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響起吳邪等人的呼喚聲,張起靈迅速搖醒靈兒,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訓練出來的素質,一分鐘不到就穿戴整齊了。見吳邪和胖子逼近,張起靈一把撈過還在手忙腳亂的靈兒裹上外套,面不改色擋在面前看着吳邪和胖子。
吳邪和胖子也是見過大場面的,瞪着眼珠子愣了兩秒,連忙轉身引導還在往這邊來的阿貴等人下山。張起靈見人走了,才轉身揉了揉靈兒的腦袋,等她穿好衣服一起回去。
二人剛踏入阿貴家院門,正在幫雲彩包粽子的吳邪和胖子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神就怼了上來。
“小哥兒,昨晚跑這麼快原來是去……”
“閉嘴。”
胖子話沒說完就被張起靈打斷,眼神一淩,拉着臉紅的靈兒就上樓去,那種渾身不好惹的氣質直到他關上房門看着她的時候才柔和了些許。溫熱的手掌覆上她有些绯紅的臉頰,一雙冷靜中埋藏着熾熱的眼睛看得她下意識垂眸,臉上的紅暈更甚。
“我去洗個澡。”靈兒柔聲打破了空氣中的微妙氣氛。
張起靈放下手,“嗯。”轉身收了靈兒晾在窗邊幹淨的衣服進來,順帶關上了窗戶,拉上了窗簾。
不得不說,這一番操作把院子裡的胖子和吳邪看得是遐想連篇就是不敢調侃一個字。這或許就是張起靈的目的,他要明目張膽地宣揚他的所有權,又要默不作聲地盛氣淩人。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這樣一個淡人怎麼就開始在意“所有權”這種東西了。非常在意。
張起靈是第一次給靈兒吹頭發,他自己要求的。靈兒本想拒絕,但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張起靈拿着他不習慣用的吹風機一臉認真的模樣,她點了點頭,乖乖地在梳妝台前坐了下來。
“你讨厭吹風機的聲音。”她道,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他聽見。
“沒有。”張起靈淡淡地回了一句,看着鏡子中的靈兒,他那雙舞刀探機關的雙手十分不協調地配合着。他怕弄疼她,對待一根頭發絲都輕柔得如同呼吸。
“小哥,我來吧,你要吹到下午去。”
面對靈兒的無情嘲笑,張起靈抿了抿嘴,終是把吹風機交給了她,坐在一邊看着她三兩下就把一頭烏黑的長發吹幹,他才起身去了浴室。
相比較而言,靈兒給張起靈刮胡子就絲滑得多。
她的手指輕撫着他的唇周,有些溫柔,又有些輕佻。張起靈感覺到不自在,擡手握住了靈兒的手腕。
“多久沒刮胡子了,怎麼沒人管管你?”
“一個月。”
“劉海也長了。”
張起靈點點頭,安靜地坐下來,任她擺布。
靈兒一邊用剃刀輕柔地刮去他唇周的泡沫膏體,一邊道:“現在好像有電動的了,回家給你買一個。”
“嗯。”
“聲音比吹風機小,不吵人,也安全。”
“嗯。”
靈兒拿起濕潤的毛巾給他擦拭,他也隻是安靜地看着鏡子裡的她。
“閉上眼睛,我給你把頭發修修。”
“嗯。”
“别亂動哦,剪醜了我可不負責。”她輕聲笑着。
他沒有回答,剪醜了還是得負責吧。他兀自想着,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好了,看看。”靈兒帶着些許寵溺的神情看着鏡子裡的張起靈,“我家帥氣的小哥又回來了。”
張起靈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神情依舊淡然,他将視線轉回了靈兒身上,莫名依賴她在身邊的那種安心感。
“小哥,今天是端午,我們下去和吳邪他們一起包粽子。”
張起靈拉住靈兒的手就将她帶入了懷裡,沉悶的呼吸聲噴灑在她的脖頸上,“讓我抱會兒。”
靈兒嗯了一聲,坐在他腿上,依言安靜地蜷在他懷裡。
二人一齊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吳邪正收拾院子裡多餘的粽葉,胖子已經幫雲彩把粽子蒸上了,又陪着雲彩去屋後的菜園子裡割艾草和菖蒲。竹籃子挎在胖子的手臂上,沾着露水的草葉堆得滿滿當當。阿貴搬出八仙桌,接過胖子籃子裡的艾草,仔細地擦在門框和窗沿上,嘴裡念叨着“驅蟲閉災”。
“小哥,清河,來,戴上這個。”吳邪遞來兩根五彩繩子,“雲彩編的,每個人都有。”
靈兒會心一笑,接過五彩繩給張起靈套在手腕上,調整了松緊,自己也戴上一根。
臨近中午,廚房裡飄來糯米和粽葉混合後的獨有清香,胖子寸步不離地跟着雲彩,端着蒸好的漏鬥狀的粽子擺上院子裡的小竹桌,衆人圍坐,吃着剛出鍋的新鮮粽子。
大概是女孩子之間特有的一種魔力,自打靈兒來到這裡,雲彩就喜歡和靈兒說話,靈兒也喜歡活潑可愛的雲彩。雲彩突發奇想,教靈兒說瑤族話,靈兒雖還不清楚這一句什麼意思,還是有模有樣地先學發音。胖子也跟着學,逗得雲彩笑得前合後仰。
雲彩道:“清河,你來一遍。”
靈兒點點頭,“解意沒,米港昂。”
雲彩直拍手叫好,“說得很标準。”
“什麼意思?”靈兒問道。
雲彩嘻嘻笑,指了指張起靈,“你可以對他說。”
吳邪立馬拍桌,“我知道了,我愛你是嗎?”
“啊!”雲彩一臉詫異,“吳老闆,你好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