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
秋柚再次成功失眠。
她劃拉開了好友界面,許是大半天沒注意,上面又多了一條消息。
寒靜梧:為何要答應?
秋柚對這句榆木疙瘩般的話理解不能。
她飛速敲擊發送。
睡不着:(惆怅jpg)崽,這麼說吧,我給你的包袱還在嗎?
寒靜梧挑亮了一盞陳舊的油燈,盤坐到蒲草地墊上翻看功法。
修繕好的茅草屋蟲鳴空寂,屋内的藥爐冒着熱氣,咕噜咕噜地在火盆上作響。
他的雜靈根引不出靈火煉藥成丹,隻能退而求其次從後山撿來幹柴,将紫雲草熬成藥效更少的藥湯。
本來一枝紫雲草撐不了兩天。
但是——
寒靜梧想到神秘好友送的包袱。
那裡面不僅有用在各處的傷藥,還有一大捆珍貴的紫雲草。
會不會是小師妹呢?
外門的有些人早就看不慣他,倘若他隻是天資太差便罷了,至少能說明他和他們是一樣的,同類之間最能喜笑顔開地抱團取暖。
偏偏他當初是第一個登頂的人,再落得不如他們的境地,反倒會格格不入地被排斥了,更甚者招來優越十足的踐踏,滿足某些秘而不宣的心理。
他現在也的确沒有實力,沒有實力就會被壓制,盡管每次在那些人找麻煩後,能靠一些小手段讓他們讨不得好,但總歸還是不能一勞永逸。
寒靜梧知道自己很記仇,世間何有因果報應的說法,終究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空話。他無法忍受罪惡不得制裁,那就隐忍不發一個不落地記下,伺機成為親自降下審判的那個人。
這個時候小師妹來了。
然後那個面闆也一起出現。
寒靜梧不能不多想二者間的關系,今日的相處卻在告訴他似乎想岔了。
他劃開面闆想看一看,将好撞上彈出的消息,對方又在半夜有了回應。
寒靜梧瞄向頂端一眼假的名字。
挺貼切的。
他放下功法開始用輸入法寫字。
寒靜梧:在這裡。
睡不着:答應澹台峰主的那句話,約等于八百個包袱(¬_¬)
寒靜梧略一挑眉。
這位好友終于不是甩了一句就跑,幾乎是同一時間給了回複。
他一筆一劃地寫了下去。
寒靜梧:不一樣。
寒靜梧:一開始就答應的話,對于澹台峰主而言,我隻是個收場的附帶品。
寒靜梧:假如他再問我第二次,方才有了考慮我的意思,對我而言這才是有用的。
睡不着:太太太冒險了吧。
睡不着:萬一錯過了怎麼辦?
寒靜梧:值得下賭注的事情,下賭注便是它的意義,錯過無非另尋他路。
寒靜梧:另外閣下,崽為何意:)
秋柚從這個微笑上感受到一絲寒意。
深陷于溫暖的被窩的催眠下,她鬼迷心竅地放開了膽子,竟然把私下對男主的昵稱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