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濟明天回國,李落河打算等他回來,三個人一起聚過一場後再回老宅。跟路泱說了,她沒什麼意見,畢竟距離春節還有好幾天。
路泱:“小峙現在跟你住得近,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時候休假?”
李落河說不知道。
路泱就沒再問,打算等會自己問陳峙。
母子倆聊了會天,路泱準備去休息。
李落河遲疑着又把話題轉回陳峙身上:“媽,陳叔陳姨今年過年不回來嗎?”
“是啊,所以我打算把小峙叫回家裡一起過年。這兩年你爺爺身體不好,冬天都在南方待着,春節就咱們三個,現在多個小峙也熱鬧點。”路泱往臉上塗面霜,“本來想着你們一起回來,但小峙集團不知道忙到什麼時候,明天我給他打電話說一聲算了。”
護完膚的路女士心情不錯,邊回卧室邊道:“行了,不跟你說了,你這段時間忙,好不容易結束,早點休息吧。”
“嗯,晚安媽。”
挂了電話,李落河在沙發上沒坐多久就困了。
這段時間他跟陳峙為了建造公司的事忙上忙下,跑了無數個飯局,現在歇下來才感覺到放松。
李落河吸口氣,回卧室睡覺。
一夜無夢。
昨晚卧室門沒關,李落河早上迷迷糊糊間隐約聽到外頭有敲門聲。
他突然驚醒從床上爬起來,坐着聽了一會确定是外面有敲門聲。
阿姨有家裡的鑰匙,而且已經放假了。那誰這麼早來敲門?
李落河揉開睡眼,抓了兩把頭發去外面開門。
打開門,外面赫然是他樓上的鄰居陳峙。
陳峙一手拎着不知道從哪兒買的早餐,一手挎着一件羽絨服。
昨天情緒上來,李落河才态度差,說話難聽,現在睡了個好覺,那些煩躁散了點,他說話也就沒那麼紮人,隻是帶着早起的困倦和輕微的起床氣:“有事?”
陳峙擡了擡手上的羽絨服,說:“你的衣服,昨天沒拿。”
那會下車的确沒記起來拿外套,李落河把羽絨服接過來,一句話沒說就要把門關上,陳峙趕緊用手去擋。
看見他上手,李落河怕真把陳峙手夾傷,直接松了力,門輕而易舉被拉開。
“你有病?”李落河被這麼一吓直接吓醒了,脫口就罵,“沒完了是不是?”
“别生氣了落落。”陳峙語氣又低又軟,虔心認錯,看起來跟反省了一整晚似的,“我昨天不該咄咄逼人地問,也不該那樣對你。我知道錯了,不要不理我。”
李落河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不說話。
陳峙給他看手上的早餐:“先吃早飯行嗎,我買了你喜歡的。”
“不吃,滾。”李落河又要關門。
誰他媽缺這一頓早飯。
“别。”陳峙抵着門不讓關,繼續認錯,“我昨天的确有點吃醋,但沒有質疑你的意思,讓你生氣不是我的本意。你不高興罵我吧,但是别不理我,好嗎。”
陳峙覺得是自己太急了。
李落河還沒有同意跟他重新在一起,雖然給了他很多戀人才有的權利,但也可以随時收回去。
李落河縱容他昨天在方慎面前宣誓主權的行為,不代表可以縱容他的無理取鬧。
“落落。”陳峙微垂着眼,低低道,“别生我氣了吧?”
李落河盯着他,過了會才問:“你覺得我為什麼生氣?”
陳峙抿了下唇:“我不該在方慎這件事上逼你回答。”
李落河冷冰冰道:“那你問尤希的時候我怎麼沒生氣?”
陳峙微怔,想起來上次他似乎也因為類似的原因逼問過。
意識到李落河生氣另有原因,陳峙很快改變方式,他拉了下李落河睡衣的衣袖,輕聲道:“讓你生氣是我不好,不管什麼原因,你說出來我都改,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不要不理我。”
陳峙哄人的方式和以前差不多,他知道李落河心軟,隻要多哄兩句就沒什麼大事。而且陳峙也會記住自己犯錯的原因,基本不會犯第二次。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陳峙哄人帶着點三年前沒有的小心。
李落河聽出這層小心,莫名心裡不是滋味。
分離帶走了時間,還帶來了這些看不見摸不着的變化。
李落河最後沒有關門,拎着羽絨服一句話沒說進去洗漱。
等他出來,陳峙已經把早餐擺好。
李落河擦幹手上的水,過去坐下吃飯。
等慢吞吞吃完飯,李落河才放下筷子問:“你今天不去公司?”
陳峙搖頭:“年末了,項目談完,這兩天讓齊誠和喬森在公司就行。”
“你要去公司嗎?”他作勢起身,“我送你吧。”
“不去,坐下。”李落河說。
陳峙依言坐下。
李落河點了點面前:“我給阿姨放假了,把桌子收了。”
陳峙幹淨利落地把餐桌收拾了,垃圾拎出去,碗筷放進洗碗機。
做完這些回到客廳,李落河已經躺在了沙發上,刷着手機頭也不擡道:“冰箱有水果,我要吃,切塊。”
陳峙又去給他切水果,切完擺好盤擱在茶幾上,叉了一塊遞到李落河嘴邊。
由于技術不到位,陳峙切得不算好看,李落河瞥了一眼,咬下來吃了,低頭把消息回完才關上手機,看着他問:“現在這麼聽話,昨天我讓你放開怎麼不聽?”
陳峙微微怔住,看着李落河不似作假和玩笑的表情,他才明白李落河是因為什麼在生氣。
“我想多抱你一會。”
陳峙說得坦然,也确實是真心話。
方慎赤裸露骨的好感雖然讓他吃醋,但遠不到讓他發瘋逼問的程度。抱着不放手一方面是想逗逗李落河,另一方面是因為最近忙于項目,他都沒怎麼好好抱過李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