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爺說可以,他怕沈池柳過度走動,拿來輪椅讓沈池柳坐在上面,推着沈池柳去到醫院裡的一處私人花園走動走動。
祁桓予死死跟在他們二人後面,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系,一下子變成泡沫不見了。
手機震動了幾下,祁桓予拿起手機看到父親發過來的消息,點開。
父親:“溜出去這麼久了,追到人沒有。”
祁桓予擡頭看去面前的兩位人,邊走邊低頭打字,“沒,爺爺不讓。”
沈池柳是答應他了,但也隻有三個月時間,現在沈池柳明顯看來還是把他當作是小孩子,煩人。
他現在有些怨恨自己為什麼生得這麼晚,足足比人小了七歲,煩。
父親:“你開學時間快到了,要先休學嗎?”
祁桓予想也沒想,回答:“謝謝爸。”
父親:“一年時間内,如果追不到人,回學校去,知道嗎?”
祁桓予:“知道了。”
祁桓予收起手機,跟在他們身後,走到爬滿紫色薔薇花的亭子中。
這時候,祁老爺的電話在響了,他接起來電話,對方說有緊急事找他,挂斷電話,臨時讓祁桓予照顧着沈池柳,他匆忙離開了。
祁桓予順勢走到沈池柳面前,蹲下解釋說:“我早上沒說要滾得遠遠的,我是說若對你不好,才滾遠。”
沈池柳不解看去祁桓予,“你對我好嗎?”
祁桓予想到自己幹的事情,真想穿回去,打自己幾拳,解解現在的氣,他半壓下眉頭,咬緊下唇,悄悄探去沈池柳放在膝蓋上的手,看去沈池柳,“是我不好。”
“你也知道。”沈池柳扭開頭不去看祁桓予,視線停留在紫色薔薇上,微瞪大了眼睛,他還沒見過養護着這麼漂亮的花。
薔薇花瓣上帶着露珠,在早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在沈池柳正欣賞着薔薇花,祁桓予注意到沈池柳的視線,伸手摘了一朵靠得他很近的薔薇花,送到了沈池柳面前。
沈池柳視線聚集在面前的花上,轉頭看去祁桓予,“你摘這花送給我?”
祁桓予點點頭,“我見你喜歡,摘一朵送給你。”
沈池柳習慣性用右手接過,發現不對勁,垂目看到祁桓予抓着自己的手不放,隻好用左手接過,把花放在鼻尖下,聞到了雜着陽光味道的花香。
沈池柳随手一問,“這裡,是老師建的花園?”
祁桓予說:“是,這花園是爺爺年輕時建來送給奶奶的,算是他們閑暇時間的幽會地方。可惜爺爺後來不懂得珍惜奶奶,奶奶跑了,”
沈池柳若有所指看去祁桓予,祁桓予立馬感到危機感,又摘了一朵很大的薔薇,當着沈池柳的面,把薔薇插進沈池柳的頭發中。
祁桓予拿起沈池柳的手,放在他的臉頰旁,試圖轉移話題,誇獎說:“很美。要不要我摘幾朵爺爺種的薔薇,給你編個花環?”
沈池柳勾唇笑了笑,大有一種一同做虧心事的意味,“你會?”
祁桓予聽到沈池柳同意了,站起來去挑了好幾朵長得好看得薔薇花,扯來爬藤的藤曼,編好花環後,給沈池柳帶在頭上,“放心,爺爺不會知道的。”
沈池柳擡手碰了碰頭上帶着的花環,開玩笑說:“被發現了怎麼辦?”
祁桓予蹲在沈池柳面前,仰頭看去帶着笑容的沈池柳,帶着抱怨回答道:“發現便發現,誰讓爺爺不許我靠近你。”
沈池柳看到祁桓予滿臉苦澀的表情,心情突然好轉起來,反問說:“是嗎?難道不是因為你得到了後,不珍惜嗎?”
祁桓予不好意思提了為什麼不發消息,是因為他怕沈池柳知道爺爺不同意,認為他做着沒有打算的事,追人,聽起來像是胡鬧。
沈池柳聽完祁桓予的解釋,說他知道老師不同意的事情,祁桓予錯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我不知道你竟會告知你的家人。”沈池柳頓了下,伸手輕撫着祁桓予的臉,祁桓予不要臉抓着他的手蹭了蹭,他作勢捏着祁桓予的臉,“不怕下不來台?”
