。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這聲音比起先前那聲更加威嚴,将地上趴着的黑老鼠吓得更是抖了三抖。
“啧。”夏安綏聽到這家夥出聲極為不爽,主要是這家夥的語氣當中頗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意味,仿佛除了自己剩下的人都是蝼蟻一般。
這種感覺讓夏安綏有些熟悉,覺得惡心,不爽。
想着的時候,她快步走過去一把掀開帷幔,看見正端正放在鋪好的被子上面的那顆散發着紅色光芒的珠子,“我們是誰重要嗎?現在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一時之間,珠子裡面的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陣靜默,“你是誰?”
過了半晌,裡面這老頭才開口,聲音比先前更加嘶啞了幾分,好像是驚奇,又好像是帶着恨意,滿足,喜悅,瘋狂?
這句話與其是在問夏安綏是誰,不如說是他在确定什麼。
太複雜了,這莫名的情緒讓夏安綏不禁皺眉,他認識她?
不,不可能!
自她穿越而來,她下山也不過兩次,一次是去清風門,一次就是現在曆練,她不可能認識一個藏在珠子裡面苟延殘喘的老頭子。
那他為什麼對她搞出這死動靜?
難道是認錯人了?
“我師姐是誰關你什麼事?”方玉顔聽見這家夥的話一股焦躁的感覺襲來,夏安綏的沉默更是讓方玉顔生出一絲不安來,她快速不爽地開口反問。
那珠子沒有将方玉顔的話放在心上,而是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發出低沉喑啞的笑聲來,像是不再糾結此時的夏安綏究竟是誰一般。
夏安綏已經笃定了這老家夥是認錯了人,并且這人和這老家夥有些複雜的糾葛。
夏安綏原本還想裝一裝他認錯的那人,套一套老頭的話。
那邊的葉青蘿道:“安綏師妹,我們直接他們送返宗門吧!不管這珠子裡藏的是什麼人,交給掌門他們應該就能查出來了。”
夏安綏一想也是,她糾結什麼,這些複雜的事情就應該交給家裡面的長輩們處理,而且她也不知道這老頭将自己認成了誰,裝也沒法裝啊!
夏安綏心态一向好,像不明白就不去想,絕不為難自己。
收好了珠子,再将這黑老鼠給收了傳信回了宗門,等着宗門派人來處理剩下的事情,比如這家賭場和這下面的密室。
這一天鬧下來也到了晚上,四個人終于全部回了客棧可以去休息了。
宗門人因為不需要像夏安綏他們一般趕路最多隻能使用凡人的交通工具,所以來得很快。
夏安綏在城中遊玩了幾日他們便趕上了,送走了黑老鼠精和那顆從将它帶出來就再也不出聲的珠子,夏安綏等人也準備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老闆,給我炒三本兒!”
幾個人吃完晚飯就準備上樓休息,早點休息明早出發,而就在夏安綏要起身的時候,盧銘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錠金子砸在桌子上。
夏安綏見此眼睛直冒綠光,手指顫抖地指着盧銘,“你……你……你哪來的?”
下山曆練,身上是不允許帶過多的銀錢的,這也是考驗的一部分,他們身上的靈石金銀都是被控制了的,不然夏安綏也不會在來到問霄城的時候就直奔賭場!
誰想到這傻小子竟然還藏着一金錠子啊!
盧銘不好意思得臉都紅了,眼睛飄移,不管怎麼飄,都能飄到葉青蘿身上去。
“我……我都是在那密室當中拿的。”我們離開問霄城,恐怕要走許久才能到下一個城池,這一路辛苦……我就想着囤點吃食……”
夏安綏見此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來,她“啧啧”兩聲,怕是在害怕葉青蘿師姐辛苦吧!
葉青蘿仿若什麼都感覺不到一般,淡定如斯,隻有在拿着茶杯喝水的時候嘴角揚起一個不可察覺的弧度。
而坐在葉青蘿一邊的盧銘紅着臉幾乎要将頭埋在碗裡,沒有看到這一幕,坐在葉青蘿另一側的方玉顔卻看見了。
她也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
很好,原本還擔心青蘿師姐被盧銘這小子騙,被辜負,看來青蘿師姐心中一直有數,小小盧銘已經被狠狠拿捏了。
方玉顔的目光又投向夏安綏,她此刻正将手放在腰間的儲物袋上,笑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就在盧銘偷偷拿了金錠之後,她自己去掃了個尾。
這種贓款怎麼能獨自在角落裡發光發亮呢?
夏安綏覺得自己比密室更加陰暗,贓款就應該和她這種髒東西在一起!
方玉顔面不改色地點頭,師姐這樣自有她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