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誠輝呼出一聲重重的鼻息:“加上你手上的百分之五,你也算是公司的小股東了,好好伺候季臨,要是沈家不好過,你就算拿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别想有多少分紅。”
沈鶴州笑而不語,就連沈誠輝都不知道他有沒有把這番話給聽進去。
下午。
沈誠輝把股權轉讓合同遞給他簽字時,還特意強調了他拿了股份就得讨好季臨。
他淺笑着沒說話,隻是在看完股份轉讓合同的具體細節後,在兩份合同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為了你能抓住季家這個男兒媳,股權轉讓手續盡早辦妥吧,簽都簽了,千萬别一直壓在手裡把我當傻子耍。”
說完這番話,他審視着沈誠輝這副恨不得咬死他,又偏拿他沒辦法的可笑模樣,隻覺得很滿意。
正當要轉身離開時,回頭就轉向了一臉錯愕的沈覃辛。
他沒有裝出溫柔長兄的模樣與沈覃辛虛與委蛇,直接把沈覃辛當作了空氣,掠過這個便宜弟弟身邊後,往辦公室外徑直走去。
“哥,等等。”
沈鶴州停住腳步,從辦公室内快步趕來的沈覃辛握住了他的手臂,氣還沒喘勻,就立馬幫季臨質問:
“哥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真心喜歡季臨的,不是為了利益!”
沈鶴州蹙緊眉心,轉頭望向沈覃辛時才看清楚這人唇角有着被粉底遮掩的破口。
他捏起沈覃辛的下巴,指腹輕輕剮蹭過沈覃辛的傷口處。
疼得沈覃辛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心虛下就連剛剛跑來質問的氣焰也有所削弱:“哥,你别誤會,這是我演戲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
沈鶴州收回手,淡淡道:“剛沒太聽清,你出來的時候問我什麼呢?”
“沒…沒什麼。”
“身體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要不要我開車送你?”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沈覃辛不敢再質問沈鶴州什麼,看着那雙帶着幾分笑意的眼睛急忙搖了搖頭。
沈鶴州沒有再說什麼,意味深長地拍了兩下沈覃辛的肩膀後,快步轉身離開。
可憐的系統在目睹完全過程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直到沈鶴州坐上了駕駛座,系統在用力晃動了兩下腦袋,像素組成的黑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宿主,你昨天當着季臨的面跟季延走,不會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幕吧?”
沈鶴州垂眸系上安全帶:“沈誠輝那老賊不會輕易把股份交到我手上的,用他最關心的問題刺激他,我才能從中獲得更多的利益。”
“宿主如果重複的軌迹,你就會被……”
“你是複讀機嗎?”
系統:“……”
“我做什麼了?我像上輩子一樣觸犯刑/法了嗎?”
“唔,可欺騙感情……”
“對啊,我就欺騙感情,你找人來抓我好了。”
沈鶴州将兩隻手合在一起,臉上笑意不改,眼底是令人不适的寒意。
系統一個閃身趕忙躲到了沈鶴州的椅背後,探出半個腦袋從後視鏡裡小心翼翼地看向沈鶴州。
沈鶴州道:“知道我不是好人,還要喜歡我,怪誰?”
“宿主說的是季延嗎?”
季延?
沈鶴州沉下了臉色,一隻手往方向盤上一搭,漸漸收攏了力度。
連接着手機的車載屏幕正在此時響了起來。
本應該令人舒心的輕音樂,卻讓沈鶴州不适地啧了一聲。
系統怯怯地說道:“宿主,是季臨打來的電話……”
沈鶴州點了一下屏幕上的接通鍵:“喂。”
“你為什麼昨晚會住在季延家裡?”
“恩,住了,你想怎麼樣?”
季臨在電話那頭微愣片刻,再開口時,聲音裡都帶着哭腔:“沈哥,你根本就不在乎,你把我當什麼?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玩具嗎?”
“是你自己要在我們分手後,還讓季總跑到沈家提親的。”
“……我沒要逼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分手是你跟我說的氣話。”
沈鶴州嗤笑了一聲:“氣話?”
“我承認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跟我賭氣了好不好?”
沈鶴州沒有再說話,手指輕輕敲打着方向盤,繼續等待着季延情真意切地演講。
“我跟沈覃辛在一起是為了替你報複他,讓他嘗嘗你在沈家所受的苦,沈哥我知道你怨我,所以才會跟季延來往,看我難受,看我吃醋對不對……”
就季臨這番聲情并茂的演講,聽得沈鶴州手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他蹙緊眉頭,想到上輩子能陪季臨演那麼久,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居然連這種貨色都能相處那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