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侯升廳,李靖和黃飛虎率領楊戬等将領向西伯侯與姜子牙行禮。西伯侯環視階下一圈後問道,“為何不見發兒和哪吒?”
李靖上前回話,“二公子和哪吒出去了,天化已經去找他們了。”
大街上,姜淑祥平躺在地上,姬發撐在姜淑祥上方。哪吒繞開倒在地上亂七八糟地攤子,跑到他二人旁邊,見到這副架勢不由得一愣。
姬發注視着姜淑祥的雙眼,看到她藏在眼底的怒意後道歉,“對不起姜小姐,我剛才是因為地面震得厲害才跌到,不是故意撞倒你的。”他看姜淑祥眼底怒意不減,又說了聲“對不起”。
姜淑祥暗暗咬牙,“知道對不起我,還不趕緊起來!”
姬發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勢多麼地無禮,立刻彈起身子到了一邊。姜淑祥站了起來,捶了捶腰。哪吒蹭了過來,問道,“二公子,糖糖姐,你們剛才是在玩師叔和師叔母經常玩的遊戲嗎?”
姬發和姜淑祥的臉微微變了形,哪吒繼續道,“在陳塘關的時候,我有一次睡不着,于是進了師叔和師叔母的房間要師叔母講故事給我聽。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師叔母躺在床上,師叔撐在師叔母上面,師叔母的臉還很紅。我問師叔這是做什麼,師叔母說他們在做遊戲。他們經常做這樣的遊戲,我起夜有好幾次都看見了。”
姬發和姜淑祥捂臉恨不得腳下裂開一條縫好讓他們鑽進去。哪吒不知人事懵懂天真,姜淑祥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隻好哄着,“寶貝哪吒,糖糖姐沒有和二公子玩遊戲。是因為地震的關系才會那樣。”
哪吒留意到姬發和姜淑祥的臉很紅,于是不相信地撅起嘴,“你騙人。你們肯定是在做那樣的遊戲。我之前撞見師叔和師叔母嬉戲的時候,他們的臉也是這樣紅的。”
姜淑祥噎在那裡,姬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哪吒,我們該回去了。要不然,仔細李将軍責備你。”
哪吒有些不服氣,“二公子,是你要我帶你出來的,我爹怎麼會責備我啊?”
姬發不知該如何接話,姜淑祥闆起臉來,“哪吒,小孩子要聽話,快跟二公子回去。”
哪吒眨着眼睛,“糖糖姐,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姜淑祥微笑搖了搖頭。這時地面又開始震動起來,振動強度較之剛才更為劇烈。伴着震動刮起一陣強烈的冷風,冰冷的程度甚至能将人活活凍死。哪吒施法造出一個結界,姜淑祥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太陽的光芒正在急速消失。
姜淑祥的臉色慘白無比。她深吸一口氣,騰空而起,長袖蹁跹朝着太陽飛去。金眼神鷹此時降落,黃天化從鷹背上下來正要說明來意,姬發撂下一句“禀告丞相”後迅速跳上鷹背追姜淑祥而去。
事情發生得太快,哪吒和黃天化來不及反應。待回過神來,姬發和姜淑祥已經不見了蹤影。哪吒踩着風火輪準備上天,黃天化阻攔道,“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哪吒搖着頭,黃天化道,“這天氣驟然變冷,姜小姐和二公子又先後飛上高空,此事甚是蹊跷。我們還是速速禀告侯爺和丞相,省得我們瞎闖亂撞耽誤時間。”
哪吒急得跳腳恨不得立刻上天。可天無邊無際他是真的不知道從何找起,也隻得依從黃天化所言趕回西伯侯府。
姜淑祥落在九重天的一塊雲層上,姬發随後趕來。姜淑祥問道,“二公子,你怎麼跟過來了?”
“我看你臉色不對,不放心你。”姬發從鷹背上下來,來到姜淑祥身邊,“我讓哪吒回去通知丞相了。姜小姐,到底出什麼事了?”
姜淑祥衣袖一揮,聚在他二人面前的雲霧散開,露出一口巨大的方形鼎,周身環繞着墨綠色的神光。鼎身上刻着一個牛頭,龍顔大唇,乍眼看去又仿佛是一把鎖,面容是鎖頭,兩個犄角是鎖鍊。這口鼎現在劇烈地震動,鼎裡面發出陣陣地嘶吼聲,就像是鼎裡面封着一隻野獸正極力地想要破鼎而出一般。
姬發面上微微有些驚訝,“這鼎裡面莫非有什麼怪物不成?”
姜淑祥長眉皺成一團,沉聲道,“這口鼎叫神農鼎,裡面封着上古瘟疫之獸,蜚。”
神農鼎,乃神農昔日煉藥所用之古鼎。鼎内聚集千年來無數靈藥之氣,能煉制出天神亦不能輕易得來的曠世靈藥。神農氏,姜姓也。傳說因神龍首感女登于常羊山而生。他人身牛首,長于姜水,生有盛德,長大後發展農業,教化萬民。
上古時期,蜚居于中原東部的太山之上。蜚頭部為白色,獨眼,外形像牛,長有蛇尾。它看起來無害,卻實為災難之獸。蜚入川,源頭幹涸;入林,草木枯萎。世人見之,必有災禍降臨。蜚現身人間,則會引發瘟疫,屍橫遍野。
彼時蜚現身人間,瘟疫橫行民不聊生。神農氏不忍人類受災,遂嘗遍百草以救之。百姓雖得救,可他由于體内積累過多毒素,即将身亡。神農氏不怕死,可他擔憂飽受瘟疫折磨的百姓。他知道瘟疫之根源在于蜚,于是他日夜苦思,希望找到一種方法可以将蜚除掉。他撐着病體和蜚對抗,漸漸發現蜚很怕太陽光。隻要陽光稍微熾熱,蜚就會退卻。神農氏思索一番得出結論,蜚懼怕太陽發出的火。于是他前往東海之外甘水之間,求見太陽之母羲和,懇求她體諒蒼生之艱難出手相助。羲和念神農氏一片丹心,答應相助。神農氏借助太陽火的力量,将蜚封印在神農鼎内,置于九重天距離太陽最近的地方。幾萬年過去,神農鼎一直很安靜。不想今日竟不知是何人取走太陽火,導緻神農鼎的封印變得脆弱。在太陽火再度燃起之前,蜚很有可能沖破封印,一旦現世,必是世間生靈之大劫也。