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得出結論。
蘇衡說道:“你這般信任我們,我們定不會讓你失望,一定會好生照顧她。”
楚生輝面色一喜,心中牽挂着白蔹,擔心過得不好,向他二人巨無巨細的講述起白蔹的吃穿習慣,又給二人一些錢财,二人自是不肯收百般推辭,可奈何對方執意要給,二人非常無奈的收下,楚生輝這才放心的乘車離開,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望着居住着白蔹的府衙。
賈富仁的屍體停在官府内的驗屍房内,至于如何處置,蘇衡打算通知洛陽的家人就地掩埋,但王石表示此舉不妥,認為此案已破,應該把賈富仁的屍首帶回家鄉入土為安。
似乎害怕蘇衡不答應,他向蘇衡跪拜連連磕頭,眼神裡充斥着赤誠堅毅:“蘇縣尉,請您準許我把摯友的屍首帶回洛陽吧,死于此地,葬于此地,遠在他鄉,孤苦伶仃,他死後也不會安心的。”
蘇衡說道:“并非是我冷血無情,我是覺得洛陽旅途遙遠,你一個人拖着沉重的屍體回去太辛勞,你當真願意嗎?”
馬夫說道:“蘇縣尉,我願意用馬車幫助他把賈富仁的屍體運回洛陽。”
蘇衡說道:“你不是說馬車載屍是行裡大忌嗎?你不怕招惹晦氣賺不到錢嗎?”
馬夫不好意思的摸頭嘿嘿一笑,擡起堅定的臉龐,聲音落地有聲:“經過無頭鬼是人假扮的事後,我才明白這世間沒有鬼怪,唯有人在搗鬼。”
王石心懷感激,鄭重的跪謝夫馬,夫馬受之有愧的把他攙扶起來,王石撫摸懷中賈富仁遺留的遊曆本,回憶過往點滴不禁熱淚盈眶,窘迫在縣尉面前丢臉,趕忙擦一把眼淚。
“賈兄生前喜愛把所見所聞用筆墨一豎一畫的記錄其中,現如今仍有許多空頁未填,他未完成的遺願,我想替他踏遍這大唐山河美景,把這本遊曆記寫滿,流傳千古,供後人閱覽。”
日落餘晖當前的縣衙門前,馬車上載着賈富仁的屍體,馬夫坐在車前揮動馬鞭,在衆人的目送下,迎着象征希望的日落彩霞,車子緩緩移動起來,漸漸消失在視線當中。
望見馬車漸行漸遠,李浩武忍不住感慨道:“馬夫摒棄行忌,願助人載屍回鄉,此乃仁德,王石願替死者完成遺願,此乃大義。”
山中有一名汗流浃背的樵夫揮動斧頭砍松木,他從日出忙活到日落黃昏,隻為了靠給富貴人家賣木柴賺幾兩銅錢讨生活。
周圍彌漫出古怪的青霧,樵夫隻是心感疑惑但沒想太多,扛起一捆柴正準備下山,突然聽見遠處傳來女人的嬉笑聲。
樵夫心中一顫,小聲嘀咕山中怎麼會有女人,一股不安湧上心頭,想立刻下山。
下一刻,女人幽幽的聲音呼喚他名字,聲音十分蠱惑動人。
樵夫聽得心裡發癢,暗自竊喜。
興許是認識他的人,說不定會有一場豔遇。
樵夫丢下那捆木柴,欣喜若狂的向聲音的方向尋去,撥開人一樣高大的蘆葦叢,看見有一名白發的妙齡女子全身浸泡在湍流的河水中間,女子裸着光滑細嫩的肩膀背對他,故而沒有看到女子的容顔,但從女子曼妙的身姿上看,可以看出肯定是個絕色美人。
樵夫内心越發躁動,想下水和女子纏/綿一番,可剛要下去,看見岸邊放有女子的衣物,衣物的旁邊有三朵鮮花和三張銀票以及一個用金子做的小人。
樵夫頓時兩眼放光,遂起邪念,眼睛一轉心生一計,把女子的衣物藏起來,撿起鮮花戴頭上打扮一番,将銀票和小金人揣自己兜裡。
做好這些後,樵夫悄悄下水,想從身後把女子按倒逍遙一番。
伸手搭在女子白嫩的肩膀上,色眯眯的問道:“小美娘怎麼一人孤泳,我來陪你一同快/活可好?”
咯吱一聲骨頭斷裂的清脆聲,女子的脖子突然以三百六十度的詭異形态轉動頭顱,更恐怖的是,女子的臉色青灰死氣沉沉,幹皺如骨的面部爬滿青色屍斑,完全不像一個活人,披散的頭發下有一雙渾濁慘白的無珠眼睛,嘴巴長着兩顆鋒利血淋淋的獠牙,臭氣熏天的屍蟲從嘴裡噴出來,毫無預兆鋪頭蓋臉的噴樵夫一臉。
這驚悚的一幕讓樵夫驚恐萬分的瞪大雙眸,發出絕望恐怖的凄慘聲,這道聲音劃破天際,驚起林中飛翔的烏鴉。
水面翻滾起巨浪,一波波劇烈蕩漾,過了一會,河水漸漸的恢複平靜,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樵夫的兒子發現樵夫一天一夜未歸,内心擔心不安,害怕出了什麼事,故而上山尋找,結果在河邊發現漂浮于水面的屍體,那可怕的死狀吓得他連滾帶爬的跑去官府報案。
樵夫的屍體被衙役打撈上岸,宋錦繡來到河邊的屍體旁,戴上手套開始給屍體檢驗,她身軀蹲下來,近距離的用目光掃視屍體全身,看見屍體的頭發上插着三支香,懷裡抱着一個詭異的紙紮人,兜裡揣有三個祭祀用的金元寶。
這怪異的場面讓所有人毛骨悚然。
衙役們直冒冷汗,互相竊竊私語的議論起來,都在猜測會不會是水鬼作祟。
但直到樵夫的兒子透露出一個消息,這才打消大家的疑惑。
隻見他氣憤填膺道:“肯定是姓蔣那厮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