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草薙說的一樣,暗山這個人,見過一面之後就絕對不會忘掉。
男人明顯也看到了十束,他在馬路另一邊和十束遙遙相望,揚起了個笑臉,之後橫穿馬路,完全不在意疾馳的車子,态度傲慢的像是在逛自家花園。
随着暗山走近,十束的直覺像是預感一樣向他發出這個男人十分危險的警報。
“你是十束多多良吧。”暗山朝他打招呼。
“暗山光葉。”十束脫口而出。
“沒錯沒錯。”暗山露出與傳言不相稱的爽朗的笑容,伸手去摸十束的頭發。
十束站在原地任由對方擺弄,盯着對方的臉,的确是沒有見過的生面孔,可是聲音是聽過的。就是之前去酒吧并留下字條的那個人。
“你之前是不是來過HOMRA,還留了字條。”
“對呀,就是我做的。”
“可是我那時候怎麼都看不到你的臉。”
暗山嘴角上揚,不同于剛剛的爽朗,現在的笑裡可以看出和傳言相符的惡劣。
“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呢,少年。”
十束偷偷打量着暗山,從别人口中聽到和自己親眼見到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傳言中的暗山像是一隻逮誰咬誰的瘋狗,可是眼前這個人卻沒有那種感覺。他身上的氣質算不上和善,舉止也算不上文雅,隻看外表,他也隻是個打扮新潮的青年。十束的日常生活中見到的人,大多擁有和暗山一樣的特質。隻要不是真正的上流社會出身,底層人民身上的特質其實都是一樣的。
但暗山的眼睛,卻是區分他和常人的明顯特征。十束從中看到了理智的瘋狂。沒錯,就是這兩個詞,看似矛盾,但在暗山的身上卻融和的很好,如果真要形容的話,暗山是個有理智的瘋子。
十束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東西燒焦後的焦糊味兒。
“你身上怎麼有股焦味兒啊?”
聽了這句話,暗山有些驚喜的望着他,“你聞得到啊?”
十束點頭,随着暗山的動作,傳來的焦味兒越來越重了。
“剛剛去燒了一些東西。今後,我将成為王。”
王?雖然十束經常用這個詞來說周防,但是這個字由暗山說出來,還是讓十束不解,在暗山的口中,這個詞不像是在說領袖能力什麼的,倒像是一個确切的職位。
“對了,”暗山好像很喜歡十束頭發的觸感一樣,又在十束頭發上搓了一把,“你是HOMRA裡的幹部對吧,要不要來喝茶?”
十束皺着眉頭看着他,“我現在可是有急事,我可以拒絕嗎?”
暗山低下頭湊近他的臉,是像逗弄寵物一樣的惡劣語氣,“你覺得可以嗎?”
好吧,十束不滿的撇撇嘴。就知道這個瘋子不會随便放過他。
十束跟着暗山來到大廈裡面。電梯緩緩上升,他被暗山帶到黑手黨的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其實更像是高級公寓。坐着的沙發綿軟,腳下的地磚由鋼化玻璃代替,鋼化玻璃下面是流動的水,整個空間在燈光和水流的映襯下,營造出了深海一樣的環境。
“這裡好漂亮哦。”十束發出感慨。
面相兇惡臉上還有刀疤的男人給十束帶來了紅茶。十束絲毫不擔心裡面有沒有東西,端起來喝一口,眼光還在打量周圍。
暗山在他對面坐下來,像捧着馬克杯一樣,端起美麗精緻的紅茶杯,悠悠然的吹了一口,“因為有錢啊。鶴見讓這些外國人賺了不少錢,有了錢之後這些東西很輕易的就得到了。”
“鶴見?”
“對了,你還不知道他是誰。”暗山笑的像是個炫耀糖果的孩子。“那是我的手下哦。”
十束了然的點點頭。
暗山的說法,那個叫鶴見的人讓擴張海外勢力的黑手黨賺了不少,那些唯利是圖的外國人們幹脆聽命于他們。這也就能解釋從進門開始,一直以來的不協調感。
年紀大的外國男人們聽着年齡小的日本人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