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能遇見王的話,那一定是像他一樣耀眼又強大的人吧。”十束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想起那頭紅發,看着天花闆出神。
總之,這周末還是得回家一趟。不知道老爸是不是又出去旅行了。
學校雖然離家不遠,但因為新的兼職離學校有點距離,所以十束還想着買一輛自行車。他數了數目前手裡擁有的存款,歎了口氣。
“唉,果然還是不夠嘛。這樣的話就隻能去‘那裡’看看了。”
‘那裡’是一個廢舊物品處理廠。附近的人家不好用或者不要的東西都會扔到那裡去。這個地方對十束來說并不陌生。他偶爾會來這裡挑一些修理一下還能用的東西帶回家。廢品廠的東西看起來雖然破破爛爛,但是修理好了之後,有些東西卻出乎意料的還能用好久。
畢竟修理,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啊。
十束運氣很好的在廢品廠撿到了一輛品相還不錯的淑女車。
“這樣的車子竟然也會被丢呢。”他找了塊抹布,把髒污的車子上上下下的全部擦了一遍,又給有些生鏽的鎖鍊加了點潤滑油。整個車子煥然一新,完全看不出來是從廢品廠裡撿來的。
“不愧是我!”十束将抹布一扔,看着車子,自豪感油然而生。
樓上的地闆咣裡咣當的一陣亂響,石上先生拖着一個小包袱,慌張地跑下樓,看見十束,眼睛“盯”地一亮。“多多良!”他大喊一聲,跑到十束身邊,氣兒都沒喘勻,連忙道:“爸爸要去旅行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啊。”說着從口袋裡拿出幾張鈔票塞在十束手裡。“一會兒有‘追兵’過來,你幫爸爸引開他們。就這樣!”說完他背着小包袱,從公寓後邊繞着跑了。
“啊,又這樣。”十束把鈔票理好裝進口袋,騎着車慢悠悠的準備回學校度過這剩下的周末。剛剛拐了一個彎兒,看見幾個大叔兇神惡煞的往他這邊撞過來。
“等等!那是石上家的小子!媽的,抓住他問出石上的下落!”一個平頭大叔腦袋上還剃了花裡胡哨的圖案,看見十束猶如狼盯住了鮮肉一般,朝剩下兩人大喊。
“完了!”十束驚叫一聲,腳抵着路面,穩住車身,用腰上的力量把腳踏車别了個個兒,右腳踩上踏闆,用力一蹬,立馬竄出好遠。
要給老爸争取跑出去的時間才行!
結束補課的周防剛剛走出學校。
剛剛進入六月,太陽不遺餘力的努力發光發熱。因為好多天沒有下雨,氣壓很低,導緻天氣十分悶熱。因此在回家的路上,周防在便利店買了根冰棍,坐在廢棄的候車廳的長椅上啃那支硬邦邦的冰棍,順帶避暑。
說是廢棄的候車廳,是因為周防從來都沒有見過公車在這裡停過。老舊的候車廳還是用木頭做的,在這個鋼鐵城市裡顯出一種粗糙的質樸,木質的屋檐和牆壁在經過漫長歲月的風化侵蝕,已經變得相當破舊。薄薄的一層木闆擋不住任何的風霜雨雪,但拿來遮陽還能排上些許用場。
他啃着冰棍兒,聽着樹上的蟬發出聒噪的長鳴。
上次在學校中庭的長椅上午睡,一不小心就又睡過了頭。醒來的時候,下午的課已經上了一半。中途進教室的話,又要想一些麻煩的理由來應付老師。于是周防很是幹脆的翹了課。沒想到快放學的時候,被班主任逮到,于是被要求周六來學校補課。
學校裡的人,大部分都離周防遠遠的。包括教他的各科老師。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他身上的傳聞而心生懼意,還是被周防身上的氣場震懾。總之,他們很怕周防。
除了班主任栉名穗波。
啊,現在應該再加上一個三年級的草薙出雲。
“周防君,是一個想做什麼都可以做到的人呢。”穗波今天對他說。
或許是看他那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疑惑,穗波笑着解釋道:“雖然周防君看起來一天到晚都在睡覺的樣子,可是考試的成績卻出乎意料的很是不錯。”她指向桌子上放着的英語小考試卷。
“學習可不是輕輕松松就能做的很好的。看周防君的成績就能明白了。”
穗波的眼睛溫柔又漂亮,注視着周防的時候帶着别的老師都不會有的那種慈愛。周防不擅長應付這樣的老師。含混的點了個頭就算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