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要去嗎?”
阮宛中自然地搭話,“那可正好了,焦尾城如今被濃霧封鎖自成一境,隻允許築基期和煉氣期的弟子進入。”
“為什麼?”
秋柚焦急地問。
她雖對男主一路的遭遇有印象,但記不清全部的人物場景,包括焦尾城究竟因何出事。
“一個多月前那裡出了不少邪祟,十數名弟子接任務前去清除,卻發現邪祟怎麼也除不盡,城中的霧氣也越來越重。”
阮宛中徐徐細說,“有弟子察覺到怪異想離開,但那座城已經徹底陷入濃霧,最終設法用秘術傳回一枚錄影石。”
他說着放下了那枚法石。
錄影石投放出一片建築暗沉的光幕,芭蕉樹下的人握石佩劍,身着内門制式的白色宗服,注視近在咫尺的大片濃霧。
光幕裡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水節氣,城外飛春,我與同門受困一城,至今四十日有餘。”
“城中奇詭之狀不可勝數,宗門若能收到這條信息,萬莫貿然派人來此相助,切記切記。”
“謹向師尊問安。”
那名弟子垂眉說完最後一句,握石的手沁出鮮紅的血,畫面閃閃滅滅後消失不見。
“他是呂峰主座下的弟子之一,築基四層,名字叫江幕。”
阮宛中緊鎖眉宇收回錄影石,顯然也看出受困之人狀況不妙,“從三師妹搜羅的情報來看,焦尾城位于臨臯郡的北部,出事後有好些散修也探查過,林林總總地得出了結論,築基以上的人皆被排斥在外,築基及以下的人則有去無回。”
難怪澹台峰主看完了這枚錄影石後,會先去找龍材峰的呂峰主商議。
呂峰主也許等弟子回門等了很久。
秋柚忍不住為那些同門弟子捏了把汗,但是江幕這個名字卻又讓她猶疑起來。
依稀記得在焦尾城的劇情裡,就是這個人表面當着引路人,背地裡卻布局下了黑手,讓男主落入魔窟被無數邪祟吞食,男主死裡逃生進一步黑化。
可方才光幕裡的人言辭懇切,卻和書裡的形象全然對不上。
秋柚嘗試推理一二。
好的。
推理不出來。
要是能多記得一些細節就好了。
“商議的結果呢?”
玉燭尊者問。
“明日委托堂會放出甲級任務,募集煉氣到築基的弟子,籌備一隊後日去焦尾城。”阮宛中終于道明來意,“想向師尊求一道分神庇護。”
隻有化神期修真才能凝出分神,盡管分神若是遭遇不測,對本體來說亦有不小的損害。
“這是自然的。”
玉燭尊者攤開一隻手,淡青的風眼翻湧而出,化作一柄小劍形狀的道符。
“讓帶隊之人保管吧。”
他把道符交給了阮宛中。
“多謝師尊。”
阮宛中作禮後起身欲離,卻又回頭看了一眼秋柚,“小師妹會怕嗎?”
焦尾城危險的局勢擺在了面前,倘若她這會兒畏懼退卻,師尊他們定然也不會逼迫。
秋柚搖了搖頭。
“我是修真者了。”她輕輕說,“當一個修真者的話,是得經曆這種事的吧。”
“很有覺悟嘛。”阮宛中背身揮了揮手,“師兄師姐們都是這麼過來的,要想安逸不如在凡間終老,修真本就是走在生死之上的事。”
“别被他帶壞了。”玉燭尊者無奈地糾正,“當然也要保證自身安危。”
“我曉得分寸的。”
秋柚看着二師兄離去,想必委托堂挂上了任務,男主明天就會去接下。
要不要阻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