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聽,更來勁了,“雲彩妹妹,雲彩妹妹,你再說一遍!”
雲彩扭過頭去,“不說不說,這種話,哪能随便說的。”
吳邪掐了一把胖子的肥腰:“看來,有人是想老牛吃嫩草啊!”
衆人樂得直笑,隻有胖子不服氣,“什麼老牛,胖爺我怎麼着也得是壯牛!”說着胖子眼神飄向了雲彩,“是吧,雲彩妹妹。”
雲彩不理胖子,眼裡卻藏不住的笑意盈盈。阿貴也無奈地笑了笑,打小就慣着這個和他相依為命的女兒,見女兒開心,阿貴自己也開心。隻是,阿貴心裡直打鼓,這北京來的看着“财大氣粗”的胖子真的适合當自己的女婿嗎?阿貴覺得他還得再掂量掂量。
吃飽喝足,雲彩扛着鋤頭要下地,胖子二話不說跟着,吳邪在院子的牆角發現了一根釣魚竿,索性準備去找條河釣魚。靈兒覺得有趣,拉着小哥也跟上了。
張起靈坐在吳邪身邊,看着平靜的河面,一語不發。不遠處,胖子和雲彩在山腳下的一片田野裡鋤地。雲彩朝靈兒呼喊,靈兒撐着張起靈的肩膀站起來,轉身朝着雲彩和胖子跑過去。
張起靈扭頭看着靈兒,确認她到了雲彩和胖子身邊才又轉頭看着湖面。
“小哥,咱們既然已經找到清河了,什麼時候回去?”吳邪漫不經心地問道。
“不回。”張起靈淡淡道。
“嗯?”吳邪扭頭看着張起靈,“怎麼了?”
“還有事得查。”
吳邪正想問個清楚,張起靈的視線就轉到身後的田野,幾乎同時就立馬站了起來,眼神一緊就朝田野那邊跑!靈兒他們三個不見了!吳邪扔下魚竿連忙跟上。
兩人跑到田野裡的時候,兩把鋤頭東倒西歪地躺在地裡。
吳邪轉了一圈,這片田野四周都被山體包圍着,“什麼情況?這才沒多久,怎麼就消失了。”
“靈兒!”
張起靈的喊聲在山體間回響,山坳處很快跑出三個人影,張起靈定睛一看,為首的就是他的靈兒,于是幾個大步就沖了過去,見她手裡抱着個大西瓜,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來。身後跟着的雲彩和胖子也是一人抱了個西瓜,胖子腦袋頂上還頂着半個西瓜皮。田野裡的吳邪見三個人回來,眉開眼笑,松了口氣。
張起靈眉心一蹙,一手接過靈兒的西瓜,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就往回走。
“雲彩說山那邊有片瓜田……”靈兒兀自說着,觀察着張起靈的神情。他扭頭俯視着她,眸底的擔憂消退了些許,手上的力道卻沒有減弱半分。
仰着頭的靈兒眼裡滿是小星星,“剛摘的西瓜一定很甜。”
張起靈松了握在她腕間的手,捏了捏她的臉,蹲下身掏出短刀就開始切西瓜。幾個人圍坐在田埂上,夕陽的餘晖照得遠處的河面泛着橙色的波光。
吳邪走到河邊,撿起魚竿,意外發現竟然釣上來一條小黃魚。他想了想,将那條孤單的小黃魚放回河裡去了,還把挖來的蚯蚓全都倒進了河裡。
衆人踩着彼此交疊的影子往前走,胖子扛着兩把鋤頭走在雲彩的身後,雲彩唱着瑤族的山歌,嘹亮的歌聲在山間飄揚。暮色漸濃時,幾串腳印蜿蜒向着炊煙升起的方向,身後的田野裡,最後一抹晚霞正溫柔地沉入地平線。
晚飯是阿貴做的螺蛳粉,張起靈頭一次對食物表現出了抗拒,縮了縮鼻子,盯着眼前的螺蛳粉遲遲沒有動筷子。
靈兒撲哧輕笑,“快吃,我這一個月都吃好幾回了,替你嘗過了,味道不錯。”
張起靈淺笑,勉強嘗了一筷子,默不作聲迅速解決完。靈兒盯着他的各種小表情,等他吃完最後一口,遞給他紙巾,“以後不吃了。”
張起靈點點頭,他确實不喜歡這個味道。
雲彩拿來了自家釀的米酒,米酒香醇可口,大家一直喝到月亮升起,滿天繁星。阿貴比不得這群年輕人能熬,叮囑了自家女兒一句早點睡,自己也就先去睡下了。
“瑤族姑娘能歌善舞,雲彩妹妹,來一段兒!”胖子叫嚣道。
雲彩毫不怯場,起身打了個響指,踩着輕快的舞步,瑤族姑娘的爛漫和熱情霎時間感染了這片天和地。就着甜酒的微醺,胖子已經徹底淪陷了。
“雲彩如此多嬌,引諸葛肥龍折腰!”吳邪舉杯,俨然也是一副醉酒模樣。
雲彩笑着,紅了臉,兀自跑回了房。
這個時候,其實沒有人知道胖子是真的動了心。
夜深了,隻有張起靈還清醒着。他起身捏了捏吳邪的肩膀,酒醉的吳邪就這麼清醒了過來,一副受了重刑的模樣盯着張起靈。
“小哥,你幹什麼?大義滅兄弟?”
“叫上胖子去睡!”
張起靈丢下話,俯身抱起已經睡着了的靈兒,朝着樓上去了。他将她輕輕地放在床上,脫掉她的外套和鞋子,拉了薄薄的毯子蓋住她。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也沒能吵醒她,她睡得很熟。
洗完澡的張起靈在她身邊躺下來。她無意識翻身滾進了他懷裡,帶着甜酒氣味的溫熱呼吸有節奏地噴灑在他的胸膛上,十分依賴地依偎着他。張起靈順勢摟住,在她的額頭上落了一個溫柔的吻。
半夜裡,靈兒悠悠轉醒。察覺自己一身甜酒味,實在難受,輕手輕腳爬起來去洗澡,在浴室搗鼓了大半天才摸回床上躺下。淡淡的月色映出張起靈恬靜的睡顔,靈兒看了好一會兒,悄悄在他耳邊輕聲道:“解意沒,米港昂。”
她兀自輕笑,靠着他躺下,卻聽到張起靈輕輕嗯了一聲。
“你沒睡?”
張起靈睜開眼睛看着她,擡手輕揉亂了她的頭發,沉悶的聲音在她耳邊:“睡吧。”
靈兒乖巧地點了點頭,抱緊了他,“小哥,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