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綠戰火炙烤過的岐山,幹枯的老枝抽出新條。西伯侯父子頒令與民生息,在姜子牙等一衆百官輔佐之下,西岐經過短暫的蕭條之後再度生機勃□□來。
此番朝歌悍然攻擊讓西伯侯覺得讨伐帝辛的時機尚未成熟,姜子牙上奏西岐應聯合那些被朝歌欺壓的諸侯部落聯合起才能推翻帝辛,西伯侯深以為然。時至午膳時分,西伯侯便留姜子牙于侯府用膳。
姜子牙舉杯道,“前些時日侯爺卧病,如今身康體健,子牙就安心了。”
西伯侯笑道,“丞相之前身負重傷,現在見你容光煥發,本侯也十分欣慰。”
太姒問道,“丞相,這幾日怎麼不見招娣啊?昨天苗苗去聚美堂買胭脂水粉,結果店鋪大門緊閉。招娣的身體還沒好?”
“多謝夫人關懷。我夫人她……”姜子牙頓了頓,唇角漫出一絲苦澀,“招娣此次傷得比較嚴重,這才未能前來與侯爺夫人問安,還請二位見諒。”
西伯侯夫婦見姜子牙提到馬招娣之時眼神落寞,不似以前那般神采飛揚,心下不由得疑惑,可也不好多問,遂關心幾句後便揭過不提,開始聊起來姜子牙的兒女。
丞相府花園,一位女子身着素服坐在石桌旁。她一頭青絲垂到腰際,發上不見半點首飾裝扮,唯插了一根素色木簪。女子雙目盛滿無限悲痛,不複之前清明靈動。面色蒼白沒有生氣,臉頰淺淺的梨渦亦不似之前那般嬌媚動人。
姜淑祥手臂托着一件粉色披風來到女子身邊,“娘,您身子還沒好不能吹風,女兒扶您回屋吧。”說着為她系上披風。
女子素手一擋阻止姜淑祥的動作,“我重孝在身,穿這披風不合适。”
“可是外公外婆已仙逝多年,您已經守過孝了。”
女子面露悲涼之色,“是嗎?我怎麼記得我是剛剛得知父母亡故的?”
姜淑祥無言以對,隻得招呼下人另取一件披風送過來。女子這才穿上,剛要起身就見到姜子牙往這邊過來。女子本想避開,可是避無可避隻好迎上去躬身施禮。
“相爺安好。”動作行雲流水不見絲毫錯處,一看便知是出身名門調教多年的大家閨秀。
姜子牙不知該說什麼,隻得道,“招娣,今日覺得身子可好些了?”
馬招娣得體回答,“托相爺洪福,奴婢一切都好。”
姜子牙歎息一聲,将視線轉移到别處,吩咐道,“糖糖,扶你娘回房休息。”
姜淑祥應了一身扶着馬招娣退下。姜子牙壓着太陽穴覺得頭好痛。朝歌大軍壓境他面不改色,從前馬招娣不懂事他一笑置之,現在面對這個進退有度冷若冰霜的枕邊人,姜子牙的頭都快疼得要裂開了。他甚至懷疑過這個馬招娣根本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個頂着馬招娣的臉來曆不明的妖怪。
馬招娣躺到床上,姜淑祥細心地為她蓋好被子。馬招娣看着眼前這個年紀上還要比自己稍長些許的女孩子,半世
是心疼半是羞赧道,“你真的不用這麼伺候我。”
“您是我娘啊,侍奉您是應該的。”
“你又不是我生的,你對相爺盡孝就夠了。”
“您是爹的妻子,你我母女名分已定。再說了,您真的很疼愛我們姐弟,在我們心裡您就是我們的母親,無關血緣年齡和身份。”
姜伋回到丞相府就見到哪吒氣呼呼地坐在大廳裡。他好奇地問站在一旁的姬發和李靖,“二公子,李将軍,誰惹着哪吒了?”
姬發和李靖也是剛回來,馬招娣的情況也是在路上聽李靖說了個大概。他們問了幾聲哪吒也隻是搖搖頭不理他們。姜伋笑着坐到哪吒身邊,“哪吒,你這嘴撅的都可以當魚鈎了。”
哪吒一聽這話瞬間哭了出來,“師叔母,師叔母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