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終證明這樣的擔心是沒必要,也是無意義的,系統它雖然冒煙了,但并沒有自燃。
第二天清晨。
沈鶴州還特意為季延做了早餐,不算複雜,就隻有香腸煎蛋,還留下了一個吃早餐對胃好的便利貼,後面跟着一個微笑的表情符号。
系統木然地飛在沈鶴州身邊,都不需要看,它就知道季延一覺醒來看見桌上的早餐,能感動一輩子。
“宿主,你這樣是不可能改造成功的,任務失敗就會困在循環裡,困在循環裡,你就沒辦法救你珍視的人,能有這樣的機會是很不容易的……”
沈鶴州站在洗手池旁擦拭着水漬,說話時連眼睛都沒有擡一下:“昏君一般都不太喜歡忠臣說話的。”
“哈?”
“聽着刺耳,就會把你給殺了。”
啊啊啊!
系統在沈鶴州陰恻恻的目光下繞着房間慌張地飛了一圈。
今天也是想辭職的一天!黑月光宿主毀滅吧!
因此,季延硬是把這份愛心早餐捂到了公司,還特意把季臨叫到辦公室問關于近期項目的事情。
其做法十分惡毒。
季臨想着昨天的截胡就來氣,偏偏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尊敬長輩的模樣:“叔叔那麼晚才吃早餐啊。”
“恩,鶴州親手做的。”
季臨僵在原地,就連臉上的笑都撐不住了。
恨隻恨自己為什麼要多嘴問這一句。
季延将項目文件推到季臨跟前:“這份文件還不急着要,有些地方還需要再改改。”
“季臨!你憑什麼讓我未婚夫住在你家裡!”
季延道:“長輩怎麼做,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輩來嚼舌根,我哥他沒教過你這些嗎?”
站在辦公桌前的季臨被這番話氣得渾身發抖,卻又被季延用小叔叔的輩分壓得說不出話來。
心裡憋了一肚子的氣,卻還是得為了将來對季延賠笑臉道:“小叔叔教導得對,我記住了。”
“滾出去。”
季臨多餘的話都沒敢說,拿起桌上的文件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門關上的聲音響起。
季延指腹輕輕摩擦過裝着牛奶的玻璃杯,腦海裡閃過季臨與沈覃辛拉拉扯扯的畫面……
如果最後站在沈鶴州身邊的人,隻能從他和季臨中選,那為什麼不能是他呢?
至少在他眼中那個人比什麼都重要,就像是巨龍藏匿于洞窟深處的無價珍寶。
與此同時。
沈誠輝的辦公室内。
男人明顯被昨天的事情氣得不輕,他就指望着依靠沈鶴州來抱上季家的大腿,偏這個喪門星沒能力讨好季臨,還惹得那個祖宗昨晚在沈家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他一擡頭就撞見沈鶴州坐在沙發上玩消消樂,心裡的怒火都快把腦袋給氣炸了。
杯子砸在了地上時,玻璃碎片混着舒張開的茶葉在地上散開,還有幾點水漬沾上了沈鶴州的褲腳。
沈鶴州淡淡掃了一眼沈誠輝那雙氣到布滿血絲的臉,隻垂下眼簾用手輕輕擦了擦褲腿上的水漬。
沈誠輝厲聲道:“你是想讓你外公那麼多年的基業毀于一旦嗎?!”
“我不吃這套。”
沈誠輝後面痛心疾首的勸解哽在了喉嚨裡,看着沈鶴州時,連雙唇都氣得微微發顫。
沈鶴州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與其跟我說這些,還不如談點實際的。”
“……你這副樣子被季臨看見,會傷了那孩子的心的。”
沈鶴州指了指不遠處的攝像頭:“能錄下聲音嗎?要是不行,我當場給你重新錄一段,我可以照我剛才說的複刻一遍。”
意思就是你要是想讓季臨看見,随便。
老子不裝了。
沈誠輝見沈鶴州軟的硬的都不吃,臉色沉了下來,那雙渾濁的眼睛定定地看了沈鶴州許久,才沉下聲音道。
“你不就是要股份嗎?我可以給你,但現在婚事還沒定下來,沈家能不能從季臨那裡拿到好處還能難說,在你和季臨結婚前,隻能先給你百分之五。”
沈鶴州嗤笑道:“沈誠輝,你再打發叫花子呢?”
“你以為季昆泰真的看重季臨喜歡你嗎?隻不過季臨喜歡男人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比起外面那些沒什麼名氣的小模特,沈家能和季家互利互惠,你要是沒有沈家這層背景在,你以為就憑你還能跟季臨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嗎?”
老實說,沈誠輝這個人很有意思,明明是在求别人,還偏偏把父親的權威給擺出來,好像忘了這個公司真正該屬于誰。
或者在沈誠輝的潛意識裡,他身為父親,本就有能輕輕松松拿捏自己兒子的能力。
沈鶴州斜眼看向沈誠輝:“有道理,讓小辛去吧,他那麼喜歡季臨,應該比我更合适。”
說着沈鶴州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副不願與沈誠輝繼續往下談的模樣。
“沈鶴州!”
他停下腳步,偏頭看向沈誠輝的位置。
沈誠輝深吸了一口氣:“今天下午律師就會過來,結婚前最多百分之十,不可能再多了,你要繼續獅子大開口,那就隻能一拍兩散。”
“行,就先百分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