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玹故意停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惡劣的笑意,貴妃的心也随着他的停頓提了起來。
目光落在魏玹身上,其中帶着濃濃的威脅和一絲懇求。
要是魏玹說出來五皇子身世的秘密,那她就一切都完了!
太後原本隻是做着壁上觀,聽聞魏玹說起永和帝讓他去調查前朝太子餘孽的事情,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
這話仿佛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一般。
面對貴妃目光裡的威脅,魏玹心裡嗤笑,開口:“奴才查出,這趙啟竟然敢與後妃私通,并且,混淆了皇室血脈。”
“什麼!”永和帝霎站起身,猛地望向貴妃,混淆血脈,如今這個宮中的皇嗣便隻有五皇子一人,趙啟還與貴妃關系頗深。
魏玹話中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你這個賤婦!”永和帝過去擡腳狠狠的踹了貴妃一腳,貴妃登時跌倒在地。
但是她不顧身上的疼痛爬過去抱住永和帝的腿,“陛下,冤枉啊!臣妾怎會做出此等龌龊之事!這定然是誣陷,小五的的确确是您的血脈啊!”
永和帝擡腿想要甩開貴妃,可奈何貴妃抱得太緊,仿佛是抱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陛下,陛下若是不信叫小五來滴血認親便是!”貴妃說道。
聽到貴妃這般坦蕩的說出可以滴血認親,永和帝心裡又産生了遲疑。
貴妃既然敢讓五皇子與永和帝滴血認親,自然是有所準備的,自有了小五,她便一直謹慎的準備着。
為的就是今日這種情況發生!
永和帝猶豫了一番,還是決定給貴妃一次機會:“那便派人準備滴血認親。”
“謝陛下!”貴妃眼前一亮,好似是看到了自己翻身的希望,目光暗暗的瞪着魏玹。
等順利渡過這個難關,她定然要讓永和帝發落魏玹,将這與她作對的死太監千刀萬剮!
貴妃心中這般惡毒的想着,絲毫沒有想起當初是魏玹幫她争寵,讓她兒子穩坐這宮中唯一皇嗣的地位。
他們本就是利益的交易,自然沒什麼情分可言,既然魏玹不願再輔佐她的兒子,那就不要怪她過河拆橋!
“這滴血認親也不是不能動手腳,何必如此麻煩?”魏玹突然開口,阻止了正要去準備滴血認親所需物品的小太監。
“前朝便有一戶人家的妾室利用滴血認親污蔑正是與人勾結生下孽子,最後是的那戶人家的家主親手殘殺了自己的親子,并将發妻沉湖。”
這件事也并非魏玹随意亂說,而是确實是有此事,隻是被他稍微編改了一下。
聽聞了這番話,永和帝身體一頓,對于魏玹的話半信半疑。
他從未聽說此事,竟不知滴血認親還能作假,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時也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魏玹,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害我!”貴妃咬牙切齒。
就跟發了瘋的惡犬一般咬着她不放,好似不把她撕碎就不肯罷休!
面對貴妃的質問,魏玹無動于衷,宋純熙則是下意識的撫着自己的肚子,神色淡淡。
貴妃的餘光瞥見宋純熙的這一動作,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隻是還未等她細想,魏玹便擡手招來了幾人。
魏玹敢這樣正面與貴妃對上自然是做了萬足的準備,不出手時便看着她蹦跶,一旦出手就一擊斃命,将她狠狠踩進泥裡,永無翻身的可能!
隻見幾個高大的太監押着三個人走了進來,看到那三個人貴妃瞳孔一縮,無盡的恐懼密密麻麻的爬上心頭。
“不,不可能……”貴妃瞪大了雙眼,抱着永和帝大腿的手也慢慢松開。
這些人為什麼都還活着!
這三人正是被貴妃下令處置的翠兒和診斷出五皇子無法在生育的太醫,還有……當初為她接生的穩婆!
“奴婢參見陛下。”
“微臣參見陛下!”
三人跪在地上向永和帝行禮。
“魏玹,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永和帝蹙眉問道。
“陛下不妨聽他們說說他們知道的事。”說罷,魏玹使了個眼神,跪在地上的太醫重重磕了個頭:
“陛下,微臣是太醫院的太醫,數月前五皇子從假山上摔下來,貴妃娘娘将微臣喊去為五皇子診治,微臣發現,發現五皇子摔傷了子孫根,今後再無可能有子嗣!”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一口氣,一個皇子不能再有子嗣,那就是與皇位無緣了!
皇後聽後若有所思,難怪那日貴妃處置了不少儲秀宮的人,原來是為了隐瞞這件事!
所以今日她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想除掉熙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