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幾天林望舒都沒有收到謝執安的消息,期間她幾次點進謝執安的消息框,想發條消息問問他,手指在屏幕上空懸了半天,最後還是選擇了退出,她幾乎以為聯姻這事算是泡湯了。
哪知一個月後突然收到了回信。彼時林望舒正在上課,手機開着靜音,沒看見消息提示。
這節是生化課,沒幾個人開小差,老師在台上噼裡啪啦講,台下幾十雙眼睛聚精會神的盯着。
林望舒下課後才看見消息提醒,點進去發現居然是那個沉寂已久的消息框。
之安:現在有空嗎?
木木:我剛剛在上課,有空。
消息剛發過去就收到了謝執安的回複。
之安:我在你們學校門口。
之安:要見一面嗎?
看見這兩條消息的時候,林望舒松了口氣,今天謝執安來找她,成功的幾率已經占了百分之八十。
她出了校門口就看見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謝執安靠着車門,手裡拿着煙,但沒抽,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出神,出衆的相貌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十分引人注目。
看見他的一瞬間,林望舒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緊張的情緒在心底泛濫成災,幾乎要撲出來。
在這短短的一分鐘裡,那邊的謝執安也看見了她,他随手把煙丢進附近的垃圾桶,朝她招招手,然後提步往她這邊走。
謝執安跨的步子很大,在林望舒回神時,他人就已經站在她的跟前。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朝她伸過來,“書包我幫你拿吧?”
林望舒的視線被修長的手指晃了下,停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我自己來就行。”
聽着她這麼說,謝執安也就沒再堅持,看了看周圍人來人往的的環境,“去車上聊?”
林望舒點點頭,“好。”
他收了手,準備往車那邊走,兜裡的手機突然發出一聲聲長震,有人給他打電話來了。
謝執安停了下來,拿出手機看了眼。
他對林望舒輕聲說了句:“我弟弟。”
林望舒不明理就的點了點頭,然後她就看見謝執安低頭摁了接聽,偏頭講話。
林望舒收到消息就趕過來了,沒來得及回寝室。
這門課的書很重,她單肩背久了肩就開始酸。
她看了眼講電話講的專心的男人,悄悄把書包從肩上取下來,抱在懷裡,低着頭活動了下酸疼的肩膀。
突然懷裡一空,林望舒錯愕擡頭,謝執安還在聽電話,手卻把她的書包拎着,對她無聲地說:“我幫你拿。”
興許是不愛笑的原因,謝執安看起來其實有一點兇,今天又恰好穿了一身西裝,渾身上下寫着禁欲兩個字,但此刻手裡又格格不入地拎着她的書包,林望舒越看越别扭。
但同時也清楚,這場聯姻,謝執安算是同意了。
她有點想笑,但又有點笑不出來,于是出神地盯着地上的地磚發呆。
連謝執安什麼時候打完電話都不知道。
回過神的時候,謝執安盯着她看。
他突然說:“如果和我結婚,會給你帶來災難,你也願意嗎?”
林望舒一怔,“什麼?”
“林望舒,我是個不祥的人,靠近我就會有壞事發生。”謝執安眼底情緒晦澀不明,“你如果要靠近我,以後就都不能離開我。”
“......”
林望舒沒說話,謝執安松了松攥緊書包帶子的手,“不願意也沒關系,今天你可以當我沒來過。”
“欸?”林望舒眼見着謝執安想離開,趕緊往前追兩步,“我願意啊,我沒說我不願意。”
謝執安停住腳步,林望舒聽見他暗啞的聲音:“我們現在去程家。”
林望舒就這麼跟着謝執安上了車。
直到車子平穩起步,窗外的景色快速倒退。
林望舒突然回過神,“去程家幹什麼?”
“既然要訂婚,我總得去拜訪一下叔叔阿姨吧?”
林望舒沒法反駁,但還是忍不住想掙紮一下,“今天就去嗎?”
謝執安愣了一下,“怎麼了?”
林望舒抿唇,沉默了一會兒,“沒事,我就問問。”
“真沒事嗎?”謝執安擔心的看了一眼她,“你要是沒準備好的話,咱們下次再去。”
“真沒事。”林望舒對他釋放了一個安撫的笑,同時在心裡唾棄自己矯情。
謝執安點點頭,他敏銳地察覺到林望舒的情緒不對勁,但林望舒不想說,他也就沒再問。
“劉叔,靠邊停一下。”他叫停了車。
林望舒轉頭看他,問:“怎麼了?”
“你不想去就不去,我送你回學校。”
林望舒啊了聲“不用,反正你遲早得見見他們。”
車内徒然安靜下來,直到快要下車,林望舒想起說點什麼話,“謝先生,您以前也是江大畢業的嗎?”
謝執安正拿着平闆看什麼東西,聽到這話擡了擡頭,“不是,我以前是南大的,讀了兩年,後來出了國。”
“學金融嗎?”林望舒有點好奇。
“不是,那時候對宇宙很着迷,學了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