祁桓予頓時有些心虛,“他們自己發現的。”
“自己發現的?”沈池柳明顯不相信,再次說了一遍。
祁桓予微低下頭,沈池柳松開了他的臉,怕沈池柳生氣,連忙說出來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他們問了一句,他就全部透露出去了,擡頭悄悄看去沈池柳,不料對視上沈池柳打探的目光。
呆了一會,視線向右垂下去,聲音小聲起來,繼續說他的父母不會不同意,補充了一句,他們都沒空管他。
委委屈屈的祁桓予蹲在沈池柳面前,盡管祁桓予說出來的話越來越小聲,沈池柳全都聽到了,安撫般揉着祁桓予的每根手指,瞥到食指指縫有血迹,放輕動作。
作為交換,他也說出來了自己的事情,來安慰祁桓予的心情,他的母親在他出生時,走了,靠着父親一個人養起來,而父親又在他大二時候,離開他了。
他在世上隻有這兩個親人,結果全部離開,把他一個人扔在這世上,孤獨又寂寞的活着,找了很久活着的理由,隻找到了認真學習,去救人的理由。
祁桓予在沈池柳說話的期間,抱住了沈池柳,聽着沈池柳的故事,一句話也沒有說。
兩人互相依偎着,及到陽光蔓延進到兩人的地方。
祁桓予注意到沈池柳狀态回來了,推着沈池柳回到病房裡,給沈池柳倒了一杯水,快到中午時,祁老爺拿來午飯前來,除了祁桓予這份。
碰巧祁桓予也買了午飯……
爺孫兩人面面相看,又一同看去沈池柳,沈池柳看到屬于他的兩份午餐,抿了唇,難以抉擇。
祁老爺注意到沈池柳頭上帶着是自己種了薔薇花花環,瞪了一眼祁桓予,他種的花,盡給祁桓予霍霍去了。
祁桓予靠在沈池柳旁邊,挑釁着,祁老爺緩了會心情,心裡念叨不與小輩計較,讓沈池柳先吃飯。
在老師和祁桓予的目光之下,沈池柳硬是撐住着兩份壓迫感,拿起筷子先動了老師的送來的飯,聽到老師笑出來的聲音。
“爺爺,你幹嘛。非要和我一個小輩搶人。”祁桓予扭過頭,“真的是。”
“呵。”祁老爺弓起手指敲了敲起桓予的頭,祁桓予哎喲了一聲,捂着頭,扁嘴看去他,他“啧啧”幾句,“你幹嘛。非要和我一個老輩搶人。”
“我走了。”祁老爺說完,哼着歌走了出去。
祁桓予嗅到了爺爺快要同意的态度,面對沈池柳先吃爺爺送來的飯,不愉快的心情立馬好了。
沈池柳吃不完兩份飯菜,剩下的飯菜叫祁桓予收起來。
祁桓予看去剩下來的飯菜,口頭應着,心裡面計劃扔到哪裡去,不料被沈池柳猜到了他的想法,說了好一通不能浪費糧食,隻好當作是“下午茶”吃掉。
後面幾天中,祁桓予給足了沈池柳的情緒反饋,沈池柳面對祁桓予一直陪着他,心裡面開始動搖起來。
在祁桓予不在的時候,祁老爺進到來與沈池柳再次說明了祁桓予的事情,他想知道沈池柳的态度是什麼,沈池柳想了會,說他們的關系處在試試的階段。
祁老爺看了片刻沈池柳,點了點頭,罷了,他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年輕人的事,他在這幾天,也看到了祁桓予的态度,決定不插手了。
他最後問了沈池柳一句,是否接受心裡方面的治療,沈池柳猶豫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
祁老爺聽見沈池柳依舊拒絕了他,隻希望祁桓予能說服沈池柳。
心裡治療,得沈池柳自願,不然是無效治療。
臨近九月份,沈池柳看到祁桓予還在這裡陪他,問了祁桓予什麼時候開學。
祁桓予不敢回答自己休學了,随便扯出一個理由,說還不到開學的時間,他見沈池柳什麼也沒問,應該是相信了。
住院觀察的日子還在持續中,沈池柳一人在病房時,伸手拿來藥瓶在手中,打開,上下搖了搖藥瓶,放回原地,又拿來其他藥瓶,重複之前的舉動。
聽到敲門聲時,連忙放回藥瓶到原來的位置,看到是祁桓予進來了,帶着笑意看去祁桓予。
祁桓予拿進來沈池柳要他買回來的糖果,在靠近沈池柳時,餘光看到藥瓶移了一個位置,不留痕迹收回目光,這些藥不到必要吃的時候,位置絕對不會變。
他在爺爺那裡了解到,沈池柳心态是有問題的,盡管沈池柳裝得足夠好。
到了晚上,沈池柳在祁桓予睡着時,放輕了動作坐起來,就着月光照進來的亮度,看去桌面上的藥,萌動了一種想要停藥的想法。
在醫院住着的日子,每天隻能走動、吃飯,什麼也幹不了,總讓他感覺不該這樣,他找不到理由了。
祁桓予不該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可又感覺對不起祁桓予,像一位負心漢一樣,心裡出現兩個小人在打架,最終後者打敗了前者。
沈池柳拿來祁桓予的糖罐子,打開到出來了一顆糖在手裡,放在嘴裡含着,重新睡了過去。
十分鐘後,祁桓予睜開了眼睛,拉緊了沈池柳的手,合上眼睛。
還沒到三個月,沈池柳因為身體原因進了重症室,住了幾天,才回到原來的病房,他再次看到祁桓予時,祁桓予像平常一樣照顧着他,照顧着他的心情。
又過了一個月,沈池柳逐漸放下心房,真正認同了祁桓予,他找到理由了,願意接受老師給他規劃好的治療。
三個月已到時,祁桓予沒說,沈池柳也沒說。
等到了冬天,外面下着小雪,室内依舊溫暖。
沈池柳提前與祁桓予說,冬至那天,他要去看看母親和父親,祁桓予點了點頭,說他叫司機送去。
冬至當天,沈池柳帶着祁桓予去見了自己的父母,等回到病房中時,沈池柳說今天本該時他的生日,可是他不該過。
祁桓予抱住了沈池柳,安撫說着以後可以一起過他的生日,聽到沈池柳應下了他後,抱緊了沈池柳。
等到了一月份,沈池柳不在住在醫院中,住在了自己租在市裡面的房子中,祁桓予陪着沈池柳。
新年十二點鐘聲響起,沈池柳給祁桓予包了一個很大的紙制紅包,祁桓予同樣給沈池柳包了一個紙制紅包。
手機到賬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沈池柳看到是老師發過來的,馬上把老師給他的六百萬連本帶息還給老師後,拉黑了老師。
在這時,沈池柳注意到連續有幾個人加他,備注的消息都是祁桓予的親人,他擡頭看去祁桓予。
祁桓予不好意思說,親人要聯系方式,他就給了。
沈池柳都點了同意,接連來了轉賬的信息,愣在原地,大新年的,他也不能還給他們,一一發了新年祝福,都發現他被拉黑了……
祁桓予靠近沈池柳,看見這發不出去的消息,尴尬“咳”一聲,把爺爺發的家族動态給沈池柳看。
桌子頭像:“大過年的,還錢,拉黑我。”附加聊天記錄圖片。
沈池柳看到後,評價了一句,“你們祁家是有錢沒處花,全給我了?”
祁桓予解釋說:“這些隻是他們的一點心意,怕你不接受。”
沈池柳問了另一個答題,“什麼時候開學?”
祁桓予心虛低下頭,提前說明他說出來後,不許說他,得到沈池柳點頭後,說出 八月底開學。
沈池柳肯定道:“休學了。”
祁桓予微點了頭,保證道:“你放心,學業保證不耽誤。”
沈池柳“嗯”了一句後,向祁桓予含情笑了笑,祁桓予霎時被沈池柳的笑容沖昏了頭腦,膽大親了親沈池柳,沈池柳由着他親。
他更加膽子大起來,含着沈池柳的唇瓣親。
沈池柳沉下目光,按着祁桓予的腦袋,化被動成主動,邊吻着祁桓予,邊推祁桓予到桌子旁,困祁桓予在自己與桌子旁,慢慢找着祁桓予舒服的技巧。
祁桓予一隻手撐在桌面上,另一隻手拉着沈池柳的衣角,心髒快速跳動着,平常沈池柳都不這麼對待過他。
呼吸不上來時,祁桓予用力推開了沈池柳,腿腳一時無力,差點滑倒,幸好沈池柳扶住了他。
祁桓予深深呼吸着,“你怎麼學得這麼快。”明明剛剛還很生疏,這麼快就能挑動他的情欲了。
沈池柳俯身靠近祁桓予,與祁桓予鼻尖對着鼻尖,“我很喜歡你。還有謝謝你的照顧。”
祁桓予還以為得不到這句話了,眸子未動,對視上沈池柳的目光,“我也喜歡你。”
祁桓予說完後,舔了舔唇,“那能不能今晚你把自己送給我。”
“不能。”沈池柳向靠後靠去,輕捏着祁桓予的鼻梁,“你還是學生,别想這個。”
“哦——”祁桓予失落起來,暗罵自己為什麼是位學生,得到手的人,擺在面前,卻不能吃。
沈池柳在後面拉起祁桓予的手,“已經很晚了,去睡覺。”
經過治療,沈池柳糟糕的心裡狀态好轉了,得到老師的同意,重新回到工作之中,祁桓予不放心沈池柳,日日監督着沈池柳吃藥,早睡早起。
祁桓予開學之時,沈池柳去送了一趟祁桓予,兩人開始了異地戀。
這期間,祁桓予邊監督沈池柳邊搞學業,用三年時間,極速修滿學業,回到自家公司内上班。
到了指定年齡,祁桓予急忙拉着沈池柳去國外領證,在國内定好結婚日子,邀請本家人參加。
婚禮準備好之時,他們于海邊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